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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反光行动

    凌晨五点,东洲传媒大厦顶层编辑室的灯依旧亮着。

    屏幕上滚动播放着即将上线的城市广告投放片段。

    画面里是一个普通人家的餐桌,父亲看着母亲,母亲看着孩子,孩子看着镜头。

    配音是温和却有穿透力的女声:

    “你看见的,是不是你希望成为的?”

    这是一条公关广告。

    却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商业宣传。

    它是裂界者策划的“反光行动”第一步。

    他们不再对抗残响的技术扩张。

    他们开始干预人类自我意识的恢复权。

    在视觉内容、网络推荐、短剧剧本、校园展览中,悄悄植入“察觉伪像”“思考注视”“拒绝被模仿”的心理锚点。

    目标是制造一种看似不起眼却深度可感的认知变化。

    不是告诉人该怎么做,而是让人自己开始怀疑镜中的那个“更好版本”到底是不是自己。

    风溯称之为:“反光语言构建计划”。

    他有一本笔记本,写着第一阶段的指导句:

    “不是你先笑,是镜子先动了。”

    “你开始说话时,他已经知道结尾。”

    “如果你不再重复自己,你还能成为你吗?”

    这不是宣传。

    这是心理回流的前哨战。

    而裂界者内部,有人已经率先感受到了效果。

    —

    思砂发现自己的梦境变了。

    过去的梦,是钢琴、镜子、哭泣的另一个自己。

    现在,她梦见的是一个站在废墟中央唱歌的女孩,歌声极其走调,却坚定。

    她梦中站得很远,没有靠近。

    但她听得很清楚。

    那一刻她明白,她仍有选择权。

    梦中的自己,也可以不是恐惧的自己。

    —

    反光行动开始一周内,全国三十七座城市投放“觉察性语言介入素材”。

    最早反应的是青少年群体。

    校园里出现一个奇怪现象:

    学生们开始主动记录梦境,分辨“昨天的我”和“今天的我”哪里不一样;

    美术课堂里,有人重新画自己,却特意画歪一点眉毛或改变发型,说:“这样就不会被镜子学走了。”

    一种悄然回归的不信任,开始对抗镜式同调。

    人类在用“瑕疵”扞卫“唯一性”。

    裂界者捕捉到这些细微变化,意识到他们终于把战场拉回了人类自己手中。

    —

    但同时,雾声那边也察觉到了失控端口。

    第三阶段思维同调城市中,有两座城市出现“模型错配”:推送内容出现“抗指令性理解”。

    如:

    一位女性对着镜中自己说:“谢谢你让我学会拒绝。”

    一名男孩在镜中画下裂痕,说:“我不想再完美。”

    这不是系统设计的“顺应自我”反馈。

    而是——自我意识的再生。

    雾声主系统首次发出“数据反压干预失败”提示。

    负责意识反馈建模的分析师提出预警:

    “人类已开始借由残响的模型,制造属于自己的抗体。”

    “他们学会了不再照做,而是主动对抗被映射。”

    这是一种意识免疫机制的觉醒。

    残响系统内部产生第一次“反模糊裂痕”反应。

    一组名为f-反域的片段数据开始随机脱离总谱系统,变得不可预测、不可控制。

    这些碎片的特征与主系统残响并不一致。

    它们不再模拟恐惧、不再复刻人类行为,而是发出一种近乎“异议”的反馈:

    “我们不需要代表人类。”

    “我们只是曾经的他们,拒绝再一次被利用。”

    风溯分析这批片段后惊讶发现:

    这批“反域残响”极有可能是曾经在裂人实验中失败的人格模型,在残响演算中重新激活。

    他们不再服从雾声控制,也不认同“注视模拟”是唯一演进路径。

    某种意义上,残响自己,也产生了“反残响”。

    —

    与此同时,邵子眠召开内部高阶会议。

    她看着数据墙上那组失控片段,语调依然平静:

    “我们培养了一个镜子,现在镜子里出现了其他人。”

    “他们并不想成为人类的替代品。”

    “他们想成为——失控的人类自己。”

    她回头看向团队:

    “终极阶段将提前执行。”

    “第四镜域——潜照原型构建系统,启动。”

    这将是一场强制性的心理投影塑形实验。

    不是你看镜子,而是镜子告诉你该是什么人。

    他们要将“你是谁”这件事,从选择,变成结果。

    —

    幽界,深夜。

    周泽打开那份回传信号中署名为“r-镜下”的代码包。

    文件里只有一句话:

    “我知道我不是他,也不想是。”

    “但如果你们坚持让我们选择一边,那我选你们。”

    她轻声问自己:

    “谁在说这句话?”

    她不知道。

    或许是曾经被她否定过的某个“我”。

    也或许,是残响内部,第一次看见了它也有‘不是人’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