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就写给自己看
【我这边开始变冷了！】
【你那里还热吗？】
林西很快回复：【我每天都在暴晒！你要小心别感冒了！】
【嗯，明天去超市买点姜回来！】
过了几秒，林西又发来一句：
【你一个人真的不孤单吗？】
徐盛听没有马上回，半晌后发了四个字。
【习惯就好！】
几天后，她收到了一封匿名寄来的明信片。
落款没有名字，地址模糊，只写着：
【如果你还在画关于城市的画，那就画一幅没有人的地铁出口吧。
我总觉得我们就是在那样的地方错开的！】
她盯着那张卡片看了好久，直到茶水凉了，也没合上。
林西打电话过来，她接起来。
“我刚才梦见你摔倒了，摔得特别重！”
“怎么全是噩梦？”她笑着问。
“然后你站起来了，笑着跟我说没事！”
“这不挺好吗？”
“可我醒来后哭了！”
徐盛听轻声说。
“我现在真的过得很好，西西！”
林西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你现在什么都不说了，我才觉得你是真的不指望谁了！”
“我已经不把任何人当退路！”徐盛听语气温柔却坚定。
“我从来没觉得谁非我不可，也没指望谁能一直为我在！”
“但他们都还在！”林西低声说。
“那是他们的选择！”徐盛听说。
“而我，只为我自己的选择负责！”
电话那头的林西吸了吸鼻子。
“好。
那我也学你，开始只为我自己负责！”
八月底，她在巴黎办了最后一场驻地展。
她站在门口，穿着一件深灰色长裙，头发随意扎起，脸上没化妆，但看起来很干净。
有个记者问她。
“你这段时间最想回信的人是谁？”
她想了想，说。
“没有人！”
“那你最想说的话是什么？”
她看着对方，认真地说：
“我现在不需要回应谁，也不等谁回头！”
“但我一直都记得。
那些在我生命里出现过的人！”
“只是记得而已！”
记者一时间没接上话。
她走进展厅，光落在她身上，整个人干净，沉稳，又安静。
所有人都觉得她现在像一把收起锋芒的刀。
展览结束的第三天，巴黎下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天灰得像墨砚泼开，水珠打在窗户上啪啪作响。
徐盛听坐在画室里，抱着一杯姜茶看着窗外，刚洗过的窗帘被风吹得有些歪，她没动，任由它一下一下地晃。
cie推门进来，撑着伞满身湿气，手里还拿着几本刚从艺术中心取回的作品册。
“你画展上的那张《空层》，被三位策展人同时点名！”cie把书放下，笑着说。
“他们说很少看到一个空间画能让人感觉到‘压抑’和‘自由’同时存在！”
徐盛听接过画册，没说话。
cie靠着窗台望她一眼，语气轻了些。
“你最近，好像更安静了！”
“我一直都安静！”
“不一样！”cie看着她。
“你这两个月，好像不是在画什么，而是在藏东西！”
徐盛听盯着茶杯里的姜片，看了很久，才轻声说。
“因为有些东西，不适合再画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