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日头斜斜照进堂屋,桌上的热水腾起袅袅热气。赵长宇扒拉着水杯说道:“季大妈,这个您放心,到时候可以给您看户口本或者工作证。我哥不傻,这种随便都可以戳破的谎言,不会说的。”
季媒婆眼角余光打量着对面的汉子,点点头说道:“好吧,那说说你的基本情况吧!”
何雨柱坐直身体,清清嗓子说道:“我叫何雨柱,祖籍四九城,身高一米七,小学文化,是个厨子。”
我哥可是正经八百的川菜传人!赵长宇接过话茬,“现在是红星轧钢厂食堂的大厨。”
季媒婆点点头,有正式工作,这就好办很多。
“一个月多少工资?”
“三十七块五的月钱!”何雨柱有些自豪的说道。他这个年纪这个工资真的不算低。
“现在他才是八级厨师,后面级别升上去,工资更高。毕竟他还年轻嘛!”赵长宇继续补充。
“我还能接红白喜事的私活,勤快点,每个月多个几十块,养活口人不成问题。”
季媒婆更满意了,继续问道:“家里还有什么人?”
“就我和妹子。”何雨柱声音低了几分,“雨水今年刚满十五,在念中学。”
“双亲走的早?”
“嗯!”何雨柱低声说道。
“哎呀,这没个父母帮衬,也不太好!”季媒婆想挑点刺。
赵长宇帮腔道:“有好有坏吧,姑娘嫁进来就能当家做主,还不用考虑婆媳关系,也不用等着多年的媳妇熬成婆。您也是从媳妇熬过来的,应该知道这有多爽!”
季媒婆笑着点了下赵长宇,“就你嘴皮子利索。行吧!有房吗?”
“院里最好的两间正房和一间东厢房!”何雨柱说话的声音都大了一些,这是他最大的优势,赵长宇都比不了。
“哪个院?”
“铜锣鼓巷95号院,您知道吗?”
“我好像去过那边。”季媒婆回忆着说道:“青砖灰瓦,以前是个贝勒的外宅吧?”
“对!”
“那可是好房子,你家是正房?”
“对!还有一间东厢房,现在我妹妹住。”
“嗯!”季媒婆点点头,又问道:“工作几年了?一直在红星轧钢厂?”
何雨柱说道:“对!我18岁就接我爸的班进厂了!”
季媒婆突然脸色一变,问道:“你爸以前也是轧钢厂的厨子?”
何雨柱没看到对方的脸色,说道:“嗯,后来我接班了!”
季媒婆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爸不会是何大清吧?”
何雨柱一愣,“你认识我爸?”
季媒婆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外号叫傻柱?”
何雨柱挠挠头,说道:“熟人确实这么叫我。”
“哐当”一声,季媒婆霍然起身带翻条凳:“两位请回吧,这媒我说不了。”
何雨柱懵了:“这……这怎么话说的?”他想了想,今天也没乱说话得罪人啊。
赵长宇也有点懵,两人正不知所措,季媒婆已经起身往外赶人了。
“大妈,大妈!怎么个事儿,您得跟我们说明白啊!”何雨柱一边抵挡大妈的推搡,一边说道。
“没什么事儿,你就记住以后别来我这儿就行!”
赵长宇见对方态度坚决,伸手一拍桌子,“啪!”的一声,吓了季媒婆一跳。
她低头看了看赵长宇拍在桌面的手,指着手底下露出的大黑十一角,问道:“什么意思?”
赵长宇说道:“季大妈,这里头指定有什么误会,要不坐下来好好聊聊,解开误会,我哥还找您说媒了,这只是定钱!”
季媒婆眼珠一转,她平时说个媒最多也就五块钱,这人直接拿出大黑十,还说只是定钱,这让她有些心动。索性重新坐下来,想听听傻柱这个人渣有什么话说。
“行吧,那咱们就说说!”
赵长宇也没收回大黑十,直接问道:“您怎么一听我哥是傻柱,就要赶人呢?有钱也不赚了。他犯了什么王法吗?”
季媒婆说道:“我们吃开口饭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名声坏了,谁还找我们说媒?这不是断自己生路吗?”
“给我说媒怎么就坏你名声了?我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何雨柱有些急了。
季媒婆摆摆手说道:“有些话好说不好听,你的事儿我就不说了,你名声怎么样,你自己知道!”
何雨柱彻底急了,蹭的一下站起来:“你把话说清楚,我名声怎么了?”
赵长宇赶忙安抚他,对季媒婆说道:“季大妈,您肯定是误会了。我柱子哥虽然不是什么大善人,但是名声绝对很好。友爱邻里,团结同事,努力工作,做的一手好菜。脾气不敢说特别好,但绝对正派。这个我们邻居,还有他们厂里的工友都可以作证。”
季媒婆一脸怀疑的说道:“这和我听说的可不一样!”
赵长宇哈哈笑道:“这不就是误会吗?您倒是说说您听到的,看看哪里有出入。”
季媒婆看看放在桌上的大黑十,咬咬牙说道:“也罢!我给你们说道说道。”
在季媒婆的描述中,傻柱就是个傻子,从小没爹没妈,没有教养。脾气暴躁,经常无故伤人。还觊觎别人老婆,和人家小媳妇不清不楚。
最重要的是人品低下,是个流氓。在大院偷看女厕所,在工厂偷看女澡堂,被抓后一顿暴打。
听到这里赵长宇和何雨柱已经一脸懵逼,这说的是傻柱?这说的完全是个混混小流氓啊。
赵长宇阻止有话要说的何雨柱,哭笑不得的说道:“季大妈,您说的这些您信吗?”
“我为什么不信?”
“谁给您说的?”赵长宇问道。
“其他媒婆都这么说!对了,听说你偷看女澡堂,被抓住后,挨了顿狠的,如今怕是不中用了?”季媒婆好奇的问道。
何雨柱气得浑身发抖,站起来大声道:“胡扯!都是胡扯!谁被打的不能那啥了?不对!我就没被抓!也不对!我就没偷看女澡堂!”
赵长宇拉住何雨柱,差点笑出声,“这么离谱的谣言也有人信?您细想想,要真闹出这种丑事,轧钢厂还能留他?街道办早该挂牌游街了!”
季媒婆摇摇头说道:“我不清楚,我也没给他说过媒,都是听其他媒婆这么说。我问你,前几年是不是总有媒婆给你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