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争吵
夏晟眼疾手快的一把捞住她的腰，将她扶稳。
“放开我！”赵书彤挣扎着，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往他怀里靠。
夏晟的呼吸也变得粗重，他强忍着冲动，声音沙哑：“赵书彤，冷静点，你现在必须去冲冷水，否则……”
“否则什么？”赵书彤抬头瞪他，可眼神已经有些涣散。
夏晟没回答，只是猛地松开她，后退两步，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试图用疼痛保持清醒。
“去浴室，现在！”他几乎是命令的语气。
赵书彤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踉跄着冲进浴室，反手锁上门，打开冷水，整个人站在花洒下。
冰冷的水流冲刷着身体，稍稍缓解了体内的燥热，但是药效依然强烈，她的意识仍然模糊。
门外，夏晟靠在墙上，额头顶着冰凉的瓷砖，一遍遍深呼吸。
“妈……你真是……”他苦笑一声，声音里带着无奈和愤怒。
半小时后，赵书彤裹着浴袍走出浴室，脸色苍白，但总算恢复了理智。
夏晟也已经冲完冷水澡，换了身衣服，正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几秒。
“你妈呢？”赵书彤冷冷的问。
夏晟揉了揉眉心：“我让她回房休息了。”
“所以，她承认了？”
“嗯。”夏晟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她说……她只是太着急了。”
赵书彤冷笑：“着急地给自己的儿子和未来儿媳下药？”
夏晟抬眼看她，眼神复杂：“对不起。”
赵书彤别过脸，没说话，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只剩下空调运转的细微声响。
良久，赵书彤终于开口：“夏晟，我们谈谈。”
夏晟点头：“好。”
“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利益婚姻。”赵书彤的声音平静，“但最近我以为我们的感情有所升温，就算没有，起码我们是互相尊重的。”
夏晟沉默。
“可今晚的事，让我觉得……我可能高估了你们夏家的底线。”
夏晟深吸一口气：“这件事是我妈的错，我会处理。”
“怎么处理？”赵书彤冷笑，“让她道个歉？然后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夏晟抬眼看她，眼神坚定：“如果你现在想取消婚约，我不会拦你。”
赵书彤一愣。
“今晚的事，是我的家人越界了。”夏晟的声音低沉，“你有权利拒绝这样的婚姻。”
赵书彤盯着他，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
最终，她叹了口气：“夏晟，我生气不是因为婚约，而是因为你们根本没把我当人看。”
夏晟沉默。
……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餐厅，赵书彤安静的切着盘中的煎蛋，刀叉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餐厅里格外清晰。
夏晟坐在他对面，咖啡杯里的热气缓缓上升，模糊了他的表情。
“今天有什么安排？”他开口，语气如常，仿佛昨晚的争吵从未发生。
“公司例会。”赵书彤头也不抬，“晚上约了朋友。”
“需要我送你吗？”
“不用。”
简短的对话后，餐厅里再次陷入沉默。
夏母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俩人疏离的样子，手指紧紧攥着围裙边缘。
赵书彤站在衣帽间，指尖划过一排礼服裙，最终选了一套深灰色的职业套装。
这是她刚搬进夏家时的风格。
镜子里的人妆容精致，眼神却冷淡疏离。
她拿起公文包，转身差点撞上站在门口的夏晟。
“有事？”她后退半步，语气平静。
夏晟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很久没穿这套衣服了。”
“突然觉得挺合适的。”赵书彤绕过他，“借过。”
夏晟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我们谈谈。”
“谈什么？”赵书彤抬眼看他，“谈你母亲给我下药的事？”
夏晟的指节微微发白：“这件事我会给你交代。”
“不必了。”赵书彤抽回手，“从今天开始，我们回到最初的状态，商业联姻，各取所需。”
她转身离开，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像一记耳光，抽在夏晟脸上。
……
夏晟深夜回到家，发现母亲还坐在客厅里。
“儿子……”夏母红着眼眶站起来，“书彤她……”
“她搬回公寓了。”夏晟松了松领带，声音疲惫。
夏母的眼泪掉下来：“妈真的知道错了，我去给她道歉好不好？”
“现在道歉有什么用？”夏晟揉了揉。
夏母爹坐在沙发上：“我只是想……”
“你想的是夏家的利益。”夏晟打断她，“但您忘了，她首先是个有尊严的人。”
赵书彤的公寓里，那枚夏晟定做的戒指静静躺在梳妆台上。
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觉得陌生。
是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对这场联姻有了期待。
手机震动，是夏晟发来的消息：【明天父亲的生日宴，需要我几点来接你？】
公事公办的语气。
她回复：【六点，我会准时到。】
放下手机，他拿起戒指带回手上，冰凉的金属触感提醒着他，这始终是一场交易。
赵父生日宴当天，赵书彤挽着夏晟的手臂入场，笑容得体。
“小两口感情真好啊！”宾客们笑着打趣。
夏晟自然的搂住她的腰：“书彤最近工作太忙，都瘦了。”
赵书彤配合的靠在他肩上，指甲却悄悄掐进掌心。
多么完美的表演。
宴会进行到一半，她借口补妆躲进洗手间，镜中的假笑瞬间崩塌。
门突然被推开，夏晟站在门口。
“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他反手锁上门。
赵书彤冷笑：“夏总连女洗手间都敢闯，不愧是……”
话音未落，夏晟突然将她抵在洗手台上，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压抑许久的怒火和渴望，赵书彤用力推他，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镜子上。
“放开！”她偏头躲开。
“不放。”夏晟的呼吸喷在他耳畔，“你可以生我的气，可以骂夏家，但不准否定我们之间的一切。”
赵书彤眼眶发红：“我们之间有什么？算计？欺骗？”
掌心下传来剧烈的心跳，赵书彤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