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搔首弄姿
而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陆轩。
柳清雪端起酒杯，猩红的液体在水晶杯壁上挂出诱人的弧线。
她前倾身体时，香奈儿套装的领口不自觉地敞开，露出精心修饰过的锁骨。
那是今早让美容师特意用高光粉提亮的。
此刻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周轩看着她刻意展示的身材，脑海中却闪过三年前在出租屋，柳清雪穿着他的旧 t恤，素面朝天啃包子的模样。
那时她会把最后一口馅塞进他嘴里，眼睛弯得像月牙。
“周少尝尝这个。“
柳清雪拿起醒酒器，琥珀色的波尔多在瓶中晃动。
“我特意让侍酒师挑的，说您喜欢单宁柔和的。“
她说话时故意让声音带上一丝软糯，指尖擦过周轩的酒杯边缘，留下淡淡的蔻丹印记。
周轩看着她熟练倒酒的动作，想起陆轩第一次带柳清雪喝红酒，她皱着眉头说“像咳嗽药水“，最后把整杯酒都倒进了他的杯子。
“不喝了。“
他按住杯口，腕表的冷光映着柳清雪瞬间僵硬的表情。
“下午还有会。“
“就一小杯嘛。“
柳清雪的声音拖得更长，手腕翻转间，酒杯已稳稳落在周轩面前。
“我都喝这么多了。“
她举起自己的杯子，红酒液几乎漫到杯口，仰头饮下时，喉结滚动的弧度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性感。
周轩却想起曼谷医院，柳清雪端着中药碗皱鼻子的样子，那时她嫌苦，非要他先尝一口才肯喝。
“听说傅先生很疼你？“
周轩突然开口，看着柳清雪差点呛到的狼狈模样，心中涌起一丝报复的快感。
他想起私家侦探拍到的照片，傅深在车库里扯着柳清雪的头发，而她却笑着给他整理领带。
柳清雪呛出的酒液沾湿了领口，她慌忙用纸巾擦拭，钻戒在灯光下晃得周轩眼花。
“傅深？“
她的笑声尖锐得像指甲刮过玻璃。
“我们只是商业合作。“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慌忙补救。
“不是不是，我是说，我们还没正式结婚“
周轩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三年前在民政局门口，柳清雪拿着结婚证跳起来亲他，说。
“陆轩我们永远不分开“。
现在她却对着周轩，把婚姻说成“商业合作“。
“那你爱过吗？“
他盯着她躲闪的眼睛，像在看一场蹩脚的戏剧。
“有没有一个人，让你愿意为他放弃一切？“
柳清雪的眼神突然变得炽热，她抓住周轩的手腕，指尖的温度烫得他想甩开。
“有啊！“
她的声音带着酒气，喷在他手背上。
“就是你啊周少！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
周轩猛地抽回手，银质刀叉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想起大学辩论赛，柳清雪作为反方辩手，字字珠玑地论证“爱情是奢侈品“。
而台下的陆轩，正为她准备着九十九朵玫瑰。现在她对着他，把“爱“字说得如此轻易。
像在谈论一件换季的衣服。
“周少，你看我这件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