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对不起
她不想听他的借口,扯过被子,倒头就睡。
就这样吧,她不想听了。
逃避可耻,总要把问题解决了,多少夫妻闹起来都是一些事情一点点积累,直到火山爆发。
陆沉川把人拉起来,说:“浅浅,你要怎么样才不生我的气?”
“陆沉川,你能不能有事知会我一声?我也是人,你知不知道,你一走,半个多月没消息,又联系不到人,我以为你回来看上别人,不要我了。”她一通乱吼,似乎要把心中所有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宝贝,对不起。”
“别和我说对不起,我不想听。”
陆沉川把她的身子颁正,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浅浅,我不求你体谅我,但你能不能先听我说?二叔对我有恩,我不能对他不管不顾,你担心我抛弃你,我能够理解。”
林清浅抬眸,眼睛还闪着泪花,神色诧异。
陆沉川脱下鞋子,与她挤在狭小的病床上,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
只听他说:“浅浅,我知道你内心其实缺乏安全感,这事怪我,以后我去哪儿,一定会告诉你,至于看上别人,你大可放心,我眼里只有你一个。”
陆沉川不知道自己还怎么才能让小妻子安心,说实话,他不懂女人,更不懂女人的心。
有时候用自己的方式,总会出错。
“陆沉川,你不要骗我。”沉闷的声音从嘴里发出,林清浅紧紧捏着陆沉川胸口的衣服。
“如果你骗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找一个你永远找不到我的地方藏起来。”
“浅浅,我不会骗你。”额头抵着额头,两人的呼吸声近在咫尺,轻而易举便能听见。
林清浅轻轻地揉着他的指节,来来回回,就是不开口说话。
许久,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轻声说:“陆沉川,这次就算了,看在你找到我的份上,就原谅你了。”
“多谢夫人宽宏大量。”
林清浅哼了一声,说:“你刚才说给我报仇是什么意思?”
陆沉川把视频放出来。
柳如烟被倒挂在房梁上,今天吹着大风,她的嘴被堵得严严实实,发不出一点声音。
“浅浅,伤害到你的人,必须付出代价。”他似耳语般在她耳畔呢喃道。
“我把她抓起来,让她也感受一下你当时的绝望,我应该把她也推下去,让她半死不活,可京城没有七八米高的悬崖。”
不知为何,他说这话时,有些哽咽。
“陆沉川,谢谢你。”他没有冲动,直接杀了柳如烟,她不希望他为了自己犯罪,他是一个律师。
他们紧紧抱在一起,他恨不得把她融进血液中。
病房之外,林月笙刚要进病房,就被宗熹拉着衣领拽了回来。
“你现在进去,不是打扰他们两个吗?”
透过玻璃窗,她看见两人拥在一起,幸福满满。
宗熹难得看见陆沉川这么温柔,上一次,还是七年前了,巧的是,两次都是同一个人。
“宗熹,你的伤如何了?”注意到她手上的拐杖,林月笙蹙眉。
宗熹十六七岁的时候,经常受伤,到了二十四岁时,还是一样不小心。
“我没事,本来想过来看看浅浅的,算了,换个时间再来吧。”
宗熹一瘸一拐地往回走,娇小的背影升起一股倔强的气息。
林月笙突然有点烦躁,以前常常跟在自己身后叫哥哥的小女孩似乎死亡了,现在的宗熹对他冷淡得不行。
他走上去,大手穿过腋下,像抱小孩一样把她抱起,一气呵成。
把人抱在床上,林月笙把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拆下了纱布。
宗熹瞪圆了双眼,拽着他手,问:“你干什么?”
宗熹的嗓音很好听,像是被浸润在江南的水中一样,温柔如水,就算生气,也是像黄莺鸟一样婉转动听。
两条腿的纱布被拆下来,伤口就像蜿蜒的江河,有着大大小小的分支,皮肤已经红肿了,一碰,她就痛苦的呻吟。
“林月笙,我是不是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对我!”明明没什么事,非要把纱布揭开看,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你是不是忘记换药了?你看看你的伤口,再不注意,就发炎了。”
“我是医生,我自己知道!”
“还医生,别给病人开错药了。”动手给她擦药,手上力气丝毫不减,疼得她大叫。
“林月笙,你轻点不行啊。”宗熹眼泪都飙出来了,差点一巴掌扇过去。
林月笙动作很熟练,虽然不怎么怜香惜玉,但包扎还行。
把宗熹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嘱咐道:“脚受伤了就别到处走了,浅浅那儿,人家小夫妻分别了几日,感情正浓,你也别打扰了,如果你想找陆沉川报仇,也不用了,他已经教训过柳如烟了。”
宗熹抬头,一阵意外,陆沉川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什么时候啊?”
“今天上午吧,他把阿南叫过去了。听说把人吊在了西郊。”他把拍下的照片拿出来给宗熹看。
宗熹直呼过瘾,“他怎么想的,这能要柳如烟半条命吧?”
柳如烟运气不好,惹到他了,不过这都算是轻的了。
那家伙可不知道怜香惜玉这四个字怎么写的,估计柳如烟回去得躺半个月。
“啧,今天风还挺冷的,有她受的。我哥闷声干大事啊,早知道我也该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教训一下她!”
林月笙弹了一下她的脑袋,说:“女孩子家家的,去干什么?养你的伤吧?”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刚刚扯到我伤口,我过两天就能好的。”这下好了,还得在医院里面多呆两天,宗熹都快气死了,可对面的人是林月笙,她只能忍下了。
“对了,我哥他这么明目张胆,不怕柳如烟报警吗?”
林月笙冷嗤一笑,说:“她敢吗?她把你们推下悬崖,没告她故意伤害都算不错了,如果她敢报警,还不知道谁遭殃呢?毕竟陆家的地位摆在那儿,顾家算什么?她只能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