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靠近是沉默的
“差不多！”
林西转头看她，认真道。
“宝贝，你要是真遇到陆聿白了……你会不会动摇？”
徐盛听淡淡地看她。
“我看上去像会动摇的人吗？”
“你看上去不像，但你心里想什么我不敢说！”林西抱着抱枕。
“你现在画面上虽然风格很坚定，可细节都柔了，你以为我没看出来？”
徐盛听没有否认。
“你画画的线条柔了，说明你在想事！”林西直白地说。
“而你现在能让你‘想事’的，大概也就那两个！”
“陆聿白，丁砚之！”徐盛听轻声念了一句。
“对！”林西叹气。
“你再想也不会回头，那他们到底算什么？”
“思念而已！”
“你对谁思念得更多？”
“都很多！”
“宝贝，你太不公平了！”
“他们也没给我公平！”
林西噎住。
徐盛听起身倒了杯热水，坐在她身边。
“我不是不愿意回应！”
“我只是再也不想在回应中失去自己！”
林西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有些人，你走远了，不是因为你不爱，而是你不能再让自己痛！”
“所以我走得快一点，狠一点！”她顿了顿。
“你以为我不想？我也想他们！”
“那你怎么受得住的？”林西声音哽了一下。
“你每次都这样……忍着，不说，自己憋着！”
“我不受得住！”徐盛听靠在沙发上。
“我只是告诉自己，每一分痛，都是我选的！”
林西没再逼她，只是把头靠在她肩膀上。
“你真的特别了不起！”林西小声说。
徐盛听没接话，只是笑了一下。
几天后，她登上去新加坡的飞机。
展馆布置得很早，她到的时候已经有人在调灯光，墙上挂了她的新一组作品《浮城》。
是一组以城市游走为灵感的油画，没有明确的人物，但画面里有大量对街道、天桥、窗户的描写，抽象中带着方向感。
有人看了以后说。
“你画的城市，好像永远都不在终点！”
她笑了笑，没有解释。
开展当天，她一早到场，站在最角落的展墙边，不惊不扰。
中午十一点半，她远远看见陆聿白出现在展厅门口。
他穿着白衬衫和深色风衣，一头利落短发，整个人比从前沉稳了太多。
旁边有记者走过来，他没有应对，只微微避开。
然后，他看到了她。
她没动，他也没有靠近。
他站在那幅《街灯下》的作品前停了很久。
那幅画，画的是一个站在雨中的剪影，头发被风吹得向后扬起，伞半合着，背景是模糊的霓虹灯。
那是她。
那天她失恋，画展延迟，他没来。
她撑着伞站在街口，回家后画下这张画。
他可能从没见过那一幕。
直到现在。
他站了十分钟，转身离开，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说。
她没有追。
晚上，她回到酒店房间，一打开窗帘，城市的灯光晃了一地。
手机上多了一条未读消息。
是丁砚之。
【展很棒，我看到了现场图！】
【我在想，你一个人站在那样的灯光下，是不是也有一刻想起我！】
她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最后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