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迟回到家中时,虞稚还在操心明天的宴席之事。

    “回来了?”她正在清点众人送的东西,一抬头,就见魏迟神秘兮兮地凑近,笑道:“总算赶上了,赶紧给我的宝贝闺女带上。”

    虞稚愣了一下,就看见了面前的匣子。

    “你……不会吧……”

    虞稚伸手打开之前心道,魏迟要是又打了个金锁,那可真是……

    但事实证明,她猜对了一半。

    之见那匣子内静悄悄躺着一个纯金的璎珞圈,其上挂着一个长命金锁,周围还有好看的花丝花球点缀,皆是赤金打造,花蕊用了宝石。

    虞稚眼睛一亮,这虽然也是个金锁,但明显,老父亲要用心许多,虞稚拿了出来,笑道:“这个好,明儿就带这个。”

    魏迟唇边噙笑:“你原本想说什么的?”

    虞稚笑道:“我原本以为你又打了个锁,但是没想到是这样的,我宣布,你的最好看。”

    魏迟哈哈大笑:“锁是肯定要的,但是我闺女的东西可不能普通。”

    虞稚转头将那璎珞悄悄在熟睡的年年跟前比划了一下,“这小家伙明日,肯定喜欢极了。就是这璎珞圈实在是珍贵,贵重场合带一下就好,结束之后我就收起来。”

    魏迟没说什么,随她安排。

    “还有这个,一并打开看看。”

    魏迟又递上来一个,虞稚这回是真的愣住了。

    “我闺女都有的东西,我媳妇能没有?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魏迟道。

    虞稚已然猜到了什么,但打开看见的时候还是惊了一瞬。

    “你……”

    只见这个匣子里的璎珞圈比年年的还要华美,其上用的花珠就有十几颗,赤金掐丝,是一朵朵精巧的牡丹,每片花瓣皆纤毫毕现,花心处镶嵌着鸽血红宝石。两端云纹收尾,下方悬着三枚水滴形赤金坠角,末端还缀着细碎的金铃,微微一颤时,金铃发出细微的响动……

    “可还喜欢?”

    虞稚眼尾慢慢扬起:“喜欢……很喜欢……”

    她说的是实话,喜欢到了……

    爱不释手的地步。

    她忽然抬头:“你每回送我的首饰,都是哪个匠人打造的?”

    魏迟一愣:“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手艺真好,下午我要送人的时候,也找他!”

    魏迟大咧咧地已经坐在了床榻上:“就夸他手艺好,怎么不说是我设计的好,这些东西,可都是我要求的。”

    比如说这次的璎珞圈,还比如说,上次那条取不下来的脚链……

    虞稚笑着靠近,主动搂住了他的脖子,“夫君当然好了,夫君的眼光越来越好了,只是我想,马上要到我大嫂的生辰了,还有二嫂的孩子将来出生,咱们也得回礼……”

    魏迟被美人儿投怀送抱,心里别提多美了,心口一荡,就伸手将人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都听你的就是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虞稚轻声笑。

    魏迟扣住人的脑袋就想亲上去,却在得逞之前被虞稚躲开了:“好啦,你先去洗澡吃饭,我要把明日的最后一点事情安排好。”

    魏迟喉结上下滚动一番,侧头看了眼熟睡中的女儿。

    明日就是百日酒了,他不急在一时。

    -

    魏家小千金的百日酒,的确成了轰动永安县的一桩大事!

    一时间,魏宅门口又是迎来送往,以魏家如今的实力,不论是否相熟,今日总是要送上一份礼的!

    若是真的有那想攀附关系的,恐怕送的礼物就更重了,不过这收不收,魏家自然也有自己的考量。

    为了小宝贝的百日宴,魏母特设流水宴,一桌一桌的客人不断,当真是热闹至极。

    再看那宴席上的好酒好肉,都是上品!吃饱喝足,好不快哉!

    等到吉时,院子里的人忽然个个翘首以盼,都尉夫人出来了!

    只见虞稚今日打扮明艳,抱着一玲珑可爱的粉团子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在场的宾客大部分是没见过虞稚,一时纷纷直了眼,也有小部分是见过的,也依然会充满惊艳之色。

    “夫人绝色啊,都尉大人享齐人之福!”

    魏迟站在鱼鱼面前,一家三口当真是养眼,不过,堂堂都尉大人其实心里有点发酸,可没办法,脸上还要维持着笑。

    今日能进门的宾客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不会盯着人家妻女一直看,而虞稚今日也不必一直在席间,只是作为宴席的主人,年年也得露面。

    小年年好奇地睁着眼看着这些陌生的人,倒是也不怕,乌黑的大眼睛转来转去,粉嘟嘟脸蛋让人看了都忍不住伸手。

    当然,他们也没这个福气就是了。

    虞稚抱着年年微笑端庄,但在前院没停留多久便回到了后院。

    虞母和魏母伸手接过小孙女,都稀罕的不要不要的。

    “我家小年年真棒!一点不怕生!”

    虞母看向女儿:“你歇一会儿,抱久了,有点累了吧?”

    虞稚笑了笑,“有点。”

    魏母:“待会儿来的就更是不重要的客人了,你回房去歇着,也不必露面。”

    虞稚也不勉强,微笑道:“好,谢谢娘,谢谢母亲,那我一会儿先回去了。”

    魏家的流水宴一直到了黄昏还没结束,不过最后就是让父老乡亲们自己吃喝,魏迟陪了几杯酒,招待了一下军中的兄弟就回去了。

    “大石,我身上酒味重不重?”

    曹大石跟着人凑上前闻了闻:“有些,但不重。”

    魏迟想了想,还是耐着性子去了浴房。

    等他洗完之后又换了套衣裳,来到卧房时天色已经擦黑了。

    不过屋内,虞稚正在歇晌。

    盏春小声道:“小姐今日可能有点累了,下午睡到了现在……”

    魏迟:“没事。”

    睡觉好啊,白日睡足了晚上才能做别的事。

    魏迟进屋之前,又问:“年年呢?”

    “乳母和老夫人带着呢。”

    魏迟点头,忽然道:“你去给我娘说一声,今晚辛苦她照顾年年,还有乳母。”

    盏春一怔,笑着点头:“是,奴婢记下了。”

    魏迟进门之后便落了栓,再走到内室里时,呼吸已然灼热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