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手上的钱肯定是不够的,不过搞钱对于李墨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
资源丰富的长白山,就是李墨取之不尽的宝库,开春之前,弄几千块钱花花问题不大。
邵宜涵看到李墨说着这么认真,知道他是真的有这个想法, 顿时也不再劝解什么。
他们俩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从李墨在山里打猎,弄回猎物的速度来看,攒够买摩托车的钱还真不是难事。
邵宜涵初听时候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接受了这件事之后也就没再说什么。
两人穿过小半个县城,走到县西煤矿的时候,发现林梦洁和黄晨彪,根本就没在煤矿门口。
不但如此,就连早就约好的司机,也不知所踪。
县西煤矿门口大门敞开,时不时有运煤的解放卡车,装满一车车泥土从里面冲出来。
与此同时,不少煤矿工人行色匆匆,紧赶着往煤矿里走。
“大爷,这是出什么事了?”邵宜涵本就在煤矿上班,对县里各煤矿的情况,都很熟悉。
眼前的景象,很显然是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情。
随着天气的变化,并不是只有梅家窑煤矿停工,正常来说县西的煤矿也该放假才是。
可眼前煤矿门口这么多工人,都赶着往里走,事情有些蹊跷。
“哎呀姑娘,你还不知道吗?”看门的大爷一脸沉痛。
“下午矿上出事了,二十多个工人,因为赶生产任务,下井碰到塌方埋里面了。”
“矿上和县里领导正组织人抢救呢!”
邵宜涵听到塌方两个字,只觉天都要塌了!
“走!李墨,县里煤矿塌了!”
邵宜涵作为煤矿工作的人,对这种事有着天生的敏感性,拉着李墨就往煤矿里面跑。
看门的大爷原本还想阻拦,只等邵宜涵拿出自己梅家窑煤矿的工作证,才催促着让他们进去救援。
矿难!在这个时代就是死人的代名词。
没有大型的机械设备,只能靠人力挖掘救援。这种时刻,每个人的力量都至关重要。
等邵宜涵和李墨到了事发地,看到的是密密麻麻的人。
有的拿着铁锹挖掘坍塌的矿井,有的站在后面,帮着搬运大块的煤炭。
几辆铲车轰隆隆地冒着黑烟,其他的运输车辆在旁边等候,把铲起来的煤运走。
李墨看见他们来时,搭乘的那辆梅家窑煤矿的解放卡车,司机还是原来那个大哥。
怪不得没有在约定地点,原来是被征用了。
李墨在清运塌方梅堆的人里面,看到了黄晨彪和林梦洁的身影。
俩人埋头干活,身上脸上全是飞扬的煤灰沾染的黑色。
这个时代的人就是这样,可能有各种各样的缺点,可当真正的灾难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会摈除一切,为集体奉献力量。
“你们都是来支援救灾的嘛?”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显然是负责人,他满脸疲惫,眼中金石焦急的神色。
原本矿上接到通知,是已经停工了的。
可今年县里规定的任务,还差了一点儿。矿上就组织人安排临时生产,想在完全停工之前把任务进度赶上,谁知道就碰到这件事。
“拿上工具,找地方帮着清运!”
李墨跟着邵宜涵,听从中年人的指挥,帮着清运煤块。
塌方的地方,位于井口的正上方。
可能是因为天气变冷,巷道上方的土质脆化,几十个下井的工人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断了后路,堵在了煤矿里面。
看情况塌方的土倒灌进了巷道中不少,如果不抓紧救援,里面的人大概率凶多吉少。
大家不知疲倦的挖掘,临近晚上的时候,终于挖开了巷道的入口。
李墨的猜想很对,倒灌的土块确实埋进了巷道里。
而且洞口的面积很小,最多也就能容纳三个人同时作业,大部分人都被撤换了下来。
李墨坐在地上,和邵宜涵一起啃着饼子,就着清水充饥。
黄晨彪和林梦洁也累的够呛,坐在地上一句话说不出来。
“八成是没希望了……”黄晨彪没心思吃东西,盯着掘进的巷道口叹气。
他原本就是煤矿工人,甚至里面埋着的,有不少就是他的工友。
遭遇这样的矿难,最难的其实不是挖掘,而是这么长时间被隔绝在里面。
人不吃饭能活一个月,不喝水也能活好几天,可是没有空气,只需要几分钟就能把所有人闷死。
“挖不动了!巷道被坠落的石头卡住了。”
很快,更坏的消息,从救援现场传了回来。
大规模的挖掘工作这时候,其实已经结束,李墨等人接到通知,可以先回去休息。
“在这看也没什么用,咱回去休息吧。”林梦洁劝了句黄晨彪,拉他回去。
“宜涵,你们也回去吧。”
“这里救援的人这么多,下面的工人兄弟不会有事的。”
嘴上这么说,可从现场指挥人员的表情就能看出,事情的结果可能不容乐观。
李墨站在塌方的山前面,看着巷道附近的土质和山体结构,不禁有些出神。
他是野外求生专家,经历过的比这更凶险的困境。
这样的救援,要以保证被困人员的安全为第一前提,只要能和里面的人对上话,那救援就不成问题。
李墨静静思考着对策,救援指挥部里面,周卫军满脸沉重,整个指挥部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作为县里的主要领导,周卫军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现场。
前期的挖掘工作做得很快,可是随着救援的深入,救援难度也越来越大。
目前的困境就是,巷道里面被一颗巨大的石头挡住去路,没有破拆工具,根本就往前推进不了。
靠着风镐和切割机的工作速度,等破拆完里面的矿工早就没命了。
以前矿上不是没出过事,只是像眼前这么棘手的救援,还是第一次碰到。
最最重要的,是县西煤矿属于违规操作,上面要是追究起来,谁都顶不住压力。
“都说话呀,谁有办法!”周卫军抽了支烟,很罕见的动了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