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 就是在报复他
“没错，这样我才会高兴！”
后面的内容陈诺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这些已经听到的话已经让他心里冒出各种酸楚。
其实这样的结果本该在意料之中的，可是他当初也是自欺欺人。
爱情走向婚姻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可是到头来终究是一场骗局，而且只有他一个人被蒙骗在里面。
有多少次，他都告诉自己再坚持坚持，这是他和虞歌艰难维护着的爱情啊。
可现在，他就只想骂一句，爱情算个屁！
这种剜心的痛苦反而让他更加清醒，抬头望着老师：“您的意思我清楚了，以后的路我也知道该怎么走。”
老师何尝不知道用这样的方式去刺激他并不好，可是不拿出来这段视频的话，他只会继续执迷不悟。
陈诺心情降至谷底，老师又怎么能笑得出来，神情黯然地坐在一侧，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份感情叫她也觉得五味杂陈，大家都是人，谁都是有感情的，爱一个人怎么能叫错误呢？
倒是陈诺无声地笑了下：“老师，我知道你来这里还有别的目的，但是抱歉，我想先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我不想再去耗费自己的精力了。”
“好，我尊重你的意思。”老师的声音难掩沙哑，带着几分心疼。
“抱歉我不能送您了，您也看到了，我就是这副模样了。”
老师最了解他的脾性和为人，也不愿意在这种时候给他制造压力，所以只是将视频发给他后就默默离开了。
身后病房门被轻轻带上，陈诺重新躺了回去闭上眼睛。
眼前和虞歌过往的种种挥之不去，一眼望不到头的是他们曾经的恩爱不断。
他控制不了自己胡思乱想，更何况这是刻在他骨子里的一种情感，怎么可能放得下。
翻来覆去辗转难眠，枕头上已经留下了不少褶皱，就像他的心一样乱七八糟的。
陈诺重新坐了起来，拿起来手机，刚才老师发来的视频后半段还没看，他也没打算再看下去。
这种持续的痛苦怕是会要掉他的命，可他的命还要留着去和虞歌对峙。
今年虞歌的工作上有很多问题，竞争对手也非常强劲，可以说她其实也基本上忙得脚不沾地。
一天十几个行程是常有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赵煜狗急跳墙非要和陈诺对着干。
他就是担心时间一长了，他在虞歌身边的位置就没了。
陈诺虽然和虞歌有矛盾，但是也很清楚她每日的行程，按理说，这个时间点她在开例会，可是他好像怎么也等不下去了。
出乎意料的是，电话一拨通，那边竟然就迅速接了起来。
上次两人见面的时候提及了离婚，估计虞歌一看见他的消息就怒火中烧。
可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反而出奇地平静：“陈诺？”
陈诺说道：“虞歌，我真的住院了，咱们能不能不吵架，心平气和的说话，你来看看我，行吗？”
上一次她们这么平和的对话已经记不清楚是什么时候了。
虞歌那边没有歇斯底里的怒音，也没有责骂和嘲讽，在漫长的沉默之后，她只留下一个字：“好。”
陈诺从挂断电话以后，就一直目光深望着门口的方向。
他很擅长等待，而且也是非常敏 感的人。
刚才虽然和虞歌之匆匆聊了两句，他却已经察觉到了她细微的变化和退让。
显然她是担心真的会离婚，换做从前，陈诺会以为她对他还有一点眷恋，然而现在，他知道她只是不甘心失去继续折磨他自己的机会。
当走廊里面想起高跟鞋的声音时，他知道她来了。
虞歌难得手里还拿了一些慰问品，自上次两人不欢而散以后，这次见面竟然生出了几分尴尬之情。
陈诺五味杂陈地望着朝自己走近的女人，她眉眼之间少了几分厉色，多了几分温柔。
我们四目相对，空气沉寂了下去。
她先收回了眼神，只站在那里显得更加尴尬，她索性随手拿起来一个苹果削了起来。
她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能做到这个地步真是不容易。
可陈诺哪还有这个胃口，况且他肠胃恢复得慢，根本吃不了苹果。
她递给他苹果，他压根看都没看一眼。
虞歌神情一滞，也没计较什么，将东西放在一旁，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他的身边。
她绞尽脑汁地想着要开启一个什么样的话题去打破沉默，下一秒，陈诺就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她。
“这里面有你不想看见的内容。”
虞歌神色一凛，立马站了起来。
“所以你还是要离婚？”
她以为里面是离婚协议书的内容。
陈诺目光沉沉地看向她：“离婚是最后一个步骤，在此之前，我有一些疑惑需要你替我解开。”
虞歌出乎意料的只是松了一口气，彷佛只要不是离婚的事情，她都可以暂时接受。
她重新坐下去，恢复了一开始的泰然自若。
只是当她打开视频的时候，里面画面的内容不过只播放的两三秒，她便再次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这一次，她是再也压制不住自己脸上的慌张无措了。
这个表情无疑就是最好的答案。
陈诺轻哂：“怎么不看完？还是说，你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虞歌惊恐地把手机视频直接删除，等到翻找不出来记录后，她才好整以暇地重新恢复镇定。
“陈诺，我每天要面对的事情很多，这里面的内容只不过是……”
“这不是我想听的。”陈诺闭了闭眼，无奈打断了她的话，“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不是依然恨着我，从始至终，你从未爱过我？”
爱吗？
虞歌开始下意识地后退，她想要逃离这个地方，逃避这个问题。
“说话！”陈诺一声低吼。
虞歌被他的气势给镇住了，空气是死一般的静寂。
她的眼神慌乱地四处飘着，直到和面色铁青的陈诺对视了一眼，她这才怔怔开口：“那你呢？你对我爱过吗？”
陈诺还是这样冷冷觑着她，在他还未察觉到的时候，脸上已经有了些湿 润，两道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下来。
他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竟然是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虞歌忧郁哀怨的目光转望向了地上，就像是没看到他此刻的反应似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