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替身
这一次，乔芊芊听出来对方是谁了。
“顾宴夜？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她已经拉黑了无数个顾宴夜打来的电话号码，但是他总能用新的号码给她打过来。
因为工作原因她不能拒接，看来是要考虑换个新号码了。
“出来见一面。”顾宴夜执着的重复。
乔芊芊毫不犹豫挂断。
她并不想再和顾宴夜有任何瓜葛。
顾宴夜却又打了过来，乔芊芊挂断，他再打。
不厌其烦的一口气打了十几个，甚至没有给乔芊芊拉黑他手机号码的空隙。
乔芊芊无奈再次接听。
顾宴夜抢先开口：“你不是说有个很重要的笔记本丢在我这儿了？”
乔芊芊想了想，嗯了一声。
“我找到了，你来拿吧。”
“我不要了，你扔了吧。”已经不重要了。
顾宴夜皱眉，很不悦：“你耍我？”
“没，只是我不需要了，你扔掉就行了。”
“我他妈好不容易给你找到了，你敢说不要？来别墅拿，不然我就送到你的公司去，或者你家或者公司，你自己选！”
顾宴夜没等她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乔芊芊犹豫了，说不怕顾宴夜是假的。
他现在就是一个疯子，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乔芊芊发了个时间过去，那头没有回复。
乔芊芊还是按照约定的时间去了别墅。
别墅相对于之前变的死气沉沉，什么东西都仿佛失去了生气。
一切透着一股腐败的霉味。
所有的窗户都拉着窗帘，偌大的别墅昏沉没有阳光。
明明外面艳阳高照，乔芊芊站在别墅里却觉得恶寒。
“来了？”沙哑低沉的声音从楼梯口响起。
顾宴夜穿着一身家居服从楼上下来，像是刚睡醒，脸色差的又好像没有休息过。
他痴痴看着乔芊芊，走到茶几上摸了烟盒点燃，他现在一刻都离不开香烟。
“你还是来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顾宴夜坐在沙发上，挂着黑眼圈的双眸紧锁乔芊芊。
他看着乔芊芊的眼神复杂：“真没想到，真没想到……”他忽然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摇头。
乔芊芊皱眉，看着他疯癫的模样，并不打算久待：“东西给我吧。”
顾宴夜拿出那已经泛黄的笔记本放到茶几上。
乔芊芊往前两步，弯腰想要拿起来的时候却被顾宴夜快一步收了回去。
乔芊芊不解的看向他。
“别着急，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但我不想回答你。”
顾宴夜呵笑：“我就说，你跟狗似的在我身边舔了四年，为什么说抽身就抽身，他妈的没有一点留恋，原来是因为把我当替身啊。”
乔芊芊略微错愕，随后又坦然：“你看过笔记本了？”
“你说呢？”他深抽了一口烟，看向乔芊芊，咬牙切齿：“你他妈就是为了我这双眼角膜跟了我四年啊。”
乔芊芊眸子微颤，借着并不明亮的光，透过烟雾看向顾宴夜的眼睛。
“是。”那双眼睛的明亮早已经不复存在，她也没了再继续守护的理由。
顾宴夜早就知道答案，可亲耳听到的时候心脏还是揪痛了一下。
他笑的几近变态，香烟很快抽完，他又续上一支：“那我问你，我眼眶里还存着付明哲的眼角膜，你他妈为什么不继续舔了！”
他声音带着自己都无法察觉的不甘心，他只是觉得愤怒。
他以为乔芊芊是被他的魅力折服，因为爱他心甘情愿跟他四年。
到头来，她为的不过是一对眼角膜！
乔芊芊撇过头，不与他对视：“没必要了。”
“没必要了？”顾宴夜觉得好笑：“你对我好了四年，一句没必要了，就他妈把我甩了？”
谁能受得了，被一个人捧在手心里四年，忽然被摔在地上的感觉。
他他妈就是不甘心，之前以为乔芊芊心硬，现在知道了真相，又觉得她还不如心硬，好歹那样他可以欺骗自己，她是爱他的，而不是把他当做替身，当做一对供养眼角膜的容器！
乔芊芊逐渐不耐，不懂顾宴夜到底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我们什么时候谈过？不都是我一厢情愿跟着你当舔狗？你有跟别人介绍过我是你女朋友吗？”
“我只是不想再贴着你了，所以离开了，有什么问题吗？你也不用不适应，想要舔你顾大少的多得是，现如今你白月光也回来了，没必要在这儿上演深情戏码。”
“别人没你舔的好！”顾宴夜急切道：“我胃口被你养刁了。”
“所以呢？”乔芊芊觉得可笑：“需要我给你找一个舔的比我好的？”
顾宴夜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因为气恼，他的胸口起伏着，因为过度消瘦而突出的眼眸直勾勾盯着她，牙齿用力咬合而突出的颧骨。
双拳死死攥紧，盯着乔芊芊，阴森的可怕。
他绕过茶几，站到乔芊芊面前，漆黑的双眸犹如无底的黑洞。
乔芊芊不自觉退后两步，却猛地被他扣住手腕。
乔芊芊慌乱的看向他：“你要干什么？”实际她这次来之前准备的特别充分。
她的包里有防狼喷雾和电击器。
如果顾宴夜做什么，她一定会还击。
但顾宴夜没有轻举妄动，上次的教训足够让他知道乔芊芊的野性。
她以前在他面前那些乖训都是装的。
“我眼眶里还有你挚爱的那个死人的眼角膜。”顾宴夜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他的眼角膜会在我眼睛里呆一辈子，所以，你该舔我一辈子！”
“不可能。”乔芊芊昂头，直视他，回答：“我已经不在乎了。”
她知道那个人的背叛，知道了自己在犯傻，她为了那样一个人，被顾宴夜作践了四年。
她只恨自己醒悟的太晚。
顾宴夜不乐意了，拽着她的手往眼睛上放：“你摸摸看，就是他的眼角膜，你舍得吗？你不是最想我爱护这双眼睛？回来，回到我身边，我会好好爱护。”
“我不会再熬夜，我不打游戏了，我现在连电视都不看，乔芊芊，你还不满意吗？”
乔芊芊挣脱几番都没办法甩开他的手，直到他将她的手指直接摁在他的眼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