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想给你一个答案
她没送他，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尽头。
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终于觉得这个屋子安静得刚刚好。
她回到画室，拉开抽屉，把那张信纸摊开，重新看了一遍。
她拿起笔，最后写了一行字：
【你不需要我回应你，但我想给你一个答案！】
她把纸叠好，夹进那本刚送出去的画册复印本里。
她知道，他不会问。
但她也知道，有些话是不能再拖了。
不是因为谁等，而是因为她终于想说了。
她坐下来，打开新的画纸，提笔，第一次毫不犹豫地落下第一笔线条。
她画一个人站在窗前，窗外是风，是树，是不确定的方向。
但那个人背后，多了一道光。
那光不是照亮路的，是给那个人自己的。
她想，这才是她想表达的自己。
也许她不会说“我想你”，也不会说“我愿意”。
但她会在每一张画里告诉他—
我没有忘。
我只是正在画一个更完整的自己，
然后再回头看你，
刚刚好。
那天下午，徐盛听画了整整四个小时。
窗外的阳光从墙角一点点挪到了窗边，她的影子随着光线的变化慢慢延伸，落在地板上，像她自己从画纸上走下来，在地面上静静地坐着。
她画得很专注，几乎没有停过笔，也没有喝水。
直到天色变暗，林西回来，开门的时候她还趴在画纸前修最后一笔线。
林西脱下围巾，往厨房走去，顺口问。
“你今天出门了吗？”
“没！”
“那你吃了吗？”
“忘了！”
“你这人一动起笔来跟不吃不喝一样！”林西把饭菜从袋子里拿出来。
“今天煲了点汤，我顺便给你带了海带排骨，还有你爱吃的藕片！”
徐盛听点点头，起身洗了把脸，坐到餐桌前。
林西看她眼尾发红，一脸疲惫的样子。
“你画了一下午？”
“是！”
“画谁了？”
“我自己！”
林西夹了块藕给她。
“你最近是不是又开始往自己身上拉情绪了？”
“不是拉！”她咬了一口藕，慢慢嚼着。
“是我终于能看见我自己了！”
“之前看不见？”
“我之前看别人的时候太用力了，看自己的时候就有点模糊！”
林西靠着椅背，看着她的脸。
“你画自己，是为了和谁告别？”
“我不知道！”她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我只是想看看现在的我，还能不能画出眼睛！”
“能吗？”
“能！”她说。
“但很慢！”
吃过饭，她回到画室，把下午完成的画收了起来。
那张画里，她第一次没有刻意隐藏情绪，也没有只画剪影，而是把自己放在了正中央，神情明确，眼神直视画外。
那是一种久违的面对。
林西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轻声说。
“你这张画……是我见过你画得最沉的一次！”
“沉？”
“你以前画人都留余地的，不是模糊脸就是躲光线，这次你什么都没遮！”
“是因为我不怕别人看见了！”
“你怕过？”
“怕自己看见！”她淡淡地说。
“你现在终于开始说得明白了！”
“因为我现在不怕谁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