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危险解除。
女眷努力用被扯烂的衣裳遮挡自己,哭成一团。
韩冲来到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面前,一把扯掉了他的伪装。
胡子黏得紧,带走了脸上的皮肉,鲜血淋漓。
“啊!”
惨叫声刚喊出口,一把染血的剑就横在了他的脖颈处。
“你是谁的兵?”
男人吓得忘了疼,连忙反驳。
“什么兵?老子是山匪!”
话音刚落,祁宴舟就捡起地上的刀,将男人的右手给砍断了。
鲜血从断手腕处喷涌而出,惨叫声再次响起。
“有……有本事杀了老子!”
祁宴舟看着惨叫连连,却小心避让着颈间利剑的男人,冷笑了一声。
“想死很容易,你只需要将脖子往左边用力就好。”
男人若有勇气去死,早在被抓之前就自戕了。
祁宴舟拨弄了一下地上的断手,让掌心朝上,以便观察。
他看着因失血而脸色苍白的男人,说道:“掌心和虎口处有经年累月的厚茧,是在军营里每日操练形成的,说吧,你是谁的兵?”
男人依旧不吭声。
祁宴舟没了耐心,对着被俘的所有官兵说道:“最先坦白的人,我放他一条活路,其他人,就地斩杀!”
说完,他给了个时限。
“我只给你们十息的考虑时间,十,九……”
随着数字的减少,所有人都紧张起来,脸上充满了挣扎。
谁都想要当唯一能活着的人。
但谁也不敢赌祁宴舟会杀了其他人,只留自己一命。
万一背叛的事被将军知道,会累及全家!
祁宴舟很快就数到了“一”,却没人松口。
他朝韩冲递了个眼色。
韩冲会意,直接抹了伪装男人的脖子。
杀完人,他说道:“护国军听令,每数三下,杀一人!”
“是,大人!”
“三,二,一。”
话音落下的一瞬,头颈分离。
随着滚落在地的脑袋越来越多,空气里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
等死的官差脸色苍白如纸,身体越抖越厉害。
终于有人受不住恐惧的折磨,开了口。
“我说!我们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其他人抢了先。
“宁州驻军反了!”
大家争先恐后地说着自己知道的消息,想要成为唯一活下来的幸运儿。
若只有自己活着,苏将军就不会知道他叛变!
他就能隐姓埋名地活下去。
然后静待合适的时机,和家人团聚。
祁宴舟在闹哄哄的声音中,捕捉到了想要的信息。
然后让韩冲将所有官差都杀了。
最后一个被杀的官兵怒视祁宴舟,“你竟然出尔反尔!”
祁宴舟冷笑,“我从不对败类讲诚信!”
官兵还没听完,脑袋就搬了家。
祁宴舟看着满地的尸体,对韩冲说道:“将尸体拖到树林掩埋,清理现场。”
如今天气还很炎热,成堆的尸体暴露在空气中,容易引发疫病。
韩冲立刻安排手下处理官差的尸体。
他问祁宴舟,“祁公子,这些被杀的镖师,该如何处理?”
祁宴舟看向被扒得只剩里衣的中年男子。
“你们是哪里人?准备去往何处?”
家主还处在惊恐之中,压根没听到祁宴舟说什么,只觉得他气势骇人。
他身旁的妇人稍微镇定一些,连忙跪下回话。
“回大人,我们自塔州城而来,准备去京城投靠族亲。”
宁州城过去是乌鲁郡,然后是塔州城。
过了塔州城,便到了天山郡。
祁宴舟想着海西郡离塔城甚远,无法带着镖师的尸体回家乡落叶归根,便让韩冲将镖师另行合葬。
吩咐完,他的视线落在妇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