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终于不再怕
她没有再回，但她知道，这句话她等了很多年。
不是等他说“我爱你”，而是等他说。
“我还在，不动！”
她想，这一次，如果他真的不动了，她也许可以，走近一点。
不是为了开始，而是为了终于不再怕靠近。
她终于不再一个人画那些剪影。
她想要看看，站在画里的人，能不能也站进她的生活里。
晚上的港城气温降得很快，街道被风一层一层地洗过，连路边招牌上的灯光都显得比平时安静。
徐盛听坐在画室，窗没关，风沿着窗缝灌进来，吹得桌上的画纸轻微颤动。
她没有动笔，只是靠着椅背，盯着面前那张昨天刚收起来的素描看了很久。
那是一张极简的构图。
纸上只画了一个人站在楼下，手里捧着一杯咖啡，身后是夜晚泛着湿意的街道。
画里没写是谁，可她自己知道，这是她第一张以“陆聿白”为原型画的正面构图。
没有情绪化的线条，没有浓墨重彩，也没有她惯常的剪影构图，只是实实在在地描了一个站在风里的人。
没有问候、没有走近、没有结尾。
就是一个人站着。
她之前画人，总会留一点处理过的痕迹，不是藏脸就是收光，从不让观者看见太完整的神情。
而这一次，她没躲。
她低头拿起画册，翻到那一页，指尖沿着线条轻轻划过，像是确认自己这次真的没撒谎。
她是真的开始画他了。
这时候门铃响了一下，很轻。
她没动，只看了一眼时间—晚上九点一刻。
林西今天不在，说是朋友生日请她吃饭，要住一晚不回来。
她本能地以为是外卖送错，可门铃第二次响起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什么。
她走过去，隔着猫眼看了一眼，门外站着的人果然是陆聿白。
他穿着黑色毛呢外套，脖子围着灰色围巾，手里提着一个画筒，像是刚从什么地方赶过来，眼神很平静，没有焦躁，也没有期待。
她打开门。
“你怎么来了？”
他垂眼看着她手边那支没放下的画笔，轻声说。
“我刚从砚之那边过来，他说你这两天状态不错！”
“你们聊了？”
“不是聊，他在给学生讲课，讲到你以前画的那组《灰墙》！”
她侧开身让他进来。
“你听得懂他讲的画理吗？”
“他说你那时候构图里全是空间的逃避！”
“那时候我确实在逃！”她关上门。
“不过我画的墙，最后也没再砌高！”
他走进屋，把画筒放到画桌边。
“我今天来，是想把这个给你！”
她看了一眼那个画筒，没有碰。
“你现在也开始送画了？”
“是给你的，不是送！”
“你画的？”
他点头。
“我自己画的！”
她没急着拆开，也没说要收下，只是倒了两杯热水，一杯放在他手边，一杯放自己手边。
两人坐下，谁都没有先开口。
屋里只有风掠过窗户的声音，还有茶杯边上轻轻冒出来的热气。
半晌，他开口。
“我第一次画你的时候，是我们分开后第三个月！”
“你不是说你不会画人？”
“我那时候是照着照片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