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舟有些意外孔知州的想法。

    他还以为掌管冀州的三人,只是想借他的手,对付庸王而已。

    没想到他们是在站队!

    “孔知州盛情难却,我便如你所愿。”

    其实,祁宴舟原本就没打算让皇帝掺和庸王这事。

    国玺在他手里,只需拦下孔知州的奏折,写一张剥夺庸王封号贬为庶民的圣旨就好。

    等以后国玺被盗的事曝光,能将让给皇帝的功劳拿回来。

    但孔知州的话,让他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麻烦孔大人派人去客栈,将韩大人叫来。”

    皇帝最近焦头烂额的,并没有将韩冲手里“如朕亲临”的令牌收回去。

    这个令牌足以让庸王失去一切,得到应有的惩罚。

    皇帝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将韩冲如何,毕竟他没有做错。

    孔知州看向师爷,“派人去请韩大人。”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押送流放犯人的官差成了祁宴舟的人。

    韩冲做事,代表的不是皇帝,而是祁宴舟!

    师爷离开后,祁宴舟问道:“三位大人打算给庸王府一个什么结局?”

    孔知州不假思索地回答:“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刘刺史和张将军赞同地点头。

    “无规矩不成方圆。”

    “那就今晚做好准备,明日公开审理。”

    祁宴舟说完,将面前一摞罪证还给孔知州。

    “案子太多,不可能一一审理,将最严重的三件挑出来。”

    孔知州对这些案件很熟悉,很快就拿出了三张纸。

    “人证和物证,我明日会准备好。”

    几人商量了一下审案的细节。

    还没商量完,官差就带着和江湖人联络的袁巍来了。

    他是袁老爷子的嫡子,也是庸王妃最喜欢的侄子。

    袁巍替庸王府干过不少见不得光的事,也拿到了不少好处。

    偶尔失手,也有庸王府护着。

    所以,就算被强硬地带来知州府,他也一点都不慌。

    “孔大人,你抓错……”

    他嚣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孔知州打断。

    “大胆刁民,见官不跪,乃藐视公堂,来人,打二十大板!”

    话音刚落,衙役就一脚踢在袁巍的腿弯处。

    袁巍的膝盖咚地一声跪在地上,疼得他惨叫出声。

    下一瞬,他又被踢得趴在地上。

    板子重重地落下。

    啪啪啪!

    皮开肉绽。

    庸王妃被官差带来公堂时,袁巍的衣裳已经被鲜血染红,昏死过去。

    最后一板子落下,血珠四溅。

    有几滴落在庸王妃的华丽的衣衫上,犹如雪中绽放的红梅。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熏得她几欲作呕。

    “你们干什么?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孔知州面无表情地解释道:“王妃误会了,袁巍见官不跪,藐视公堂,本官只是依律严惩。”

    这话让庸王妃清楚地知道,掌管冀州城的三人,要和庸王府撕破脸了!

    她立刻看向坐在公堂旁的祁宴舟和叶初棠。

    肯定是这两人授意的!

    那群江湖人不是很厉害吗?怎么就没能杀了他们!

    叶初棠对上庸王妃愤恨的眼神,问道:“没能杀了我们,王妃很生气啊。”

    庸王妃被戳破心思,眸底的慌乱之色一闪而过。

    “祁夫人得罪人,遭了祸,与本妃何干?你可知诬蔑皇亲国戚,是何等大罪?”

    庸王不受重视,只上了皇家玉蝶,没有封诰命。

    只能用“皇亲国戚”来彰显自己的身份。

    叶初棠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岂会在意他的“亲戚”。

    她看向孔知州,“是诬蔑还是事实,孔大人会告诉王妃答案。”

    孔知州向衙役使了个眼色。

    “哗!”

    一盆撒了盐的凉水浇在袁巍被打伤的背上。

    袁巍惨叫一声,醒了过来。

    后背仿佛被凌迟,疼得他浑身颤抖,哀嚎不止。

    “啪!”

    孔知州用力拍了下惊堂木。

    “袁巍,祁公子和祁夫人在静安寺遭刺杀,是不是你指使的?”

    袁巍忍着钻心的疼,求助地看向庸王妃。

    “姑母,侄儿冤枉,您一定要为侄儿做主啊!”

    他敢死不承认,是因为江湖人讲规矩,就算被抓,也不会出卖雇主。

    庸王妃心疼地安抚道:“巍儿,如果你被冤枉了,姑母一定替你做主!”

    说完,她怒视孔知州。

    “孔大人,你大晚上的兴师动众,若不给本妃一个说法,本妃不会善罢甘休!”

    孔知州点了点头,对师爷说道:“将那几个刺杀祁公子的人带上来。”

    “是,大人。”

    很快,牢里的几人就被带上了公堂。

    孔知州又让师爷将几个的供词拿给庸王妃看。

    “王妃,这些犯人不仅供述了袁巍今晚交给他们的任务,还交代了这些年和袁巍的‘合作’。

    本官已经派人去取证了,很快就能知道证词的真假,因事情和王妃有关,才会请王妃来一趟。”

    这话让庸王妃变了脸色,嘴唇哆嗦,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而袁巍被孔知州的话吓得忘了疼。

    他看向跪在地上的犯人,慌张地质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诬蔑我?是不是受了祁宴舟的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