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许久不见
萧明煦伸出头，看到宁凌霜看的书，竟是西厢记。
那上面刚好有一句“有心争似无心好，多情却被无情恼”。
宁凌霜的手指刚好落在这句上面。
她叹一口气，却听到身后传来萧明煦的声音。
“本王以为王妃一向只看《史记》《中庸》之类的书，怎么背着人在偷偷看西厢记？”
“王爷！”宁凌霜手中的书掉在地上。
她转过头，正好对上萧明煦的眼睛。
萧明煦眼中带笑，眼神专注无比。
仿佛整个世界，他只能看到宁凌霜一人。
宁凌霜也痴痴地看着他。
多日不见。
她本以为可以克制住她的思念。
现下一见，才知相思已经入骨，看到他时，所有的烦恼全都抛到脑后，除萧明煦外，再也想不到其他。
“凌霜，你受苦了。”萧明煦拉住她的手，仔细看着她的脸。
“本王日思夜想，今一见面，却发现你比本王想象中的更美。”
“王爷，青天白日，还有丫鬟们在旁边！”宁凌霜没想到，萧明煦居然这么直白。
她的脸变得通红，“什么美不美的，我这几日懒得梳妆，只是个普通的大肚婆罢了。”
“要说美人，那新入府的周侧妃，才像是雪中红梅，气质不俗，令人一看之下惊为天人。”
萧明煦哈哈笑出来。
他一把搂住宁凌霜的肩膀。
周围的丫鬟们都忍着笑意，脸蛋通红地退出来。
明月早见怪不怪。
但新来的两个大丫鬟，出来后，吓得直吐舌头。
“明月姐姐，那里面的人，真是王爷吗？”年龄最小的双喜忍不住低声说。
“王爷平日严肃得很，威风凛凛的，从来不笑的！”
“明明是同一张脸，怎么在面对侧妃的时候，像换个人似的？”
煮雨也赶紧用扇子，扇了扇耳朵，“真是非礼勿听，吓人！”
“明月，早知道我不来了！要天天听王爷对着侧妃说这些肉麻话，我这鸡皮疙瘩肯定掉一地又一地的。”
明月笑道：“待久了你们会习惯的。”
“其实，王爷平日不会如此，今天想必是和侧妃许久未见，才一时忘情。”
听到这话，双喜和煮雨才松一口气。
煮雨问：“明月姐姐，你是说，王爷平日不会对侧妃说肉麻话吗？”
明月捂脸道：“王爷会说，但会让我们下去再单独跟侧妃说的，习惯就好。”
两位新丫鬟面面相觑。
自家王爷那威武严肃像冰山一样高不可攀的形象，在她们心中稍微裂开一点点。
见到王爷和侧妃相处的方式，这两人心里突然有种感觉。
恐怕不论是梦月格格，还是新来的周侧妃，她们加起来都比不上侧妃在王爷心中的分量。
屋内，等到丫鬟们离开后，宁凌霜才把头靠在萧明煦的肩膀上。
“我以为，要到孩子出生才能再见到你。”
她闻着萧明煦身上熟悉的味道，觉得一阵心安，“我怕你忘了我。”
“凌霜在本王心中，举世无双，没有任何女子能和你相比。”
萧明煦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你且放心，那周瑞雪开始确实是想与你争一争。现下，她却不想了。”
两人不能见面的这段日子，发生不少事。
萧明煦跟宁凌霜细细说来。
听到那周瑞雪虽一开始对萧明煦有意，但后来听是侧妃，不愿当妾室，却被皇后用蛊虫控制，被迫进府的时候，宁凌霜睁大眼睛。
“这……”她眉头紧皱。
“怪不得，那几天我总看到她在花园转悠，想来是在想一些对付我的主意呢。”
萧明煦失笑。
这话不错。
“但今日，周瑞雪进宫挨好大一顿软板子，回来的路上，她在马车上差点晕过去了。”
萧明煦把两人的约定告诉宁凌霜。
“王爷，你相信她说的吗？”宁凌霜说，“被人控制之人，常常身不由己。”
“若我是她，说不定会让皇后娘娘打得重一些，一来能博取王爷的同情，二来寻找机会和王爷结盟。”
“这样等于给自身留两条退路，王爷对她的提防之心也少很多，长期相处，未必不会产生感情。”
“若王爷心动，她更进一步，若王爷找机会放她离开，她也能天高海阔。”
萧明煦轻轻鼓掌。
“凌霜聪慧，这分析旁人的事，是头头是道。怎么分析自身的事，却又迷糊呢？”
“王爷，你又在取笑我。”宁凌霜推了推他，“那日王爷吐血，真是吓坏妾身，我生怕王爷您有个什么闪失，那我也不想活了。”
“王爷，其实我后悔了，再怎么生气，也不该和你斗嘴。”
“不用这般。”萧明煦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说，“夫妻间哪里有不拌嘴的。”
“本王想和你做一对知心夫妻，平日吵吵闹闹，总比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强。”
“今后你有什么，说出来。”
“本王也是如此，只有彼此坦诚，才能走得更长久。”
宁凌霜心中感动不已。
王爷对她肿么办情深义重，她只觉得，这些天的担惊受怕都是值得的。
“你且放心，本王心里有数，周瑞雪若想要自由，本王愿意帮她一把。”
萧明煦说，“她若想和你相争，成为王妃，那她只是在痴心妄想。”
“毕竟皇嫂也不是省油的灯。”
“在来你这里之前，本王 刚处理掉从她宫里出来的两个大丫鬟。”
萧明煦想了想，还是把那两个丫鬟的事告诉宁凌霜。
没想到宁凌霜却不惊讶，只是有点感慨。
萧明煦奇道：“怎么？难道凌霜之前也遇到过这种女子？”
“王爷，我原来在春满楼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女子都有些厌恶男人。”宁凌霜说。
“像我这种清倌还好，可以自行选一些有修养之人，只谈论文章，或弹琴赏乐。”
“但像我这样的很少。大部分姑娘，必须得赔着笑脸，接待那些她们讨厌的臭男人！”
“有许多姐妹之间，互相帮助，也有些产生别样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