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小道消息
对萧明煦的话，楼宇不置可否。
他在外经商多年，阅人无数，能判断出萧明煦所说的话不似作伪。
但这又如何。
世界上最靠不住的是感情二字。
人都是会变的。
特别是像萧明煦这般，年轻英俊，身居高位又家财万贯之人，这世上几乎没有他征服不了的女子。
哪怕他确实对宁凌霜情根深种，但三年后，五年后呢？
待到两人激情散去，没有新鲜感，又或再出现更美的女子时，这份感情是否依旧经受得住考验？
但楼宇也知道宁凌霜的性格。
她外表柔弱，内心却十分坚韧，认定的事会一条路走到黑。
既然宁凌霜在信上表示，说明此事是误会，那他楼宇作为一个外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对了，前阵子我去江南购买货物，听到一则流言。”
“什么流言？”萧明煦警惕起来。
前世他对流言这种东西一直是嗤之以鼻，根本不会重视。
后来却吃大亏。
原来城中早有人在说，看到谢青瑶和一些形迹可疑之人混在一起。
萧明煦却一味相信谢青瑶，以为这些是人胡编乱造出来的，未去派人调查。
现下他吸取教训，甚至明白什么叫作无事不会空穴来风。
那流言也许是人编造，也许是真的，但无论是哪种，出于谨慎，他都会去调查。
“江南适龄女子最近都在相看人家，有流言说，圣上准备充实后宫，会选些适龄女子进宫选秀。”
“这次选秀，可以不看门第，只看女子自身的才貌品性，若有人推荐，那女子就算不愿也必须去。”
“因为这个，很多女子都匆匆寻找夫家，闹得沸沸扬扬的。”
“本王怎么从未听说过？”萧明煦诧异地说，“皇兄后宫才有几位嫔妃有孕，再加上北梁未定，皇兄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弄什么劳民伤财的选秀。”
楼宇点点头：“我也觉得颇为蹊跷，但不仅是百姓，连许多官员都是如此。”
“此事本王会去调查一番的。”萧明煦隐约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
但他还需先进宫确定一番。
“对了，这个给你，你拿回去让凌霜每日用上。”楼宇拿出一块香料。
那香料金灿灿的，猛地看上去，如同黄金一般。
“这难道是金无烟？”
这味道像是皇嫂喜欢用的香料。
萧明煦曾经在她身上闻到过类似的味道。
据说这东西非常昂贵，价值等同于黄金，皇嫂还说，她都用的是细碎散块。
没想到楼宇竟能找到这么大一块。
“你从哪里弄来的？可否还有多的？”萧明煦让文竹拿来一个盒子，他把盒子递给楼宇，“本王也不是占便宜之人，礼尚往来，这东西当是凌霜送你的。”
楼宇嗤笑一声。
他作为献宝阁的阁主，什么宝贝没见过。
说句不好听的，连皇宫中的好东西怕是也没他经手过得多。
“金无烟最好是整块放在房中，莫要被水打湿，莫要被太阳晒到，平日摆好后也莫要晃动它。”
“这金无烟稳定下来后，会慢慢散发出一种很淡雅的味道。”
“蚊虫不会靠近，能起到凝神定期的作用，若凌霜身边有对身体有害的东西，像是普通的毒物，这金无烟最为敏 感，散发的味道会改变。”
萧明煦点点头。
这样说来，金无烟真算是不错的好东西。
京城一到夏季，雨水会增多，各处植物繁茂，蚊虫自然会变多。
再加上这里气候湿 润，天气一热，家家户户都要挂蚊帐子，点驱蚊香，很是麻烦。
普通驱蚊香，效果越好味道越大，略有些熏人。
萧明煦正想找一种好些的驱蚊香给宁凌霜用，没想到楼宇却提前准备好。
凌霜的眼光不错。
认识的朋友不管性格如何，但都是真的在关心她。
“若把它做成香囊随身佩戴呢？”萧明煦说，“凝霜喜欢在院子里散步。”
“不用，她放在房中，身上自然会染上这种香味。”楼宇自信地说，“这金无烟弄碎装在香囊中，才真是暴殄天物，越是细碎，效果越差。”
“你这可有多余的？”萧明煦问道，“本王想再买一块，送给皇嫂，她经常用这香，只是戴在香囊中。”
楼宇先是一愣，接着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怎么？”
“你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楼宇说，“你皇嫂需要什么，自然有你皇兄去送，你一个小叔子凑什么热闹。”
“别说什么长嫂如母，我记得陛下大婚时，你早已不是孩童。”
“我还劝你一句，凌霜有金无烟的事，也莫要乱说，免得到时候你那皇嫂知道会不高兴。”
萧明煦笑道：“你完全是多虑。”
在他心中，皇后娘娘温柔贤淑，无论是对谁都极其关爱，怎么会因为一块香料生气。
楼宇嗤笑道：“我看你是当局者迷！皇后娘娘也许对你很好，对凌霜不一定了。”
“你是陛下的亲弟弟，这点谁都无法否认，但你的王妃是能换的！”
“当初你对那谢青瑶是要死要活的，现下呢？”
“哪怕你表现得对凌霜在心中，在你皇嫂眼里，也不过如此，说不定再过几年你又换王妃呢。”
“我各处做买卖，见过不知多少大户人家的妯娌争斗，萧明煦，我看你还是小心些，别给凌霜树敌。”
萧明煦对这些话不置可否。
前世，皇嫂在最后一刻护在小皇子们的身边，最后倒在血泊中。
她这般善良的女人，又怎么会厌恶凌霜？
楼宇的话虽有道理，但萧明煦觉得，套在皇嫂身上是不合适的。
离开献宝阁，管家收拾桌子时，看到萧明煦留下的盒子。
“主子，这是贤王送给您的东西，可要收到宝库中？”
“打开看看。”楼宇说，“我猜又是些银票之类的东西，王府内库听说都被谢青瑶掏空，他手头上能有什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