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里正叼着南悦半根辫子，正“嘎吱嘎吱”地嚼着。
隔了那么远南悦也能感受到外婆的恶意，一直保护孙女已经变成了她的执念。
死了以后恶意就是杀死孙女，要不是下面的火势太大会对外婆造成伤害，外婆早就扑下来了。
南悦往后退着，她知道这个房子还有几十秒就会全部烧起来，但是她得活的到那个时候。
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她低头看去是水池边放着的拖把，早已燃烧起来。
就在南悦这一晃神的时候，外婆猛地扑下来，不顾火势朝南悦快速爬来。
人类对看着有些像人但又不像人的东西会产生恐怖谷效应，南悦也不例外。
外婆爬行的速度太快了，南悦都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皮肉烧焦的味道。
这火不会伤害活人，但是对于纸房子和死去的外婆却是有攻击性的。
眼看着火势就要席卷整个房子，外婆却也近到眼前。
外婆整张脸都被烧烂了，黄黄白白的脓液挂在脸上，五官都烧没了。
但是她黑洞洞的嘴大张，里面腐臭味扑面而来，南悦手一动把旁边的拖把狠狠扎进了外婆张开的嘴里。
火势顺着拖把朝外婆的口中蔓延，外婆发出一声尖利的嚎叫，南悦觉得耳膜都要震聋了。
但这是关键时候，她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咬紧了牙关死死往里捅。
她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耳朵处流了下来，胸口也一阵阵闷疼，就在她觉得怕是要交代在这的时候，突然眼前的景象一变，她回到了一开始的科技房。
南悦长长的松了口气，整个人就坐到了地上。
这里是测评空间，进入和离开清道夫项目都必须要来这里进行数据的统计和信息录入。
她看向屏幕，果然自己的信息更新了。
“南悦，身份号fcy091452，居住地无名城，参加项目：资格考核。考核结果：通关。”
“正在根据清理过程进行清道夫等级评价，请等待……”
“本次考评成绩：a”
“本次考评奖励：个人积分300，获得进入数字城邦的身份卡。”
“恭喜你，fcy091452，你正式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清道夫，希望你再接再厉，将自己的一切投身于清道夫项目。”
“我们期待你更精彩的表现。”
机械音是个女声，温柔坚定，天然就容易让人有好感。
南悦站起身，挺胸抬头接受了考核结果，最后还小小声说了句谢谢。
测评房间可以选择离开的时候是回到项目大厅还是回到学校，南悦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回到项目大厅。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现实，外面嘈杂的人声提醒她已经不在项目里。
南悦这才发现她出现的并不是一开始的大厅，应该是后面的某个休息区。
休息区还有两三个人，其中有一个南悦认识，排在她前面几个的女生，长相很可爱，所以南悦有印象。
现在可爱女生正坐在椅子上哭的很凄惨。
另外两个男生也有些恍恍惚惚，明显在项目里受到冲击还没有恢复。
南悦没看见在她前面进去的那个男孩，比起他已经通关走了，南悦觉得可能他没有出来。
这是很正常的现象，而且他们以后会经常见到。
虽然老师一直这样教，但是真正体会到的时候南悦还是有种悲凉的感觉。
她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走到女孩旁边递给她。
女孩抬头看了看南悦，“哇”的一声哭出来，抱着南悦就开始释放情绪。
“老师没说那么难啊，好难啊，比学校模拟考难好多，我差点就死了。”
“我在里面受了好重的伤，好疼……我以为我挺不过来了，最后稀里糊涂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通过了。”
“我下一个任务怎么办啊，呜呜呜。”
两个男生被可爱女生的话感染，也开始擦眼角。
哪怕是南悦平时不太和人亲近，一直都有些孤僻的性子都在这时候受到了情绪的感染。
是的，学校说过真实的任务不会简单，九死一生，他们要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
学校也说过任务里受到的伤在当时都是真实的，会疼会死，但是只要通关任务，这些伤都会消失的。
就算你只剩一口气，通关了任务也照样活蹦乱跳。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很多人才对任务没有那么恐惧。
但是等他们真正进入了任务才知道，根本没有他们想象的简单。
一想到这辈子都要进任务，做一名清道夫直至死亡，没有人提得起精神。
“别哭了。”
南悦声音有些小，她不太和人沟通，今天也是因为同病相怜才想着安慰下。
“大家都一样，好好做任务后面用积分可以换很多东西，老师不是说了，积分多了道具异能多了，想死都死不掉。”
没想到南悦不说还好，一说可爱女生哭的更大声了。
“呜呜呜我就是因为这个哭的，拼死拼活好不容易出来居然才给我50的积分，呜呜呜呜……”
南悦心里一惊，学校倒是没有普及积分的兑换，毕竟不同的城邦有自己的积分体系。
而且无名城的老师也没有去过其他地方，很多都是清道夫兼职，为的就是多赚份钱，日子过好一点。
她以为通过考核项目的积分应该大差不差，没想到女生和自己居然差那么多。
几个人说到这里开始叽叽喳喳讨论起清道夫项目抠门，给的积分太少。
南悦没怎么说话，但是听下来几人的评级都是c甚至更低的，积分也没有超过100的。
看来考核评级是和积分直接挂钩……
“我要回学校了。”
南悦站起身和他们打了个招呼，虽然不认识，但是这里的肯定都是一个学校的，有缘分总会遇到。
“你身份证号是多少？我们能不能交个朋友？听说后面可以组队做任务。”
可能是因为那包纸的原因，可爱女孩对南悦印象很好。
“我刚也是情绪激动了，其实没那么可怕，咱们再做几个任务，总能拿到去数字城邦的身份卡的，到时候就能过上书本里说的那种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