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看着她的背影
他跟着站起来。
“我不怕！”
“那就走吧！”她说。
“我们走一段！”
他没说话，只轻轻点头。
她转身走出去，风吹动她的发尾。
他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笑了一下。
这一次，他知道她不是让他留下。
而是让他并肩。
她不需要人走在前面，也不再怕人跟在后面。
她愿意有人和她并排走，
一边走，一边看看，这一次，会不会走得更远一些。
他们一路从小区往北湾方向走去，风不急不缓，街灯一盏盏亮着，路面被前几日的雨洗过，干净得有些不真实。
徐盛听走在前面，脚步不快，陆聿白跟在旁边，也不催，只是默默陪着，时不时侧头看她一眼，眼神平稳，甚至有点小心翼翼。
两人都没说话，但气氛并不尴尬，像是彼此都在等待一种节奏，一种刚刚好的靠近。
路过一家便利店时，她忽然停下。
“等我一下！”
他说。
“好！”
她推门进店，出来时手里多了一袋暖手包和两罐热豆浆。
“你怎么知道我会没带手套？”他接过东西，笑了一下。
“你每年冬天都不戴！”她把自己的手插进口袋。
“以前你说戴着麻烦，现在我觉得你就是懒！”
“你记得这些？”
“我记得很多！”
他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走在前面，又说了一句。
“不是因为还放不下才记得，是我从没试图把你彻底删掉！”
“我不奢望你删不掉！”他低声说。
“我只怕你连提都不愿意提！”
“我现在能提了！”她看着前方。
“但也只是提，不是拉回来了！”
他点点头。
“我懂！”
两人走到北湾河堤那一带，夜色里路灯把河面照得一层层光斑，远处有人在散步，偶尔传来低声谈笑，像是从某个久远的梦里传出来的音。
她站在河堤边，看着那排低矮的围栏。
“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吵架也是在这？”
“记得！”他站到她身侧。
“那天你画了一整天，我说‘别太投入’，你转身就走了！”
“你那时候什么都想劝！”
“我以为我是为你好！”
“你从来不问我想要什么！”
“我现在想问了！”他低声道。
“但我也不敢问太多！”
“你怕问得多，我就不走了？”
“我怕你以为我是在找你情绪的缝隙！”
她没说话。
过了几秒，她问。
“你这次是真的准备好了？”
“不是准备好！”他看着她。
“是我终于知道，如果我再不跟上，你就真的不等了！”
“那你现在觉得我等了吗？”
“你没有等！”他说。
“你只是停下来想看看，我是不是还在！”
她偏过头看着他，眼里没有悲伤，也没有冷漠，反而多了几分平静之后的清晰。
“你这几年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她问。
“工作、出差、做展、画画！”他笑了一下。
“还有你！”
“我又不在！”
“但你画在我生活里！”
她看着他。
“你那天发那幅没有人的画，我其实猜到是我！”
“你不是说看了！”
“我没告诉你，我当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