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还没说什么,平王当场就急了,拍案而起,大喊是叶青鹤先辱了凤昭县主的清白,此等登徒子,死不足惜!”

    “两人说着说着,竟真的扭打在一起,给陛下脸都气绿了。”

    两边都是三朝元老,林煜谁都得罪不起。

    “最后呢,事情怎么处理了?”

    吕安瑶兴奋问道,在季莺歌绘声绘色的描述里,她似乎瞧见了那两人打架的场景。

    季莺歌叹了口气,“最后陛下下旨,给凤昭县主和叶青鹤赐了婚,让他们下个月就完婚。”

    见吕安瑶和林歌并不惊讶,季莺歌咦了一声。

    吕安瑶朝林歌投去崇拜的神情,开口道:“姐姐猜得不错。”

    林歌剥了个橘子,酸涩感充斥口腔,她也不算全猜到了,至少她没料想到,叶青鹤竟然不行了。

    ……

    “我不嫁,打死也不嫁!”

    平王府内,林清浅将卧房的东西砸了满地。

    一众丫鬟跪在地上,打死都不敢喘。

    平王一脸无奈地朝她看去,重重地叹息一声,“这是皇帝已经下了口令,若你不嫁,就是抗旨!”

    “那女儿也不嫁,女儿本就看不上叶家那小子,他如今还不行了,父王难道是想让女儿嫁过去守活寡吗!”

    林清浅满眼怒气,跌坐在地上,整个人气得发抖。

    “王爷,浅浅说的是,这件事本就是叶家小子犯糊涂,他把咱们浅浅糟蹋了,如今竟然还要和浅浅成亲,这是什么道理!”

    一模样清秀的妇人忽然走来,朝着林清浅小跑过去,将人搂在了怀里。

    “我的浅浅怎么这般命苦,她多无辜啊!”

    “母妃…”

    林清浅伏在平王妃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平王却冷笑一声,拍了拍手示意管家将如意扯了上来。

    如意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蜷缩在地上,喘着微弱的气。

    “无辜?”平王死死瞪着林清浅,“你问问这个贱婢,她都做了什么!”

    平王很少动怒,瞧见他这副模样,平王妃心中警铃大作。

    她紧锁着眉头,朝地上的血人看去,仔细分辨下,惊呼一声,“你是如意?”

    如意是她精心挑选的人,特意陪在林清浅身旁,护她安全。

    如意应了一声,强撑着身子跪在地上,满脸恐惧地说道,“奴婢该死,奴婢不该听从县主的命令,往温泉池里倒迷情散。”

    听到迷情散三个字,平王妃瞳孔猛缩。

    “是你干的?浅浅,你要那迷情散做什么?”

    平王妃不可置信地朝林清浅看去。

    林清浅紧咬着牙,满脸不忿。

    “逆女,还不快说!”

    平王忍无可忍,直接扬起手里的长鞭,往地上一甩。

    巨大的声音,将母女二人吓了一跳。

    林清浅身子一抖,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我只是想给林乐安一个教训!”

    “乐安县主?”

    平王妃眉头紧锁。

    “又是她!”

    平王妃自然没忘记,女儿的郡主之位便是因为乐安县主才被陛下褫夺的。

    “不就是一个村姑吗,你为何偏偏同她过不去?”

    这些时日里,平王妃没少听说这个名字。

    这乐安县主颇得皇帝看重,就连平王也要给她几分脸面,偏偏自己这个女儿,非要上赶着招惹。

    林清浅紧紧握拳,“母妃,我真的不想嫁。”

    “王爷…”

    这事平王妃也做不了主,朝着平王看去。

    “惹出这些祸端时,你怎么没想到后果,看来本王平日里太娇纵你了,惯得你无法无天!”

    平王冷言冷语,一连两月,林煜已经反抗了他好几次了,这个女儿,他真是不想要了。

    “依本王看,敬国公家世显赫,嫁给他,你也不吃亏。”

    “父王!”

    林清浅一把推开平王妃,愤愤不平地站起身,朝着平王冲去,“您还当我是你的女儿吗?您当真冷血无情,眼里只有权势!”

    “啪”的一声,平王忍无可忍,挥动着手里的鞭子。

    长鞭卷到林清浅的左臂上,刺出一条细长的血口子。

    “啊!”

    林清浅痛呼一声,整个人因着惯性后退数米,跌倒在地上。

    “浅浅!”

    平王妃连忙走上前去,一脸诧异地朝平王看去,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爱女如珠如宝的平王,会下此等狠手。

    “王爷,满星楼里来信了。”

    王府管事悻悻走来,在平王耳边低语,手里还拿着一个信封。

    平王妃眸色一惊,死死朝那信封看去。

    她急忙起身,没再理会林清浅,而是一把抢过那信封。

    “好啊,王爷你竟如此狠心,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和她来往了吗!”

    “本王的事,何时需要得你允许?”

    平王冷哼一声,大步离去。

    “母妃,我疼…”

    林清浅倒吸了一口凉气,泪水在眼角打转。

    平王妃却没什么反应,仍旧愣怔在那里,一动不动。

    林清浅忍着疼,朝平王妃走去,捡起那封信,眸中掠过一抹诧异。

    “母妃,这落款的春樱是谁?”

    听到这个名字,平王妃一口银牙咬得咯咯作响。

    “那是你父王养的外室!”

    听了这话,林清浅眸色一惊,连连摇头,“不可能啊,父王是出了名的深情,他不是只爱您一人吗,即使您生女儿时坏了身子,不能生育,父王也没纳妾,他怎么会养外室呢?”

    林清浅慌乱的不行,她这般张扬行事,不就是倚仗着平王独女的身份,倚仗着平王的宠爱吗,如今凭空冒出来一个春樱,她不得不防!

    想到这里,林清浅顾不上胳膊上的伤,怒气冲冲地朝满星楼走去。

    ……

    御书房内,龙案上摆着几张宣纸。

    林煜伏在案前,眉眼里满是忧虑。

    地板上,散落着几个纸团,殿试的考题,他还没想好。

    “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张公公走进殿中,轻声禀报。

    闻言,林煜龙眸微眯,没由来的烦躁。

    他抽出最底下的宣纸,放在了案几上,这才将人唤进来。

    季莺宁一脸喜色,捧着肚子走进来,朝他说道:“陛下还记得臣妾提起的周子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