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全羊宴，爽！
等两人拖着猎物回到营地，太阳已经偏西，半张脸藏在山后。
这时董佳佳正蹲在灶台前烧水，红花头巾上挂满了点点雪花，映着她那张干净精致的小脸，像极了童话里的女主角。
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董佳佳就知道是刘向阳回来了，可一抬头看清雪排上的东西，立刻惊得小嘴张得老大。
“这这这……这是山羊？”她尖叫了一声。
“准确说，是岩羊。”刘向阳笑着纠正。
伐木场那边的知青听到动静，也立马围了过来。
等看到那两头真实存在的大山羊后，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我滴个天！还真是山羊！”
“这种家伙不是在深山里才有吗？刘哥你们俩这是进山了吗？”
“别废话了！今晚吃烤全羊！算是犒劳大家今天的辛苦砍树！”刘向阳大声宣布。
此话一出，整个营地瞬间炸了锅。
王大爷兴奋得转身就去找屠刀，摆出一副马上要上阵杀羊的模样。
“王大爷，别急，咱们得先放血，不然肉腥不入味。”刘向阳笑着拦住了他。
说着，他抽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在两只山羊脖子上各划了两刀，鲜红的羊血带着热气，喷涌而出，统统接进了早已准备好的桶里。
看着羊血哗哗往外喷，胆子小的女知青直接就吓得闭上了眼睛。
反倒是平时看着胆小的董佳佳，这会儿却把眼睛睁得溜圆。
“来个人帮忙，这桶羊血拿去煮面条。”刘向阳回头喊了一声。
“还有，大国你去捡些树枝，记得捡果树的。二宝，你去把锅刷干净，待会咱们拿羊下水煮汤。”他又补充道。
董佳佳慢悠悠凑了过来：“是不是还得把羊皮也剥了？”
“你还挺懂行，那就来帮我摁住羊腿。”刘向阳笑着说。
董佳佳点了点头，可手才刚搭上去，就被羊毛扎得手心直痒痒。
刘向阳下刀非常果断，沿着山羊腹部一下划下去，劲头拿捏得恰到好处，羊皮连着羊毛被他轻松剥了下来。
接下来是处理羊肉。
他把刀插 进去，仍是沿着腹部一道拉开，瞬间就把羊开膛破肚，羊下水哧溜一声滑了出来。
还好提前在下面放了桶，不然这坨下水就直接砸地上了。
一股内脏的腥臭味混着血味扑面而来，叫人闻一口就头皮发麻。
刘向阳手起刀落，利落地卸下羊腿，又刷的一下割下整块羊排。
“佳佳，羊排和羊腿架在火上烤，再撒点调料，那味道香得不行！”他一边处理一边介绍。
就在这时，赵大国的声音从树林方向传来。
“刘哥！我找到了！花椒！王大爷说做调料最香的就是花椒！”赵大国兴奋地喊。
王大爷闻声过来，接过花椒凑近一闻，鼻子一痒，立刻连打好几个喷嚏。
“你小子还真行，找到了这么够劲的花椒！”他拍了拍赵大国的肩膀，表情很满意。
众人分工协作，不一会儿，火堆便升了起来。
一口锅里炖着羊下水，另一口则是煮着羊骨头，两锅汤都越炖越白，乍一看还真像是牛奶。
不过最馋人的，还得数最大那堆火上烤着的羊排和羊腿。
这火堆用的是果树树枝，燃烧时噼里啪啦作响，烤得羊肉滋滋冒油。
刘向阳拿树叶当刷子，沾点提前泡好的花椒水，细致地刷在羊肉上。
仅是一瞬间，羊肉香、果木香、花椒香混在一起扑鼻而来，大家闻得直咽口水，齐刷刷围到了火堆前。
他们此刻只恨羊肉怎么还没烤熟！
“这味道太绝了，我只在首都大饭店闻到过！”一个知青擦着嘴角的口水感慨道。
“你小子有点出息没有？”王大爷笑骂了一句，“赶紧去把小董同 志喊来，就差她了！”
此时董佳佳正在帐篷里算账，心却早飘到了外头。
外头那股烤肉香实在太勾人，听见有人喊自己，她毫不犹豫放下笔，蹬蹬蹬跑了过来。
刘向阳刚好割下一块羊排，经过果木炙烤的肉带着一丝淡淡的果香。
“来得正好，尝一块看看味道如何。”他说着把肉递过去。
董佳佳正要伸手接，被刘向阳拍了下手背，下一秒那块肉已经到了她嘴边。
小姑娘脸一红，但还是乖乖张嘴吃了进去。
咬下一口，羊肉香、果香、花椒的微麻一齐在口腔炸开，咸香适中，她差点都要感动哭了。
“太好吃了！还有吗？我还想吃一块！”她眼里都冒光了。
“还有吗？我也想吃~”赵大国这时贱兮兮冒了出来，学着她的语气重复了一遍。
“滚一边去！去帮王大爷分肉！”刘向阳一脚踹过去。
今晚这顿饭，热闹得像是过年。
一口羊肉一口饼子，再来一碗炖了几个小时的浓羊汤，那滋味简直是人间美味。
王大爷惜物如命，连羊的眼珠子都扣下来吃了个干净。
“太爽了，尤其是这羊蝎子，炖得刚刚好，肉一夹就脱骨！”唐二宝满嘴流油感叹道。
“刘哥，要不明天咱再去一趟，我看那山壁周围还有……”赵大国凑过来小声说道。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刘向阳笑骂了一句，把啃到一半的羊腿递过去，直接塞进他嘴里。
他起身去盛汤时，看到董佳佳坐在火堆边，手捧着碗小口小口喝着羊汤。
金黄火光照在她脸上，睫毛在脸上投下细长的影子。
燃烧的树枝噼啪作响，火星子飞溅，气氛温暖而安宁。
刘向阳添了些柴火，火堆里的油脂滴落后滋滋作响，火焰瞬间窜高。
火光映照着帐篷，像给它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刘哥，差不多你就歇会儿吧，我来守夜。”赵大国蹲在对面说道。
刘向阳看了眼四周，大家基本都睡了，帐篷里鼾声此起彼伏。
唯有董佳佳的帐篷还透着点微光，从轮廓看，应该还在算账。
“那你机灵点，稍有动静就叫我。”刘向阳叮嘱一句。
夜里寒风更烈，还夹着细雪，吹得帐篷沙沙作响。
刘向阳把棉袄裹紧，庆幸晚上喝了羊汤，这会儿身上还挺暖。
他不敢睡得太沉，时刻竖着耳朵听动静。
树林间偶尔传来“咔啪”一声，多半是树枝被雪压断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半梦半醒间，听见有人在叫。
是赵大国，站在帐篷外低声喊。
刘向阳立刻睁眼，一把抽出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