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与张家酒楼接壤的冯家客栈便是之一。
张家酒楼没推出火锅时,冯家客栈的生意虽不是很好,却也有人光顾,如今却门可罗雀。
即使到了饭店,客栈里也只有零星两三个客人。
身为冯家客栈的东家,冯乾自然不甘心。
他先是降价,又是模仿,却东施效颦,没有一点效果。
眼看着隔壁生意越来越好,冯乾气得不行,直接带人砸了张家酒楼的招牌。
听闻这事时,林歌正在院子里吃葡萄,见有人敢明目张胆行凶,林歌二话不说派小厮去报官。
还没到酒楼里头,林歌便瞧见了满头是血的掌柜。
酒楼的牌匾被人砸碎,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大堂的地板上撒满了红彤彤的底料,怎一个“惨”字了得!
林歌脸色瞬时阴沉下来,她快走几步扶起地上的掌柜,命人前去请郎中。
又转眼盯着为首的冯乾。
冯乾手里还拿着行凶的瓷瓶,瞧见来主事的是个漂亮丫头,眼睛一亮。
“你这丫头长得不错,不如跟了乾爷,乾爷保证让你满意。”
冯乾一双小眼恨不得粘在林歌身上,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个遍。
“呸!别侮辱我家少奶奶!”
掌柜不甘示弱,将林歌护在身后。
“少奶奶?你就是那个傻子的媳妇?还真是糟蹋!”
冯乾面露嘲讽,“那傻子会伺候人吗?爷瞧你还没开苞吧?”
“好臭的一张嘴。”
林歌眸中掠过一丝杀意,手中玄铁针若隐若现。
只是有道身影快她一步,扑向了冯乾。
“不许你欺负我娘子!”
张守瑾如同一头猛虎,猛地将人扑倒,两只手一来一回地扇在冯乾脸上。
他动作太快,周围的小厮来不及反应,眼看着冯乾快被扇昏了,这才大叫着朝张守瑾冲去。
“保护大爷!”
掌柜临危不乱,大喝一声,酒楼里的伙计们随意抄起件趁手的物件,大喊着冲了出来。
一时间,街道上人仰马翻。
林歌在一旁观望,手里紧紧捏着玄铁针,若是有人偷袭小傻子,她就会将针甩出去,保证扎在那人的痛穴上。
谁知那小傻子动作虽杂乱无章,却能巧合地避开身后的攻击,林歌眸色一亮,看来自己这白得的小相公,是个练武奇才!
捕快赶到时,两家依旧打得难舍难分。
对簿公堂时,冯乾的那张脸已经肿成猪头了。
王知县前几日去了济州办公,如今高堂上审理此案的,是县丞冯吉。
“哎哟,好端端的是谁把你打成了这样子,还不赶紧搬张椅子。”
冯吉才坐下,眯着眼仔细一瞧,才发现堂下站着的人是冯乾。
林歌眉头一皱,朝着掌柜轻声询问,“他们认识?”
掌柜在看到此案是由冯吉审理时,心已经凉了大半截,他哀叹一声,低声回话,“这冯县丞是冯乾的大伯,少奶奶,咱们怕是要赔钱了。”
林歌冷笑一声,难怪冯乾敢当街行凶,原来是有靠山!
“你们二人见到本官,为何不跪!”冯吉瞧见自己大侄儿被人打成猪头,恶狠狠地一拍惊堂木。
林歌不卑不亢,抬眼朝他看去,“我夫君是秀才,大周历律第二十五条,秀才见官,免跪拜礼。”
冯吉没想到一个山野村妇竟熟读律法,不由吃了一惊。
“那你为何不跪?”冯吉轻蔑地瞪了林歌一眼,奈何不了秀才,还奈何不了一个小丫头吗?
谁知那小丫头从怀里解下一枚玉佩,上面刻着一个“陆”字。
“大人可认识此物?”林歌挑眉问道。
冯吉当即起身,瞪大眼睛朝着那玉佩看去,声音有些颤抖,“这…这是陆大人的玉佩!”
“陆大人将玉佩交由民妇保管,命民妇视察丰平县官盐售卖情况,如今民妇代表的,是陆大人。”
林歌如是说着,将玉佩收回。
张守瑾站在她身侧,眸色微沉,总有一日,他会用自己的身份来护住小娘子。
冯吉当即给林歌赐座,又将冯乾的凳子撤走。
“依本官看,定是冯乾这个混账东西给您二位添麻烦了,张家酒楼的一切损失,都由冯乾赔偿,您看如何?”
冯吉态度谄媚。
瞧见冯乾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林歌冷笑一声,“依我看,当街行凶,怎么也得在牢里关上几个月才行。”
“夫人说得是。”
冯吉笑着回应。
“大伯你吃错药了?你到底站在哪边?”冯乾一脸震惊,眼看着就要被人拖下去,大声地喊起来。
“快捂住他的嘴,拖下去!”
冯吉当机立断,将人捂嘴拖走。
从衙门出来时,掌柜挺直了胸膛,对自家少奶奶的崇拜又上升了一个新高度。
原来咱家少奶奶的靠山,这么硬!
安排完酒楼的重建事宜后,林歌疲惫地回了张府。
谁知才进院门,便有主院的仆从等在那里,说是老爷要见她。
还指明只见她一人。
“爹凭什么不让我去?”张守瑾怒喝一声。
“好了,你今日同人打架,衣裳都脏了,早点回去洗澡,爹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我的。”
林歌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人安抚后随着仆人前往主院。
还没进去,便听见刘碧桃在那里嚼舌根。
“傻丫那丫头有几分姿色,依妾看定是她勾引了那位陆大人,才得了这贩盐文书。”
“这文书尚可说得过去,可那玉佩又作何解释?玉佩都是男子贴身之物,陆大人竟然随手给了傻丫保管,您是没看见,今日在衙门里,瞧见傻丫亮出那玉佩后,外头的谣言都传疯了。”
“有什么话,姨娘可以当着我的面说,何必背后嚼人是非呢?”
没等刘碧桃将话说完,林歌一脚将门踹开,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
刘碧桃吓得一哆嗦,伸手在胸脯上顺了顺气,嘴角挂着一抹嘲讽,“倘若你没做过那亏心事,又为何要偷听呢?”
“儿媳只是想等公爹召见,不承想姨娘一直说个不停,这才在门外逗留。倒是姨娘颠倒黑白,如此抹黑我是为何?”
林歌大大方方地说着,朝着刘碧桃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