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还是哪个她嘛
“只是忘了摘戒指。”
柳清雪猛地看向自己的左手，傅深送的三克拉钻戒在灯光下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慌乱地想把手藏到身后，却听见周轩在门口停下脚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下次撒谎前，先把婚戒摘了。”
木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雪茄的余味还萦绕在空气中。
柳清雪僵在原地，看着掌心那枚刺眼的钻戒，突然想起陆轩送她木镯时说的“等我有钱了，给你买真的钻石。”
那时他眼睛里有星光。
而现在。
她终于戴上了大钻戒，却在周轩——这个长得像陆轩的男人面前，像个跳梁小丑。
周轩站在偏厅外的露台，看着日内瓦湖方向的夜空。
手机震动起来，是秦莎莎发来的照片：奶奶抱着青花小碗笑得像个孩子，碗底的“安“字在台灯下清晰可见。
他想起柳清雪刚才灌酒时的模样，想起她撒谎时慌乱的眼神，突然觉得无比讽刺。
“陆轩啊陆轩。”
他对着湖面轻声说，指尖划过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你看，你用命爱过的女人，现在为了钱连婚戒都忘了摘。”
湖风吹起他的领带，也吹乱了他眼底的情绪。
原来有些东西，真的会被时间和欲望磨得面目全非。
比如爱情，比如那个曾经叫柳清雪的女人。
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感慨与唏嘘都压在心底，转身走向宴会厅的光亮处。
那里。
秦莎莎和奶奶还在等他，而关于柳清雪的一切，不过是他人生中一段早已该翻篇的插曲。
偏厅的空气里还弥漫着周轩雪茄的余味。
柳清雪看着他转身时丝绒西装划出的优雅弧线，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的锦盒。
她故意扬起声调，让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
“周少怎么突然问起我感情状况呀？“
周轩停下脚步，背对着她把玩着 zippo打火机，火焰在开合间映得他耳垂的轮廓忽明忽暗。
“不过是随口一问。“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让柳清雪的心脏狂跳起来。
王建明果然没骗她，这两百万花得太值了！
“我从大学毕业到现在都没谈过恋爱呢。“
柳清雪垂下眼帘，睫毛在灯光下投出扇形阴影，刻意露出手腕上那只租来的卡地亚手镯。
“这些年一门心思扑在事业上，想给爸妈更好的生活，根本没时间考虑个人问题“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委屈，仿佛真的是为了家庭牺牲了所有。
周轩转过身，看着柳清雪精心设计的娇羞模样，脑海里却闪过三年前的画面。
陆轩加班到深夜，用兼职赚的钱给柳清雪买了条项链，却被她嫌弃“地摊货。“
柳清雪生日时，陆轩花了三个月工资买了她心仪的包，她却抱怨“怎么不是最新款。“
此刻眼前这个“为家庭牺牲“的人设，与记忆中那个动辄上万买包的女人重叠，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柳小姐真是孝顺。“
周轩的语气里听不出是赞叹还是讽刺。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烫金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