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身败名裂的一家子
王桂芳这老太婆嚣张了一辈子，哪怕是被推到了批 斗台上，脸上还是一副趾高气扬的神情，连一点悔意都没有。
赵铁柱走上台，一看到她这副德性，气得脸色铁青，火冒三丈，直接怒吼：“给我把头低下！还敢这么横？不认罪是吧？”
这一嗓子吼得跟炸雷一样，差点没把王桂芳的胆给吓破。她猛地一个激灵，赶紧老老实实地把脑袋低了下去。
就在这时，台下忽然飞来一个泥块，砸在刘崇华的身上。
“哎哟！”他一声惨叫。
黄雪香一见，当即张口要骂回去，结果话还没出口，妇联大会主任当场一巴掌甩了上去，直接把她打得闭嘴，嘴角都肿了。
“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东西！居然敢破坏公家财产？”妇联主任咬牙切齿地骂，“拖拉机的柴油都偷？还往油箱里灌大粪？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
此刻四人的脖子上都挂着一个小木桶，里面装的全是刚出锅的新鲜大粪，味道熏得人眼泪直流。
刘志刚被绑得像个粽子，眼泪鼻涕糊得整张脸一塌糊涂，嘴里不住地哀嚎。
赵铁柱走到王桂芳面前，直接把扩音喇叭怼到她嘴边。
“从实招来，把你们干的那些破事告诉大家！”
结果老太婆刚一张嘴，嘴里的假牙“咚”一声掉进了脖子上的粪桶里，溅起一阵腥臭的臭气，这一幕顿时把台下的乡亲们全都乐坏了。
“哈哈哈！这老太婆不是挺能骂的吗？咋吓得牙都掉了？”
“愣着干嘛？赶紧捞出来啊，不然以后吃饭都带屎味儿了！”
“吃饭？她这种人就该天天吃大粪！”
随后，一名知青代表大步走上台，手里举着稿纸，照着提前写好的内容开口念道，唾沫星子飞得老远。
“刘志刚一家四口死不悔改，态度极其恶劣！偷拖拉机柴油整整二十五斤，甚至还往油箱里灌大粪，人赃并获，证据确凿，恶劣至极！”
话音一落，他刷地一下将稿纸摁在浆糊里，然后啪的一下糊到了王桂芳的老脸上。
乡亲们再也按捺不住，早就准备好的臭鸡蛋、烂菜叶像雨点般朝台上的四人砸去。
其中一位大娘更是气不过，直接把手里的烂南瓜甩了出去，砸在黄雪香的后脑勺上，砰一声砸得她差点摔倒在地。
幸亏那南瓜已经烂透，不然这一砸非得送她进医院不可。
又一人提着半桶泔水冲上台，咣当一声朝四人脸上泼去。
王桂芳没来得及躲，泔水直接泼了个满头满脸，头发上都挂着一根根面条，恶臭冲天。
更惨的是，她没了假牙，嘴巴都合不上去，结果硬生生喝进去一大口泔水，眼珠子都快翻过去了。
这场批 斗会从清晨六七点钟一直持续到中午十一点多，赵铁柱早就提前让人给县里城里的街道办打了电话。
没过多久，得到的回复很干脆：这一家子早就被踢出城市户口了，现在已经不归城里管，乡里执勤点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赵铁柱心里有了底，走上前大声宣布处理决定。
只见他清了清嗓子，当众宣判：“经过上级领导集体研究决定——”
“刘志刚继续留在红星乡改造劳动，担任挑大粪工，在原有基础上加罚四年工分！至于王桂芳、黄雪香、刘崇华三人，”
“判处发配到水库修坝劳动，每周必须上交思想汇报，什么时候认识深刻了，什么时候再说回来的事！”
话音刚落，全场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声。
“干得漂亮！”
“早该这么办了！”
刘向阳就蹲在台边啃着个玉米馍馍，看着这场面笑得不行。
“这可比看电影还过瘾。”他一边嚼馍馍，一边感慨道。
最终，刘志刚被留在红星乡继续“挑粪专业户”的生活，而王桂芳三人则被民兵队五花大绑，押解离开红星乡，发配到水库劳动改造。
他们在返城的路上一路低着头，连眼神都不敢抬，生怕被谁认出来。
“娘，咱们走了，那志刚怎么办啊？他还得在红星乡挑大粪呢……”黄雪香一脸担忧地问。
“快闭嘴吧！现在连我们都自身难保，还管得了他？先把这事熬过去再说，到时候再想办法收拾刘向阳那个小王八蛋！”王桂芳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狠光。
“那……咱们现在真能回城吗？干了这种事，名声怕是早臭了。”刘崇华畏畏缩缩地开口。
“哼！咱们在这破地方干的事，谁会往城里传？”黄雪香嘴硬地说着，可心里早已经发虚。
可事实证明，他们太天真了。
等几人千辛万苦回到城里，刚一进巷子，就发现四周人的目光都变了。
邻居们不是指指点点就是交头接耳。
“哎，那不是老刘家的吗？居然还有脸回来！”
“对啊，这家子在乡下偷油灌粪，真是丢尽了城里人的脸！”
“嘘，小点声！小心他们晚上去你家偷油灌粪！”
“他们敢来，我直接打断他们的腿！”
听着周围人毫不遮掩的议论，王桂芳三人脸色灰白，夹着尾巴飞快地跑回家。
可等他们赶回家门口一看，大门上赫然贴着一张盖着红章的正式通告：
“王桂芳、刘崇华、黄雪香，蓄意破坏公共财产，态度恶劣。经街道办会议研究决定：即日起取消该三人及其家庭的一切粮食及商品供应，全面接受群众监督！”
落款是县城街道办，红色印章鲜艳刺眼，清晰无比。
刘崇华看到这通告后，顿时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地，脸都皱成了一团，眼神涣散。
黄雪香双眼圆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这样？我们在乡下干的破事怎么传到城里了？”
“还用问？肯定是刘向阳那个小畜生干的！”王桂芳咬牙切齿，狠狠捶着手里的拐杖。
正在他们懵在原地的时候，巷子口突然传来一阵爆喝。
“刘崇华！王桂芳！黄雪香！你们几个去哪了？知不知道这几天街道办一直在找你们？旷工不报到，还想蒙混过去？”
说话的是张远征，街道办主任，声音洪亮，气势逼人。
刘崇华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赔笑道：“张主任，我们这不是回去探亲了嘛？”
“探你个头！”张远征怒不可遏，从怀里掏出一张红头通告甩在他们眼前。
黄雪香凑过去一看，脸瞬间煞白，差点背过气去。
那张通告正是他们一家在红星乡偷机油、灌大粪的全过程记录，连时间、地点、经过都写得清清楚楚，盖的还是红星公社的大章！
通告最下面，赫然还贴着他们四人的照片，照片里他们头顶菜叶、身挂粪桶、面目扭曲，羞耻之极。
废了！彻底废了！
这辈子怕是都别想再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