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何至于此啊?刚请我们看了这么大热闹,怎么能让你在这里吃剩饭剩菜!快,再让厨房做一桌!”

    陈宪虎没好气地笑骂道:“你这胖子,是想再蹭我一顿吧?没啦,九珍楼的厨子哪这么好请,说好了几桌就是几桌,想让人再临时加多做一桌菜,我可没这这么大面子。”

    各自坐下,自是满肚子疑问。

    都不用徐年开口问个详细,嗓门犹如闷雷般的何霄已经忍不住抢先问道:“好好说说,你这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怎么就成了鸡犬拜堂?”

    “呵,还不是这镇国公府好大的脸!”

    “他们不愿意让嫡子入我陈府当个赘婿,当我们就愿意要他们入赘了?”

    “谁稀罕似的!”

    “都是君命难违,他们徐家不当人,我陈家凭什么受这窝囊气……”

    事情做都已经做了,自然就没了什么不可说。

    陈宪虎当即便说了。

    徐府不知从哪儿找了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代替那草包入赘。

    而且私生子目前还不知在哪儿。

    今日大婚拜堂,还要用公鸡代替。

    “……要我妹妹嫁公鸡!他们哪来的脸,况且这明明是入赘,公鸡入赘有哪门子道理?”

    “这不,我就抱了条野狗。”

    “公鸡配狗,这才是天长地久的天作之合。”

    陈宪虎说着,倏然摇了摇头,惋惜道。

    “不过话说回来,徐家那私生子也是可怜。”

    “没享受过徐家的富贵却要替徐家入赘……他应该也是有些志向在身,所以才不愿意当个赘婿吧?

    “但愿他能摆脱徐家,达成胸中志向。”

    陈宪虎说着,给自己倒了杯酒。

    朝着远方举杯。

    是在敬那位不曾蒙面,却不愿当赘婿的徐家私生子。

    赘婿虽贱。

    但也要看是在谁家当赘婿。

    宰相门房还七品官呢,乐意在大将军府里当个赘婿的人可不少。

    陈宪虎倏然想起什么,看向徐年。

    “大哥,徐家这私生子赘婿还与你是一个名字。”

    “同姓为徐。”

    “还都是单名一个年……”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这样的可能性。

    其实不是重名呢?

    徐年苦笑着摇了摇头,在旁人眼里这是回应陈宪虎的玩笑话。

    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是在笑什么。

    鸡鸣犬吠。

    原来那只鸡,竟然是替代着他?

    呵。

    先前还想着他人都不在,镇国公府还能隔空入赘不成?

    现在回头看。

    还是小觑了这些大人物的手段。

    只有想不到。

    没有他们做不到。

    嫁公鸡。

    这本是压在女子头顶的三从四德,原来同样可以活用于男子。

    要不是在这里听陈宪虎说明了这一闹的原委,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户籍竟然已经入了陈府。

    “现在这么一闹,满堂皆知,陈兄可想过该如何收场?”

    有人问到了后果,不过陈宪虎还未开口,却另有人笑着开口:“叶兄,不如我们打个赌,尽管陈兄闹出了个鸡鸣犬吠,但用不着他来收场,这场大婚自会有个圆满落幕。”

    腰佩双刀的叶一夔挑起一边眉毛,问道:“诸葛兄的意思是陈兄家里会妥善处理此事?”

    “非也非也,赌还是不赌?”

    手上拿着一把折扇的诸葛台卖了个关子。

    叶一夔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一笑了之:“不赌,诸葛兄这胸有成竹的样子分明是十拿九稳,明知会输的赌局我才不和你赌。”

    “唉,叶兄都不跟我赌了,我这人生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

    折扇轻敲着额头,诸葛台惋惜过后,便把目光移向了徐年,微微一笑:“不知道徐兄有没有雅兴,与我赌这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