第二十五章 试探反杀
“你想怎么样？”
她压着声音问。
“我不想怎么样！”
谢淮舟起身，收起文件，语气平稳得仿佛风过无痕。
“我只是提醒你，该收手的，就要收手了！”
“你想捧你女儿，我不拦你，但你别拿公司上下几百人的饭碗去试错！”
“我不会再护着！”
他转身，朝众股东点了点头。
“今天的材料你们带回去好好看看，至于怎么决定，下次董事会再说！”
他走得干净利落，没有留一句多余的话。
走出会议室，他刚走到电梯口，手机又一次响起。
是林晚晚。
他接起，没说话。
“你在董事会上说了什么？”
她的声音直接，几乎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气息。
“我说实话！”
他淡淡地道。
“你妈也在！”
“你到底要怎么样？”
林晚晚咬牙。
“你不是说了，只要我们不再阻拦你走，你也不公开我们的婚姻？”
“现在呢？你又回来，又搅局，到底想做什么？”
谢淮舟靠在电梯间的玻璃墙上，望着自己镜中倒影，眼底没有半分温度。
“你以为这是‘搅局’？”
“那是你太把我当傻子了！”
“林晚晚，你和你妈想让我净身出户，连三年前我投入的全部股权都想收回来。
你们不止想和我离婚，还想让我一无所有！”
“这世上可没那么便宜的好事！”
“你不是想切割我吗？”
“那就来，我陪你一点点割！”
“你别忘了，我是怎么一步一步把你捧起来的！”
“也别忘了—”
“我能捧得起你，也能砸得了你！”
林晚晚被噎住，许久没说出话。
“谢淮舟，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以前不是这种人！”
“是！”
他声音忽然低了些，冷得像刀锋。
“以前的我傻，信你，爱你，连命都肯给你！”
“可你把我心挖出来，又踩烂！”
“现在这个我，是你们一点一点逼出来的！”
电话那头一片死寂。
直到谢淮舟收起手机，电梯门缓缓关上，林晚晚才忽然意识到—他们，再也无法回去了。
真正失去谢淮舟的这一刻，她才明白什么叫“被掏空”。
可那个人不会再转身，不会再低头，不会再爱她了。
而她也终于意识到，曾经以为随叫随到的“工具”，现在已经变成了手里握刀的人。
她不再拥有他，也无法驾驭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点一点拿回属于他的东西。
夜幕降临，江城最繁华的cbd上空星光点点，灯火照亮了整座城市。
谢淮舟推门进入一家私密的高端西餐厅，门口服务生早已认出他，恭敬地将他引至二楼的露台区域。
餐厅不大，却安静得刚刚好，四周是围合的玻璃窗，窗外是江城夜色与霓虹交织成的流光。
章滢已经等在那里了。
她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长裙，肩头披着同色薄披巾，妆容温柔，眉眼含笑，一如旧时。
“我猜你今天会迟到五分钟！”
她朝他笑了一下，低声调侃。
谢淮舟拉开椅子坐下。
“特意选这家？”
“嗯！”
章滢点点头。
“你以前不是发过一个朋友圈，江城晚上最美的夜景是在这家餐厅的露台！”
“你记得挺清楚！”
“你以前说的事，我都记得！”
她说这句话时，语气很轻，却带了点藏不住的情意。
服务员送上红酒和牛排，两人轻轻碰杯，夜色温柔下来，气氛缓缓酝酿。
“你知道吗？”
章滢慢慢切着盘中的牛排。
“我小时候最开心的时候，是你在老巷子那个便利店门口请我喝冰汽水！”
“你爸妈在小店后面数账，你妈说你乱花钱，你就把冰汽水藏在树洞里，晚上再来偷偷拿给我！”
谢淮舟笑了。
“你那时候把那瓶汽水当宝一样，说喝一口能开心一整天！”
“那是我人生第一次觉得有人在护着我！”
章滢望着他。
“那个夏天特别热，可我记得你背着我跑过小河堤时，风都是凉的！”
谢淮舟垂下眼，手指有一瞬紧了紧。
“那时候我们都以为未来就是继续种花、吃面、过小日子！”
“现在再回头看，像做梦一样！”
章滢轻声。
“可我还记得那场梦的样子！”
两人静了一会儿，谁都没说话，只听见风声在耳边轻轻地吹。
晚餐吃到尾声，章滢起身去洗手间。
谢淮舟靠在椅背里，刚打开手机，就看到章滢发来的一张照片，是他们刚才一起举杯的照片，不知是谁拍下的，角度温柔，像一幅画。
他看着照片，不自觉勾了下唇。
而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一端，齐枫正坐在车里盯着手机屏幕。
照片正是刚才他让人悄悄拍下的—谢淮舟和章滢，在高级西餐厅的露台，两人靠得很近，眼神中带着难以忽视的暧昧温度。
齐枫越看越不是滋味。
他握紧了手机，脸色阴郁。
章滢—那可是外模出身、手握资源、背景深不可测的女人，多少人捧着花想靠近她都无门，如今却一脸温柔地看着谢淮舟，仿佛整个世界都停在那一瞬。
他想不通。
谢淮舟哪点比他强？
一个即将被林家扫地出门的前夫，凭什么得到章滢那样的女人？
嫉妒几乎快把他整个人吞掉。
他越想越气，干脆将那张照片发给了林晚晚。
【刚刚收到的图，谢哥和章小姐在一起吃饭，挺亲密的！】
【应该挺开心的吧，毕竟有人愿意捧着他了！】
照片发出去几分钟，林晚晚没有回。
他又发了一句：【晚晚，你该早点看清他，他早就不在乎你了。
你现在还留着他干嘛？赶紧踢了吧，他现在只想着章滢！】
林晚晚正在家中梳妆间整理明天直播要穿的衣服，收到照片的那一瞬间，她的动作顿住了。
照片上的光影柔和，章滢正低头朝谢淮舟笑，两人像是沉浸在属于彼此的小世界，哪怕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那种默契和熟稔。
她的指尖一下掐住了衣架的边缘，指节发白。
这段时间，她用尽了各种方式刺激谢淮舟，他全无反应。
她让齐枫搬进家里，他淡然以对；
她在公司刻意削他权，他冷笑一句直接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