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身世之谜
秦莎莎正在整理陆轩的衣物，动作顿住。
她想起陆轩出租屋里孤零零的旧相册，想起他提起过去时眼底的空洞。
“他从小就是孤儿，在福利院长大的。”
这句话像颗石子投入深潭，在秦父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三十年前，他的挚友带着襁褓中的儿子失踪，最后留下的线索就是福利院。
眼前陆轩的年龄，与记忆里那个孩子分毫不差。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差点捏碎手中的咖啡杯。
“确定吗？”
秦父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秦莎莎抬头，被父亲通红的眼眶吓到。
“是陆轩亲口告诉我的，他说……”
她突然想起陆轩曾说过，自己连父母的照片都没见过，心里一阵发酸。
“他说从来没人来找过他。”
候机大厅的广播突然响起，催促登机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空间。
秦父望着轮椅上昏迷的陆轩，喉结滚动。
三十年的愧疚、思念与不敢确认的恐惧，在这一刻几乎将他淹没。
他深吸一口气，弯腰轻轻将毛毯盖在陆轩身上，指尖在他肩头停留许久。
“走吧。”
秦父直起身，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到了国外，我们再慢慢查。”
秦莎莎推着轮椅跟在后面，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三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她望着父亲挺直的背影，又看看沉睡的陆轩。
突然觉得，命运的齿轮或许正在悄然转动。
医院走廊的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秦莎莎攥着缴费单的手指微微发颤。
住院部窗口前，电子屏跳动的数字像冰冷的符咒——手术费、护理费、医药费，每一笔都在提醒她陆轩为保护自己付出的代价。
身后传来轮椅轱辘声，她回头看见父亲正俯身替陆轩掖好被角。
动作轻柔得不像平日叱咤商界的企业家。
“手续办好了？”
秦父直起身，西装袖口扫过陆轩无意识垂下的手指。
秦莎莎点点头，瞥见缴费单上最后的余额，突然想起陆轩带她去吃烤串时。
为了几十块钱犹豫的模样。
医院门口，黑色商务车早已等候多时。
司机撑着黑伞快步跑来，将轮椅稳稳推进车内。
秦父盯着陆轩侧脸，喉结滚动着欲言又止。
三十年前那个暴雨夜，他也是这样看着挚友抱着襁褓中的孩子。
却在转身取存折的瞬间，让命运的齿轮彻底偏移。
“爸，航班还有两小时。”
秦莎莎的声音惊醒了他。
秦父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锁屏照片里女儿灿烂的笑容刺痛了他的眼睛。
如果当年找回了那个孩子，此刻他的身边，是否也会有个如陆轩这般勇敢的少年？
机场 通道里，安检仪的绿光扫过陆轩的担架床。
秦莎莎守在一旁，看着父亲反复核对随身行李里的急救箱。
登机口的电子屏闪烁着倒计时，她突然想起陆轩出租屋里那本布满灰尘的相册。
第一页夹着的福利院合影里，小小的男孩站在角落，眼神怯生生却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