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最怕错过自己
林西眼圈微红。
“你怎么可以对感情这么通透？”
“不是通透！”她微微笑。
“是经历过，不想再执着！”
吃过早饭，林西去跟家人视频拜年，徐盛听则照旧打开画册，继续画那组《途中》。
这次画的是高架桥下的等候亭、冬天结冰的河岸，还有港城一个她曾经常去却现在不太去的天桥。
画到天桥的时候，她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一个雨夜。
她站在天桥中间等陆聿白，那时他正从机场赶回来，说二十分钟就到，结果她等了快两个小时。
后来他出现了，递给她一把伞，说。
“对不起，临时堵车！”
那时候她笑着说没关系，但回家的那晚，她画了一整夜。
那幅画没有完成，却被她藏在了最深的抽屉。
她拿出来看过一次，后来就不再看。
如今再画这个场景，她的笔很稳，没有一丝颤抖。
风景还在，人已经是另一个了。
画到下午，门铃响了。
林西开门，惊讶地说。
“陆聿白？”
徐盛听一愣，起身走到门口。
他穿着黑色大衣，手里拎着一个保温盒，神色平静，眼神干净。
“新年好！”他说。
“你怎么来了？”徐盛听语气没有太多起伏。
“做了点你以前喜欢的菜！”他把盒子递过去。
“知道你不回家，想着送点东西来！”
林西在后面咳了一声。
“我去楼下晒衣服，你们聊！”
她一溜烟跑得没影。
门口只剩两个人。
徐盛听接过盒子，轻轻说。
“谢谢！”
陆聿白低头。
“没有打扰你吧？”
“还好！”她点头。
“你现在……常做饭了？”
“有时候！”他抬头看她，笑了笑。
“做着做着会想到你！”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盒子，轻声问。
“你还在等？”
“没有等！”他摇头。
“只是习惯站在你生活之外，看着你过得好！”
她眼神微动，没说话。
他忽然开口。
“盛听，我从来没想过你会变成今天这样！”
“什么样？”
“这么自由！”他看着她。
“不再被任何人牵绊。
不再需要任何人肯定！”
“你以前也不差！”她低声说。
“以前我不懂你！”他叹了口气。
“总以为你等我，是理所当然！”
“那时候你总是安静地笑，什么也不说，我就以为你没有在意！”
徐盛听望着他，神色平和。
“我不是不在意！”
“我是不想说了！”
他低头苦笑了一下。
“我现在明白了！”
“可惜你已经不再需要我明白！”
徐盛听沉默了一会儿，说。
“有些明白，太迟了！”
陆聿白轻轻点头。
“我知道！”
“但我还是想告诉你。
你是我这辈子。
最想重新认识一次的人！”
她眼睛微红，却笑了。
“不用了！”
“我们已经认识得很清楚了！”
他看着她，良久，轻声说。
“新年快乐，盛听！”
“新年快乐！”她回。
他没有多做停留，转身下楼。
她站在门口，看着他走出小巷，雪地上留下一串清晰的脚印，逐渐消失在光影交错的街角。
晚上，林西窝在沙发上看综艺，手里抱着一只橙子，嘴里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