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门缝里的亮光
“她知道了！”
“那我可以走了！”
陈桉看了他一眼：“你这几年，就做了这么一个动作—等！”
“也不是完全没有动！”他看向窗外。
“我处理了工作，断了关系，整理了画册，把过去那堆东西收拾干净，也在整理我自己！”
“可你没向她走一步！”
“她不是那种会等人靠近的人！”
“你太清楚她了！”
“是！”他淡淡点头：“我太清楚她了！”
“那你知道她这几天画了什么吗？”
陆聿白没说话。
陈桉把手机递过来，屏幕上是一张新发布的画作，刚上传没多久。
画面里是一只旧钟，停在十二点。
钟的背后，是模糊的一片窗，窗帘半掀，光斜斜地打在钟上。
她在画角写了一句话。
【有时候不是时间停了，是我不想再等它继续！】
陆聿白看了很久。
半晌，他慢慢合上眼，低声说：“她不是画钟，她在画我们的关系！”
“你看懂了？”
“她说不想再等时间继续，其实是在告诉自己，‘等’这件事，从此打住！”
陈桉轻轻点头：“所以你走，是因为她画完了！”
“是因为我终于知道，我不能再用沉默对抗她的决心！”
“你还爱她吗？”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了！”他轻轻摇头：“爱是什么？是我做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是我收了她每一张画册？是我每天路过她楼下却不上去？”
“都不是！”
“爱是我不再试图把她拉回我身边！”他盯着屏幕：“是我终于放下那个‘她会回头’的幻想！”
陈桉靠在椅子上，轻轻叹气。
“你终于不是那个执着的陆聿白了！”
“我还是！”他轻声说：“我只是，不执着于她会原谅我！”
他们的对话结束后，办公室陷入沉默。
半小时后，陆聿白收拾了行李，把电脑关上。
桌上还放着那张画的打印稿，他盯了一眼，没有带走。
那张图纸后来被陈桉装进一个信封里，放进抽屉，写了个标签：
【那一年她说：“别等我回头！”】
而与此同时，徐盛听在画室里，正重新调整她最近完成的一组新画作。
她把它们排成一排，顺着自然光的角度摆好。
这组画不大，尺寸是她以前不太使用的小幅布面。
每一张画的主题都不明晰，只是一些生活物件的细节—旧的瓷勺，半开的抽屉，折角的书页，静置的耳机线。
她没有署名，也没有说明。
林西进门时看到那一排画，顿了顿：“你最近怎么老画这些‘边角’？”
“因为我觉得生活就是边角！”她头也不抬：“人能活成一张海报的，少！”
“你现在连人都不画了！”
“我怕画出轮廓！”她轻轻一笑：“怕有人认出来！”
“你还是在逃！”
“我不是在逃，我是在过滤！”她淡淡说：“我不想让某个名字，在我画的笔里再活一次！”
林西走近她，看着那一张张画，忽然低声问：
“你知道陆聿白真的要离开了？”
她点头。
“你就一点都不想送送他？”
“我们已经互相送别过很多次了！”
“他这次是真的走了，不再回来！”
“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