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阮莼所料。
阮家,凤月瑶母女不请自来,进了俞雯的院子。
俞雯正在修剪花草,看到她们结伴前来,料想不是好事。
她装着没看见,继续弯身剪着多余的枝条。
阮香苏按捺不住,先出声了:“雯姨,姐姐都失踪了,你还有心思做这些呀。”
俞雯手里的剪刀差点剪到了手,她焦急地抬头:“你说什么?”
“香苏,瞧你,怎么说话的,把你雯姨吓得一惊一乍的。”
凤月瑶自顾自扯了张椅子坐下来,
“大姐呀,你也别慌,也没那么严重。阮莼呢,也就是跟男人跑了。她没有联络你,告诉你去向吗?”
俞雯脸色一阴:“凤妹,你可不要乱说话。莼儿怎么会跟人跑!”
“大姐,你不信啊?那你打电话给阮莼,问问呗。说起来,我这个当姨的,也挺关心她的。”
凤月瑶的目的,不过是想探听阮莼的下落和好歹而已。
她是今天早上才收到的小道消息,从秦家佣人那打听到,秦斯杰被打了个半死,他卧室到处是血,浴室的玻璃都烂了,地上到处是血和碎玻璃。
这些其实是佣人添油加醋的效果,凤月瑶脑袋里再加工一下,想象出的就是阮莼此前一定经历了非人折磨,奄奄一息。
她等着阮莼死掉的好消息,迫不及待来试探。
俞雯也不是没脑子的,一下听出了凤月瑶的来意,自然不会轻易上套:“凤妹,你要说,就把来龙去脉说清楚,不要讲话只讲一半。你说我莼儿跟人跑了,到底怎么说起?”
凤月瑶乐得添油加醋,继续制造恐慌:
“阮莼跟秦斯杰起诉离婚你知道吧?今天她去法院参加调解,因为她跟人的私密照,理亏,期海便带她去秦家赔罪。结果她竟然找人男人过去,埋伏在卧室里暗杀秦斯杰。”
俞雯脸上有些惊乱,但很快稳住心神:“既然期海跟莼儿一起过去的,我得先去问问期海,到底怎么回事!”
“你问期海干什么?还是先给阮莼打电话问问吧。或者,打给蔡萤雪,她们关系好,没准知道阮莼下落。”
凤月瑶挺担心俞雯去找阮期海。
阮期海这回办坏了事,心虚,根本不敢来找俞雯。
而且,她都扭曲事实,加油添醋了。
现在,俞雯找去,阮期海不得怪她?
俞雯眼中浮起短暂的挣扎,继而镇定地说:“既然凤妹这么关心,你怎么自己不打电话问?还有,秦斯杰死了吗?你们这么关心,不去奔丧?顺便打听消息?”
俞雯一向不声不响的,凤月瑶还是第一次被她这样抢白,一时答不上话来。
阮香苏哼哼一声:“妈,我们好心来给雯姨传消息,既然她不领情,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也是!我们走!”凤月瑶腰一扭,带着阮香苏快速离去。
她怕走慢了,俞雯把她拖着去阮期海面前对质。
俞雯等她们走远了,才快速上楼去,犹豫了一会儿,拿手机打蔡萤雪的电话。
病房里,蔡萤雪把手机拿给阮莼看。
阮莼拿过来,接听:“妈。”
俞雯没料到这声,愣了下,继而反应过来:“莼儿,你跟萤雪在一块啊?那就好。刚刚凤月瑶母女来跟我说,你跟男人跑了。”
蔡萤雪凑近来听,一下激动了:“伯母,她们现在在哪呢?竟然这样污蔑莼莼,我要骂她们!”
俞雯一听,更安心了,说起凤月瑶母女刚刚那些话,以及自己回怼的内容。
阮莼和蔡萤雪都拍手称快:“早该这样好好调理一下她们了!”
俞雯不免问起具体情况,阮莼便把事情经过讲了下。
她本来不想让俞雯担心,但不跟她说清楚,怕她到处得到道听途说,反而可能多生事端。
说完,她又安慰:“妈,我现在已经退烧了,伤口养一下也会好,有萤雪在这里陪我,你别担心。”
“我想过去看你,但看凤月瑶母女这架势,就是想让我给她们引路,我更怕秦家找来,影响你养伤。”
俞雯也考虑到了很多东西。
毕竟阮莼现在是她唯一的依靠,她不能让她出事。
“妈,你先别来。你就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要是爸爸来问你,你再质问他……或者,你不管也可以。我好些了会回去看你。”
阮莼安抚道。
俞雯犹豫了一下:“莼儿,妈等你好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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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秦斯杰在家里一阵打砸,无能狂怒,冲着跪在地上的几个男人吼:
“没用的东西,让你们去找个人,这么久了,都找不到下落,察看监控不会吗?根据监控找车牌,调取资源,不会吗!”
“监控里面根本没有别的人进出秦家,连带阮莼也无影无踪。”
手下低着头,不敢看秦斯杰。
也难怪,因为目前还得继续进攻阮香苏这个“目标”,傅鸣野不能暴露,出发前不但该妆,还让人黑了监控。
他们现在看到的,只不过是傅鸣野让人根据原本的监控内容伪造的。
至于外面的监控,也被黑了,不同的是,并没有伪造图像,而是内容缺失。
怕秦斯杰不信,手下拿了手机,给他察看监控录像。
秦斯杰看到后来,直接砸了手机:“不用查了,肯定是傅鸣野!虽然他改变了容貌,但他的身形化成灰我都认识!除了他,还有谁会那样为阮莼卖命!”
而且,他明显感觉出那人对阮莼的在意,对他浓烈的恨意。
他揍他的每一下,都带着浓烈的私人情感,绝对不是一个陌生人所为。
“现在跟我上傅家去要人!”秦斯杰狠狠地咬牙、捏拳,继而痛得齿牙咧嘴。
昨晚,他的牙齿都被揍掉了两颗,这会又做大动作,自然是痛的。
而且,他一捏拳,绷到了手臂上的伤口。
秦毅宏及时进来,挥手,示意几名手下出去,冲着秦斯杰喝道:“你又想干什么?跟阮家还没扯清楚,还要去找傅家闹事,你当整个港城都是你的天下?”
“我又没把阮莼怎么样,阮期海要跟我扯?”秦斯杰不以为意。
“没把阮莼怎么样?”
秦毅宏铁青着脸,
“昨晚上到处的血迹难道就是你一个人的?你最好祈祷阮莼没事,不然,阮期海这回肯定要跟我们翻脸。到时候他不肯给我们提供便利,我们路子都被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