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子里快速的回忆着，江湖上似乎根本没有这样一号人，或者有，但绝对不是无名无姓之辈。
他不是没有想到过郑朝山，因为自己被大先生几根金条收买，差点废掉郑朝阳。
但要是郑朝山干的，他认得他的那双眼睛，而且身形也差了好多。
除非他会缩骨功。
郑朝阳回去的路上，经过小酒馆，看到多门正在跟人交谈着什么，熄火走了进去。
“从局里来的？怎么样？”
“我去了一趟军总院，嫌疑人还昏迷着。”
“多爷，您要的包子和饺子！”
“也给我几种包子各要四个带回去。”
“吃得完吗？这么多！”
“我哥也喜欢他们家的包子。”
陈雪茹又来了，挎着小包，手上抱着儿子。
“大哥哥，包子，要吃包子！”
“这孩子，一天到晚吵着要吃包子，都让你们害得。”
“这话说得，我们家的包子好吃，这一带谁不知道？你吃点什么？”
“我不吃了，把我家侯魁放你这里，大茂人呢？让他出来！得去一趟街道办签署协议。”
“我们这里是喝酒的地方，把我们这里当成托儿所啦？大茂，你们家陈掌柜来找你了！”
许大茂将包子装进油纸包，放在桌上，将围兜递给蔡全无，“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正事儿要紧，回头你有了经验，下回去街道办就熟悉了。”
徐慧真的意思是在告诉陈雪茹，许大茂对小酒馆一样重要，你可别搞错了。
陈雪茹只是笑笑，伸手叫来了一辆停在路边的三路车。
“陈掌柜，去哪里？”
“三哥啊？去西河沿街道办。看什么看？上来啊！”
这话是对许大茂说的。
挨着自家老板娘坐在后座上，许大茂小心肝儿还是“噗通噗通”的跳着。
“等会到了街道办，你看我眼色行事。”
“掌柜的，我就是一个小伙计，你们谈正事儿，我也插不上手啊？”
“那他们的条款里万一有什么陷阱呢？你到底什么学历啊？”
“唉，小学肄业！我说过吧？”
“我以为你妹妹开玩笑的呢！合着你真是文盲啊？”
耿三觉得好笑，当下这个社会，文盲不少，但是这么年轻的文盲不多见。
脚下的速度快了起来，很快将三轮车停在了西河沿街道办门外。
“三哥，给你钱。”
“陈掌柜的，回见啊！”
陈雪茹踩着猫步，上手挽着许大茂的手臂，后者也没退缩，这个时候要表明自己的态度。
可这在街道办工作人员看来，就是另外的意思了。
“田主任，雪茹绸缎庄的陈雪茹到了，安排在哪里签署协议？”
“噢！让她进来吧！”
“还有一个男的，看打扮，像是店里的伙计。”
“我知道了，让他们进来吧！去把吴干事叫来！”
“还有事儿？”
“王主任刚刚过问，要是雪茹绸缎庄的人到了，她要过来旁听。”
“随她吧！”
很快，陈雪茹和许大茂，走进田枣的办公室。
“陈掌柜，您二位稍坐一会儿，等人齐了就开始签约。”
等了将近二十分钟，水都喝了两杯，那位王主任这才姗姗来迟。
很显然，这是给陈雪茹的下马威。
“田主任，不好意思，刚刚有个电话耽误了。”
“什么电话这么不分场合？田主任，可是你让我们掌柜的来签约的，可没说要干等这么久时间吧？”
许大茂忽然开口发难，给办公室里其他人弄得一懵，陈雪茹伸手死死抓着他的手腕，给她紧张到死。
“你是什么人？”
“田主任，这位到底是什么人啊？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就别耽误我们正常签约流程了吧？”
田枣觉得好笑，对许大茂第一印象虽然不是很好，但是这张嘴一开口就帮她怼了对方一顿，杀杀威风也好的。
【当前田枣情绪值+7】
【当前西河沿街道办王副主任情绪值+78】
【当前廖干事情绪值+99】
【当前吴干事情绪值+2】
起码对房间里几个人的情况有所了解。
那个姓廖的还是贼心不死啊！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就先开始了。”
“田主任，您说让我们今天来签约，这里这么多人，还请问您给我们举荐的公方经理是哪位啊？”
“吴干事”
“田主任，我都说了，吴干事刚来街道办，资历太浅，一下子接手这样大规模的绸缎庄，恐怕有些力不从心吧？廖干事就不同了，从事这个”
“你谁啊？田主任是西河沿街道办的主任，主任说话，你这个小卡拉米插什么嘴？有你说话的份吗？什么狗屁廖干事？一个男的，对绸缎有多少了解？还当公方经理？这不是扯淡吗？”
【当前西河沿街道办王副主任情绪值+648】
【当前廖干事情绪值+1480】
“那你呢？你不过是绸缎庄一个小伙计！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
姓廖的装都不装了，显然是给许大茂调查清楚了。
“不好意思啊！许大茂同志是我们的伙计，不过他兼任我们绸缎庄的首席裁缝，我们最近几笔大订单都是出自他的手，不信可以查账的。田主任，合着你们之间没有谈妥啊？我们绸缎庄也不是很急，那就改天吧！”
【当前西河沿街道办王副主任情绪值+648】
【当前廖干事情绪值+1688】
说着陈雪茹就要起身，田枣知道再不出来说话，这个签约仪式就要黄了。
大家都在观望雪茹绸缎庄的签约情况，要是今天传出签约失败的消息，用不了多久时间，这一片辖区里的私营商铺都会继续观望下去的。
无论是崇文区还是东城区，都是有指标的，指标不能完成，上级部门就会感觉你不做事，占用资源，随时都会换人的。
“陈掌柜稍安勿躁，王副主任，既然陈掌柜对你指派的廖干事不满意，这次就算了吧？”
“不行！她一个私营业主有什么资格不满意？还反了天了？要么安排我当这个公方经理，要么你就回去吧！你可想好了，这是你自己拒绝签约的，到时候可别说我们刁难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