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说中国话?”李墨惊讶,瞪大眼睛看着对方。
被窝里,女人闻言轻轻点头,抱着李墨的身体更紧了几分。
小屋外,寒风呼啸,肆虐的暴风雪,掩盖了所有痕迹。
李墨昨夜睡得并不安稳,主要是伊娜这个女人,自从知道是自己救了他之后,对自己的太久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突如其来的亲昵让李墨有些不适应。
两世为人,李墨不是没见过女人,可对方如此热情大胆还是让李墨有些招架不住。
要不是估计伊娜腿上的伤,有好几次李墨都差点儿化身雪夜之狼。
“你醒了。”伊娜醒来的时候,李墨已经做好了早饭。
给雪橇犬和豹子幼崽喂过,李墨捧着一晚热汤,坐在床边小口喝着。
看到伊娜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李墨抬头问了一句。
“墨,谢谢你……救了我……”伊娜的中文有些磕磕绊绊,不过表达的意思非常清晰。
昨晚知道她懂中国话之后,李墨只是简单问了几句。
“不用谢我,就是碰巧遇到了。不过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李墨开口问道。
被李墨的问题提醒,伊娜顿时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想起那些死去的同伴,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冷冽。
“你知道老金沟吗?”伊娜给李墨解释道。
“那是边境线上一处矿藏丰富的金矿,里面有很多淘金的人,中国人俄国人都有……”
“我们家是从金矿收购黄金的商人,昨天交易之后,对方忽然翻脸,杀了我们家的人,我是提前有防备,才没被他们抓回去……”伊娜心有余悸。
“按你说的,你们不是互作伙伴吗?他们这么做,以后谁还会跟他做生意?”李墨追问。
他迫切的想知道老金沟里面的情况,如今有伊娜这个知道内情的人出现,李墨肯定得好好了解了解,但他不能表现的太过积极,只能旁敲侧击的引导对方回答。
“里面的情况太复杂了,我们家在国内生意做得大,可边境这边是刚刚发展起来,势力还没延伸过来,那伙儿卖金子的人,应该是跟我们这边的竞争对手合伙做局,为的就是斩断我们伸进去的手,想独占收购黄金的业务。”伊娜逃跑的路上,就已经想到对方这么做的原因,听李墨问起,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按照伊娜的话,这次跟她们交易的人。
是老金沟最大的一伙儿淘金客,领头的人叫做钱更生,熟悉的人都叫他钱老大。
他们大概两年前在老金沟发迹,凭着人多枪多,灭掉多个敌对势力,占据了老金沟最大的几处矿场,最近一段时间,更是直接在老金沟成立了盟会,已经有独占老金沟的架势。
伊娜这边的竞争对手,来自俄国国内的阿列克家族,和伊娜家的亚历山大家族,在远东地区一直是竞争关系。
“钱更生?!”李墨听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心里不禁有些疑惑。
这人是两年前才在老金沟发迹,难道跟梅家兄弟的突然失踪有什么关系?
李墨猜测其中的可能。
能从伊娜身上得到这些信息,已经大大出乎了李墨的预料。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要先探明老金沟的情况,然后慢慢接触里面的人,打入敌人内部进行分化瓦解。如今看来,计划似乎可以改改。
不过这件事要徐徐图之,等伊娜腿上的伤好了再行动也不迟。
见李墨收拾猎具背上土枪准备出门,伊娜从床上爬起来,叫住李墨。
“墨,你要丢下我吗?”伊娜脸上悲伤,眼底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狡黠。
“我出去打猎,这冰天雪地,不出门捕猎咱们吃什么?”李墨解释。
他并没有跟伊娜说太多关于自己的事情,一来是这女人的底细,自己还不是特别清楚,二来也没什么好说的。李墨直说自己是生活在这里的猎人,想趁着冬天,在这里多捕猎一些紫貂,等开春了带回去补贴家用。
“墨,你别骗我。”伊娜从趔趄着从床上下来,一瘸一拐的走到李墨身边,整个抱住李墨的脖子。
李墨有些无奈,自从昨晚见识过对方的大胆之后,已经适应了伊娜这般动作。
试着抱住对方腰肢,李墨安慰了几句,带着两条雪橇犬出了门。
暴风雪肆虐过的边境,所有的痕迹都被掩盖,入眼只剩一片白茫茫。
李墨跟着雪橇犬在林子里搜索,昨天猎杀的野猪,没猜错的话应该没逃太远。
这见鬼的天气,什么活物都没办法长距离迁徙。李墨从林子的最中间开始往四面搜索。
阿拉斯加的嗅觉,在天寒地冻中依旧给力,不到一小时,就找到了猎物的踪迹。
李墨查看着地上的脚印,十分确认这就是昨天那拨野猪留下的痕迹。
让大宝带着三宝从左右两边奔袭,李墨提着枪走在正面。
踩着雪追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李墨总算看到了在雪里面横冲直撞的野猪群。
失去了一只成年体,剩下的这只和其余幼崽显然没了头绪。
加上积雪覆盖,小野猪根本就跑不快,只能跟在成年野猪踏出的雪道上走。
“砰!”
李墨对天直接开了一枪。
原本只是有些惊扰的野猪群,瞬间应激反应,冲着前方狂奔而去。
大宝和三宝两只雪橇犬极具灵性,按照李墨的命令从两侧夹击。他们也不靠近,就堵在两侧林中中间,张开嘴大声狂吠。
李墨提枪在后面追赶,撵着这几只野猪,朝老金沟的方向逃窜。
李墨走的不紧不慢,始终和野猪群保持一定距离,直到进入合适的位置,李墨才举起枪瞄准猎物。
“砰!”又是一枪,另一只成年野猪,后腿中了一枪,哀嚎一声,朝老金沟的缓坡猛冲而去。
李墨见猎物中枪也不着急,驱赶雪橇犬远远跟在后面。
还没有走近,李墨陡然听见一声枪响,不远处,被自己打伤的野猪应声倒地。
林子中间,三个身着白色皮袄的汉子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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