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温梨。
被李妈妈带走之后,因为李妈妈劝她换身衣裳,把头上的发饰拿掉一些,她便使起了性子,说自己好歹是代表了侯府的脸面,怎么能素面朝天的。
李妈妈都无语了,她不过一个养在侯府的外姓人,算哪门子侯府的脸面?真让她这么出去了,才是让侯府丢人呢。
“温姑娘,这是夫人的意思,你若是执意不肯换了这身打扮,那就先等等吧,等开席了再出去。”
她不是温梨身边的丫鬟,自然不能容着她这般胡来。
温梨当下就不依了,凄凄哎哎地闹起来,喊着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还要找她的淮衣哥哥。
李妈妈只能让人去叫了府医,又去给她找世子了。
江淮衣正高高兴兴地要去跟沈棠雪说话呢,李妈妈便来了,“世子,温姑娘又不舒服了,喊着嚷着要见您呢。”
“她不舒服找大夫啊,找我干什么?”江淮衣纳闷了。
李妈妈答了声是,也就不再管这事了。
沈棠雪离着有些距离,没听见他们说什么,只看见江淮衣不耐烦地皱着了眉头,也才到不是什么好事。
李妈妈很快便回到侯夫人身边,江淮衣也凑了过去,“怎么样,沈大姑娘,我们侯府的宴还入得了你的眼吧?”
“世子这是说的什么话?侯府何等尊贵,我一个商女出身的,有什么资格品评侯府的宴席?”沈棠雪只觉得莫名其妙。
大庭广众的,江淮衣这不是给她挖坑么?
话音落,江淮衣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他光记得她是重生的了,他本意只是想问问她,这宴席比起她前世操办的宴席如何,但别人不知道啊。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世子的意思我明白了。”沈棠雪打断他,“既然世子不想看见我,我便不在这儿碍你的眼了。”
方才看他跟李妈妈说话,似乎提到了温梨。
看来之前她还是想的太好了,温梨这人,怎么会轻易放过自己这个抢了她心心念念世子夫人之位的人呢?
江淮衣真想追上去解释,温梨院里的春霞便神色慌张地赶过来,“世子,您去看看我家姑娘吧,她,她不好了。”
大好的日子,说什么好不好的,多不吉利啊。
江淮衣有些不耐烦,但看见春霞慌张无措的样子,还是跟着去了。
话说回温梨这里,她在屋子里左等右等都没等到江淮衣过去,大夫也不肯看。气得在屋子里一通摔摔打打的,然后一下就气得厥过去了。
秋萍在那嚎得好似她已经归天了一眼,然后便派了春霞去请江淮衣。
李妈妈见状,也跟了过来。
而前面早就开席了。
沈棠雪只是个宾客,便老老实实地跟着侯夫人身边。
侯夫人也没有刻意介绍,但之前沈棠雪已经在门口陪着主家侯夫人迎过客了,在各家的贵女和夫人眼中,便是靖安侯夫人郑重的向众人介绍自己的未来儿媳妇了。……
宴席过半。
听琴匆匆忙忙地来了。
沈棠雪看见她出现,心里便“咯噔”了一下。
今日她过府,只带了阿诺和闻书,听琴和喜凤是留在沈家的。
这会儿听琴突然赶来,怕是沈家出了事了。
“周姨母,我去解个手。”沈棠雪低声道。
侯夫人也看见了听琴,便没有多问,让她去了。
到了一旁僻静处,听琴便言简意赅地说道:“今日姑娘你们出门之后,来喜又被陈氏叫去给沈岳送东西了,喜凤担心便跟着一道去了。”
“方才她突然找了人报信,说来喜受了伤。我过去的时候,喜凤陪着他,他的伤不轻,但除了头上的那处伤口,身上的几处伤,都不像正常会受的伤。”
“我已经给叫了大夫,一时半会儿的人还不能移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
听琴说的含蓄,但沈棠雪也听得出来,这件事跟沈岳脱不了关系。
“那沈岳呢?他如何了?”
听琴摇摇头,“我没看见他,估计是躲起来了。”
沈棠雪想了想,吩咐道,“闻书,你去跟周姨母说一声,就说我不胜酒力,先回去了。”
闻书心说,这好歹是侯府的宴席,姑娘又是少夫人,提前离席不好吧?
沈棠雪却说,“我还不是侯府的主子呢,便是主子,果酒香甜,不知不觉多吃了几盏酒,不胜酒力也是正常的。”
眼下来喜的命更重要。
而且侯夫人知道沈家的龃龉,也不会多问。
而沈棠雪前脚刚走,没多久,温梨便巴巴地跟着江淮衣出来了。
春霞慌慌张张地把人请过去,结果江淮衣才一露面,温梨便可怜兮兮地说撒娇。
江淮衣见她没事,让她赶紧换了衣裳出来见客,不然就别出来了。
不过很可惜,温梨又错过了和沈棠雪的会面。
……
医馆。
“姑娘,您可算是来了!”沈棠雪一到,喜凤便像有了主心骨。
“你别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沈棠雪让阿诺帮忙照看着来喜,带着喜凤到一旁僻静处事话。
喜凤哭哭唧唧地,总算是说了事情的经过。
“今天太太又让我哥给沈岳送吃穿用的东西,我想着好久没出来,我哥的鞋子斗破了,便想顺便买些碎步给他做双新鞋子。”
“可我们约定的时间过去好久,我哥都没有过来。我就担心他,找过去的时候,沈岳他,他居然把我哥打晕了,满头的血啊,我就把他打晕了,把我哥带出来了。”
她抽抽噎噎的说,当时来喜身上都衣裳不整了,沈岳也只穿了条裤子,那画面简直是没眼看。
沈棠雪缓缓吐了口气,还真是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
防来防去,到底是防不胜防啊。
要不是沈岳为了办事,把人都支走了,喜凤怕是没那么多顺利把人带出来。
之后,她便让听琴去看看沈岳是死是活,听琴去了,沈岳只是被喜凤砸晕过去,她非常不客气地又两脚。
而沈岳做了这样的亏心事,根本不敢声张,打了他也是白打。
好在。
来喜躺了半日,便醒过来了。
来喜说,他被沈岳叫进屋子,虽然千防万防,但没想到他屋子里有一股怪香,闻了之后手脚发软,当时就没力气了。
他挣扎着踹了沈岳几脚,这才惹恼了他,好在喜凤去的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