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惊天奇闻
萧明煦看向掌柜，示意他有话快说。
“大人，我家小主子写信来交代，让小的把那些劫匪的消息都告诉您。”
“但我们到底是生意人，不敢轻易得罪那些人，才关上门窗，请大人莫要怪罪。”
“你只管说即可。”文竹开口说道，“我们王爷为人最是宽厚，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计较的。”
掌柜才说道：“其实那劫匪的底细，这附近的商户心里都知道，但没人敢说。”
“他们原本是一些做生意的夫颡国人，后来不知怎的，其中一人的妻子被周家人看上，当晚把人带走，留下一百两银子。”
“那些夫颡人收下银子后，也相安无事，但后来听说，那女子过去的时候已经怀有身孕，他们嚷着把人送回来，生完孩子后再还回去。”
萧明煦听得眉头微微皱起来。
如此荒谬之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连文竹都目瞪口呆的。
“您有所不知，这些夫颡国人本来习俗与我们大齐不同，他们重利益轻感情，女子对他们而言，那真是如衣服一般。”
“这一百两买那人的妻子，他不会怎么样，说不定还会觉得给多了。”
“但他们对子嗣十分看重。”
“特别是儿子。”
“那人知道妻子早有身孕时，才会急着把人要回去，好等她生育后，看看所生是男是女。”
萧明煦大概明白了。
他之前在书中也看过夫颡国人的记载。
知道这些人本来生活在岛屿上，因岛上资源匮乏，成群结伴到各处去做生意买卖。
没想到，他们竟还有这种奇怪的风俗。
文竹问道：“掌柜的，那周家人把他妻子还回去了吗？”
“这……”掌柜轻声说，“当然没有还回去。”
原来那周家人不是江南周家本家，而是一个稍微远一点的旁支。
他买那女子回去也不是充当侍妾，是看她肤白貌美，又有一双少见的蓝色瞳孔，觉得奇货可居，打算买回去稍微培养下琴棋书画，再转手送人的。
他买回去的当日请大夫，自然知道女子有身孕。
当场是一晚送子汤服下。
不管是男婴女婴早已化为一摊血水没了。
这人是没有送回去。
但两边的梁子这样结下。
“那些夫颡人知道那女子肚子里孩子没了，当时没说什么，可过几天后，呼朋唤友，冲到那周家人家中，把他们全家男丁都杀了。”
“接着一把火烧掉房子，等官府赶到的时候，里面已经烧得差不多了。”
“周家所有的女子，包括五十岁的厨娘，全都被夫颡人抢了。”
“这伙人也不知藏在哪里，时不时出来抢劫一番，哎，实不相瞒，若是再没人管，我们冷家都打算退出这附近的生意。”
萧明煦听得心头火起。
说实话，这件事双方都有错。
周家强行带走他人妻子，擅自打掉他人子嗣，这件事若是官府来判的话，极有可能是受刑后流放，但罪不至死。
可那些夫颡人，把女子不当人看，随意卖了。
却又因为失去未出生的孩子，把周家十几个男子全部杀死，抢走至少有七八位女子。
不用想，这些女子无论年龄，落在夫颡人手中，定然会受到各种非人的折磨。
“这里的官兵不管吗？”文竹听得浑身发冷。
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
像恶犬碰到鬣狗，恶犬一家全都被鬣狗掏肛弄死，双方都很难评。
周家人死，这些夫颡人却尝到杀人越货的甜头。
萧明煦来到这里之前，这些匪徒至少又祸害三户人家。
也是全部男丁杀死，女子抢走。
掌柜叹气：“我们这里虽然繁华，但到底原本只是个小镇子。”
“商户多，农户少，自然官府的官兵少。”
“平日各家大店铺都有养的护卫，小店铺则给商盟交钱，大伙儿凑一凑，一起雇佣些护卫巡逻保平安。”
“那些夫颡人呢也是狡猾，他们不抢商户，专门去抢那些老实巴交的种地人。”
这些农户有田地，平日住得离镇上较远。
等官兵发现赶过去后，已经来不及。
商铺护卫队本来堪堪够用，偶尔也会过去巡逻一番，但夫颡人会等到他们离开后再动手。
“可恶啊！”文竹气得握紧拳头，“这些人摆明是挑软柿子捏啊。”
“谁说不是呢。”掌柜叹气，“最近我们都收到夫颡的消息，每个商铺都要给他们买命钱，哎，反正我听说，大家都交了。”
“实不相瞒，我们商人虽爱钱，但也不是没有良心的。”
“大伙儿的家里，或多或少帮着那些农户藏起几个人，或是幼 女，或是未出嫁的姑娘，但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他们种地，每个人都是一份力，再加上骨肉分离之苦，看着也让人难受。”
掌柜看着精明，但说这些话的时候，显得情真意切。
他似暗中关注那些夫颡歹徒很久，收集不少消息。
确定萧明煦确实打算整治这些歹人的时候，掌柜把他知道的消息全都说出来。
原来他们这些商户，对夫颡人杀人抢劫的行为是又怕又恨。
也有认识的农户无辜被杀。
所有人心里都憋着一股子气。
但对方实在太凶残，谁都不敢贸然出头。
一些商人偷偷收买许多眼线，帮着收集夫颡人的线索。
毕竟夫颡人本身有十几人，还抢走那么多女子，别的不说，每日吃喝拉撒都是一大笔消耗。
最后，还真让他们找到线索。
“大人，我们差不多能确定他们的藏身之处。”掌故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若王爷真的出手，还请您雷霆一击，把他们全部抓住，千万不要留下漏网之鱼。”
“这些夫颡人最喜欢拉帮结派，若逃走一个，他今后必定会再带一群人回来报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