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心仪之人
宁凌霜还未进入王府之前，和梁生关系很好。
旁人也许会以为，梁生对宁凌霜是男女之情。
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萧明煦愈发清楚知道，这两人确实只是惺惺相惜的好友。
梁生钦佩宁凌霜的坚韧，在春满楼时经常护佑她。
宁凌霜也毫不避讳地在萧明煦面前，多次提起梁生的好来。
萧明煦没有吃醋。
他反觉得两人坦荡。
若不是圣上想要让王府早日诞下继承人，对整个贤王府都盯得紧的话，萧明煦都想要邀请梁生入府当他的幕僚。
但这样一来的话，定会有人会调查梁生。
他与宁凌霜的交情会被翻出来。
以萧明煦对皇上的了解，他定然会心生不快，处理掉梁生。
为保护梁生，萧明煦才打消这个念头。
平日有事，他宁愿多跑几趟来找梁生。
现下萧明煦和梁生也熟悉不少，算得上是好友。
听梁生的感慨，萧明煦立刻敏锐地发现，他这是在借酒消愁。
“到底是哪家的姑娘，能让你变得这般消沉？”萧明煦说，“本王替你相看相看，若合适的话，说不定还会送你们一份贺礼。”
“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梁生摇摇头，“算了，不提她，今后若有机会，我再跟你说。”
萧明煦也没有继续追问。
毕竟涉及一位姑娘的声誉，梁生若不想讲，萧明煦也不会故意打探。
“你可认得这种文字？”萧明煦把抄录的东西拿出来。
“王爷，你小瞧我了，我梁生什么不知道？”他自信满满地说，“连上古文字，我都略知一二。”
梁生拿起那几张纸，随意扫一眼。
下一刻，他的眉头立刻皱起来，表情也变得认真几分。
“这……”梁生来回踱步，想半天，才迟疑地说，“这似是轰月国的文书，但他们整个国家，几乎都被抹去痕迹，流传下来的东西很少。”
轰月国。
萧明煦记得，如蔍石是和已经灭亡的轰月国有关。
现下竟又有关于轰月国的事。
“你能认出上面写的是什么吗？”萧明煦问道。
“可以，我有一些残卷，可以对照着翻译出来。”梁生说，“但需要费点时间。”
天色还早，萧明煦干脆打起下手。
两人翻阅典籍，开始逐字逐句地翻译起来。
轰月国的文字有些古怪。
每个字都有特殊的含义。
这点和大齐完全不同，两人花费好几个时辰，终于勉强翻译完一页。
“王爷，这是一篇祭文，嗯，或说类似咱们大齐祭文的东西。”梁生解释道，“轰月国的风俗古怪，他们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才有大祭司祸国一事。”
“他们是从心底相信，是有鬼神的。”
“我怀疑，当初轰月国还有许多遗民，不然不会有这般多的轰月残卷流传出来。”
关于轰月国的事，虽然很少，但像梁生这种，喜欢收集各种奇闻怪事的人，陆陆续续地，也能收到不少残卷和物品。
萧明煦问道：“这上面有提到是什么祭祀吗？”
“似是名为唤神的仪式。”梁生说，“这上面说，只要连续每年在选好的福地中埋下一位罪孽之人，连续十二年，能唤醒……”
“唤醒他们拜祭的神灵？”萧明煦略感无语。
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他是不太信的。
若真有神灵，为何前世好人受苦，歹人当道。
最后竟是谢青瑶这般的无耻之徒赢了。
“不，不是神灵。”梁生说，“是唤醒他们的大祭司。”
“据说这位大祭司颇有神力，不仅样貌举世无双，还能一直保持年轻的模样。”
“只要男人看到她，无不心神荡漾。”
“相传，就算她死亡，也不是真的死去。”
“只要通过唤神仪式，定能召回大祭司的魂魄，让她借体重生！重新建立新的轰月王朝。”
这些话，仿佛一道闪电般，在萧明煦的脑中闪过。
他一下子联系起之前所有细碎的信息。
据说，谢青瑶背后的暗香组织，在很多年前遇到一位极其美艳的女子。
他们利用这位女子，生下许多面容相似的美女。
再把这些女子按照潜能，或训练成密探，或者放到乡野。
谢青瑶只是其中一位。
她控制萧明煦的手段，除层层算计以外，是使用如蔍石。
这让萧明煦有一个想法。
难道当初被暗香组织抓住的那位女子，和轰月国大祭司有关。
不知，他们是否知道唤神仪式的事。
“不行。”萧明煦站起来，“此事绝对不能外传。”
“放心，我知道的，不会告诉任何人。”梁生会意地说，他把翻译好的东西递还给萧明煦。
“不，比你想得要更严重。”萧明煦正色道，“若是那些人知道这个仪式，不论真假，也不管他们信不信，定然会把这个消息广为流传。”
轰月国的遗民到底有多少，谁也不知。
但萧明煦看到的，这些遗民必定十分忠诚。
像是老梁这种。
可以说是完全放弃个人生活。
冒着杀头的风险，一门心思扑在这个虚无缥缈的仪式上。
这样的人最为可怕。
他们为心中信念所活。
更可怕的是，暗香组织手中拥有许多女子，这些女子样貌美丽，会使用如蔍石。
若被他们知道唤神仪式，萧明煦敢肯定，他们绝对会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散布谣言，说仪式已经成功，大祭司借身复活。
到时，散落在天下各处的轰月遗民全都会成为暗香组织手中的利刃。
这些人身份不明，无处可查。
比所谓的北梁密探要更隐蔽，破坏力也更大。
“你最近帮本王留意，若有关于轰月国的东西，不论价格，全都暗中收集起来。”
萧明煦叮嘱道。
“此事定要做得隐蔽，莫引起他人注意。”
“我晓得。”梁生也明白过来，“王爷，你抄录的东西是哪里得来的，若是可以，一定要尽快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