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学会疼也走
林西起得早，某天清晨走出卧室，看见她伏在桌上睡着，脖子僵硬地歪着，眼下泛着淡青。
她走过去，轻手轻脚地盖了条毯子，坐在地毯上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徐盛听醒来时，天已经亮透了。
“几点了？”她声音沙哑。
“八点！”林西一边给她倒水一边说。
“你是不是又整夜没睡？”
“画得停不下来！”她揉着眼睛。
“想趁状态好的时候多画几张！”
“状态不能当命用！”林西皱眉。
“你前天才低烧过，你又不是铁打的！”
徐盛听喝了口水，没作声。
林西顿了一下，忽然道。
“我觉得你现在……越来越像陆聿白了！”
徐盛听一愣。
“什么意思？”
“你知道他以前工作多疯吗？通宵连轴转，吃饭都忘，睡觉靠能量饮料撑！”林西咬着吸管。
“你现在画画的状态，跟他那时候工作一模一样！”
徐盛听笑了下，没接话。
林西把牛奶推到她面前，小声说。
“你不怕，哪天真的累垮了？”
“我怕！”她点头。
“但我更怕，停下来以后什么都感觉不到！”
林西咬着唇。
“你是不是……又梦见他了？”
徐盛听没说话，只是低头喝了一口牛奶。
“你还喜欢他，对不对？”林西声音有点发紧。
“喜欢！”她承认。
“不然我也不会到现在还在画他！”
“那你为什么……不试试呢？”
“因为喜欢不是唯一的标准！”
林西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小声问。
“那砚之呢？你是不是也还放不下他？”
“他太安静了！”徐盛听轻声说。
“有时候我宁愿他能和陆聿白一样，直接一点，笨一点，也许我们还能吵一吵，撕破点东西！”
“可他连靠近我都那么小心！”
林西低头。
“他是在等你！”
“我知道！”徐盛听闭了闭眼。
“可我已经没有余力去回应任何人了！”
“我把所有情绪，都画进画里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好好地爱一个人！”
中午的时候，陈桉打来电话。
“徐小姐，三月底有个公益艺术节，有个环节希望邀请你做闭幕嘉宾！”
“我不太擅长那种场合！”她拒绝得很干脆。
“不是演讲！”陈桉那边的声音不疾不徐。
“是请你画一幅现场互动作品。
画什么你自己定！”
徐盛听沉默了一下。
“为什么是我？”
“因为他们想要一个不迎合市场的名字！”陈桉顿了顿，又笑了下。
“你很合适！”
“好！”她最终答应了。
“陆聿白是这次主策！”陈桉轻声提醒她。
“我知道！”她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我没打算绕开他！”
陈桉一顿。
“你变得比以前冷静了！”
“我不是冷静，是麻了！”
电话那头没说话。
挂了电话后，林西凑过来。
“你要去？”
“去！”她点头。
“我得画完这张！”
“你怕见到他吗？”
“怕！”徐盛听声音很轻。
“但我更怕，我连见他的勇气都没了！”
林西望着她的背影，忽然鼻子一酸。
三月二十八号，公益艺术节如期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