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出市参展
挂断电话,徐盛听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
她想起那年她第一次被邀请出市参展,也是三月,她拒绝了,说不想离开那座让她画得“安心”的城市。
可后来她还是走了。
她终于明白,那时候她不是不想离开,而是不敢。
而现在,她可以选择去哪里,也可以选择不说出口。
她有权保持沉默,也有能力离开。
这不是她变冷了,而是她终于知道,靠近不是必须说出“我也想你”,离开也不是非要说“我不爱你了”。
她可以只说一句。
“谢谢你站在那里!”
然后,继续画她的画,走她的路。
夜里她没有再画画,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天边一点一点落下的光,心里没什么波澜,也没有空洞。
她知道,有些人已经走进她的生活。
不喧哗,不索取,也不再退。
她不说爱,不代表没感受。
她只是不再需要用“说出来”来证明自己还在意。
她可以只画。
画成光,画成风,画成一个站在门外的人影。
那就够了。
她不急,也不怕。
她知道—
她已经不再被谁的靠近,定义她的完整了。
那天晚上,徐盛听睡得很沉。
是那种意识深处都没有梦的沉,不被回忆抽动,也不被未来拉扯,像是整个人被柔软地放进了一个不需要解释的空间里。
她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屋子一片安静,连风声都没有了。
她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坐在床边的地毯上靠着墙,抱着膝盖静静地坐着。
手边放着那本随手记,前一天晚上她写到一半的一句话还没有写完,笔盖没盖好,墨在纸上晕了一点,像是一颗还没来得及落地的心事。
她拿起笔,继续写完那句:
【不是谁陪着我我才完整,是我完整了,才知道谁值得我留一盏灯!】
写完,她没有合上本子,而是翻开前面几页随意看了几眼,那些字歪歪扭扭,有的是某个凌晨梦醒后写下来的,有的是在公交车站等车时的突发感触,还有的是她画完一幅稿子之后,不知道如何收尾时写下的一句自言自语。
那里面有几句写的是丁砚之:
【他一直没进来,但也没离开,我知道!】
【他画我不是为了让我看,是为了让他自己不忘!】
【我说我没回应他,其实我回应了,只是方式他看不懂!】
也有几句写的是陆聿白:
【他不再问我去哪了,我反而不知道该走哪条路了!】
【他给了我一堵墙,我自己开了窗!】
【他站住了,但我现在也不是一定要人站的那个我了!】
她不再为那些话的存在而羞愧,也不再觉得写出来就意味着某种承认。
她现在可以坦然地看着那些记录自己情绪缝隙的句子,像是在看过去那个站在街头想哭又不肯掉泪的自己。
她知道,那个自己没有被否定,也没有被替代,只是被放在了一个更温柔的位置。
窗外天渐渐亮起来。
她起身去洗了脸,泡了一杯热茶,在厨房站了一会儿。
林西今天没在,昨晚加班到很晚,提前发消息说住在工作室附近,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