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案件
见状,林清浅也不再多说。
午饭过后,林清浅睡不着,就坐在客厅无聊翻起了陆沉川的案子。
一个来美国旅游的小女孩,在晚上酒店的路上被几个美国人盯上了,她们把女孩拖进一个巷子里面,打伤了她,抢走了她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
这件事本可以报警处理的,可那几名美国人中,有一名是警察局长的儿子,抢女孩的东西也不是贪财,就是单纯地想犯罪,图刺激。
倒霉的是,女孩的起诉没有任何作用,这个事情拖了半年多,直到她找到陆沉川,这件事才有所转机。
“怎么样?有什么感触?”陆沉川泡了杯咖啡,就这么坐在她身边。
“我只是觉得,女孩好惨啊,都没有人帮她。”
“或许你还不知道,犯人当时都还不满十八岁,他们的父母找遍关系,才把人保住。”
在陆沉川成为女孩的律师后,他才知道为何女孩久久不能起诉成功。
青少年犯罪,整个国家都在包庇,一个才二十岁的女孩,被人几乎扒光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像扔垃圾一样把她扔在满是老鼠的下水沟,这是多么残忍的事。
陆沉川成为律师的这几年,几乎每一个月都能接触到这种程度的残忍案件,到现在,他依然不能说这很正常。
可他有什么办法,他只能尽量让受害人获得该有的利益。
“陆沉川,你一定要赢,帮她讨回公道。”林清浅趴在她的腿上,声音闷闷的。
她希望他能赢,但这根本不是赢的事,这个世界很多人都不公平,如果连自身的利益都不能得到保障,就更别提其他的了。
陆沉川大手抚上她的额头,冲她点头。
“嗯,我知道,浅浅,我一定会赢。”
第二天,林清浅坐在台下,听着陆沉川据理力争。
他言语犀利,一针见血,即便对方已经有多年经验,但还是被他的话堵得说不出来话。
可世事无常,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圆满的结果。
由于犯人在未成年时犯的罪,根本不会得到多严重的惩罚,仅仅监禁一年,罚款四万美金。
出了法庭,那女孩追上两人,递了一个甜品袋子给他。
“陆先生,谢谢你,我知道这个结果已经是最好了,我无怨无悔了。”
陆沉川没收,说:“这都是我应该的。不过我从来不吃甜品,这个你就收回去吧。”
女孩失望地垂下手臂,转身离开了。
林清浅看着女孩消瘦的背影,有点心疼了。
明明二十岁不到,却经历了这种事,结果判决还不尽人意,若换成她,她肯定会再继续的。
她看向陆沉川,他面无表情地搂着她,看不出任何情绪,可林清浅也知道,这样的结果,他也不想看到。
“陆沉川……”
陆沉川脚步骤然停住,低头凝视着林清浅,悠悠地说:“浅浅,我知道你对这个结果不满意,可作为律师,就得学会接受。”
“可,那几个人是人渣,为什么不把他们关久一点?”
一年以后,他们出来了,依然会危害社会,就像那天追杀她的人一样,会伤害别人。
“浅浅,我打了这么久的官司,见过太多的人,可我不是圣人,做不到把每一人犯人都判处终身监禁,我没有那个本事。这个世界本就没有那么多圆满的事,不是吗?”
林清浅的头低下了,整个人一言不发。
她不是生气,只是觉得女孩太可怜了,太倒霉了。
陆沉川没有说什么,就连庆功宴都没参加。
这种庆功宴,他根本就不会去,只有他知道这种官司有多恶心。
陆沉川最讨厌的就是走关系,可以说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而那几个犯人明显走了关系,要不然判个年都没问题。
但他没有办法,一如他说的那样,他不是圣人,所以不是什么都行。
中饭,两人在酒店对付一番就回房间了。
陆沉川半躺在沙发上,阖上双眸,像是在沉思。
林清浅则坐在他旁边,牵起了他的手。
她第一次这么直观感受到男人与女人的差距,就连手的差距都这么大。
林清浅的手是她全身上下唯一的瑕疵,她的手不纤细,甚至有点粗,用别人的话来说,就是萝卜手。
可陆沉川的手就不一样了,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典型的手中“貂蝉”,和林清浅的萝卜手十指相扣,就显得更为明显了。
在林清浅的印象中,他哥也是这样,似乎很多男性的手就是比女性好看。
林清浅觉得,上帝是不公平的。
可是世界上又没有绝对公平的事情,就像今天的判决一样。
所以,她不得不逼迫自己释怀。
“陆沉川。”
“嗯。”
“你会一直当律师吗?”这是她一直好奇的问题。
陆沉川在商业方面也是游刃有余的,而且从商,明显比做律师更赚钱啊。
“可能会。”
他的回答模糊不清,不过的确,未来的事,谁会知道呢?
就像以前,顾景延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一直以为他们会永远在一起,可事实上呢?顾景延和柳如烟厮混,她和陆沉川成了夫妻。
所以,人生有太多的意外,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明天和意外谁先降临。
林清浅靠在他的肩膀上,透过骨骼,她甚至能听到陆沉川的心跳声,节奏明显加快了。
她“咯咯”一笑,问:“陆沉川,你谈过恋爱吗?”
“想听真话吗?”
“当然。”谁想听假话?
“没有谈过,老婆,你是我的初恋。”男人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传过来的声音很轻,很像情人之间的耳语,酥酥麻麻的。
林清浅此刻已经离开了他的肩膀,陆沉川却突然低下了头。
两人的距离很近,扑面而来全身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气息,像一张棉柔的网,让她无法逃离。
两人越来越近,鼻尖靠着鼻尖,嘴唇只有一个小拇指那么近。
他伸手在她脸上摩挲,手指渐渐往下,捏住了他的耳垂,轻轻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