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悦划粉的动作一顿，“您怎么看出来的？”
老板乐呵呵的眯着眼，“你的衣服不还是培育学校发的学生制服吗。”
“别不好意思，谁都是无名城来的，都是这样过来的，一般的人要穿这衣服一年甚至两三年，等他们有钱换衣服了，才会舍得花钱吃饭。”
“你才来，感觉新奇是正常的，但还是要攒钱。”
南悦知道他是好心，乖乖应了一声。
老板这才想起南悦的问题，“旅店啊，有！城西有专门开给无名城来的新人的，五六个积分一晚，条件是简陋了些，但是该有的都有，就是那地方不太安全。”
“治安不行，坑蒙拐骗的，运气不好还有杀人犯。”
南悦差点被呛到，她不可置信，“杀人犯？”
老板一脸同情地看着她，像是看到曾经的自己。
“是啊，虽然身份手环不能抢，但是只要杀了你，你的积分就会转到对方账户。”
“而且就算不杀人，多的是办法骗你主动把积分给他们。”
南悦目瞪口呆，无名城虽然落后但是治安很好，她从来没听过还有这种事。
“……没人管吗？”
老板咂嘴，“有啊，有兼职的赏金猎人，抓到的人只要送去净化所，哦就是无名城的项目大厅，就能换积分。”
“清道夫是净化工程最重要的一环，政府也不愿意有人自相残杀，给的钱很高。”
南悦思忖了下，她在任务里不怕鬼，但是要想正面对抗还是差点火候，自己虽然格斗第一，但毕竟是在学校。
“那有没有安全一点的旅店。”
老板叹了口气，“有啊，我住的城东就比城西治安好，就是房费要13积分一天。”
南悦算了算，80的特级教师工资连吃带喝也就够在这住6天。
说到这会又有人来，老板打了个招呼就去忙了，南悦慢吞吞享受完自己的米粉，才离开了商场。
已经是下午了，南悦趁着天还亮着去了一趟城西。
城西有点像书本里说的贫民窟，房子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旁边是环城河，路边有不少垃圾。
南悦还在一个楼梯拐角看到一个喝的酩酊大醉的男人。
“去他大爷的净化项目！”
男人喃喃地咒骂，南悦感觉这里的人对清道夫的身份似乎不像学校里教的那样自豪。
南悦找了两家霓虹灯都烂了一半的旅店进去看了看，巴掌大的地方，愣是挤进去一张床，一个小书桌，一个刚刚能容纳一个人的卫生间，还有一个快洗机。
果然是该有的都有。
只是确实环境太差了，南悦看房子这一小会，就听到隔壁的打架声，走廊里互相辱骂的声音。
她一个才出校门的学生，骤然见识到了从没有看过的世界，还不是很适应。
“才来的吧？我告诉你我这条件最好，性价比最高，你找不到更合适的住处了。”
“只有这一间空房，住这的早上的任务没出来，不然你还没房间呢。”
南悦默了默，入住旅店要登记身份，如果在任务里死亡旅店也能收到通知。
只是她还不太习惯把死人当做轻描淡写的事。
“谢谢，我再看看。”
可能是没想到南悦居然没有立刻付钱，瘦小的男人有些疑惑地打量起南悦。
看着就是个漂亮的学生妹，文文弱弱的，难道有钱？
在这做生意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一瞬间的念头让老板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
“想走？你看那么久的房间又不租，要给补偿费。”
周围几个房客看了这边一眼又移回目光，并不新鲜。
南悦看着面前的刀，姿势不标准，手也不稳，夺刀分分钟的事。
这的人好歹也是攒到数字城身份积分的清道夫，那么弱？
“你要多少？”
老板恶狠狠道，“50积分，少一分都不行。”
南悦皱着眉，思考是把人打一顿还是夺了刀就行。
还没等她动作，老板突然飞了起来，重重摔进了柜台，木桌子都撞烂了。
南悦眨眨眼，看到旁边一个人高马大的板寸帅哥正慢悠悠收回踹出去的长腿。
“欺负个刚来的小姑娘做什么，人渣。”
板寸帅哥瞥了一眼南悦，南悦这才看清人。
粗眉大眼，五官立体英俊，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男性荷尔蒙。
左边额头有一条伤疤蔓延到眉骨上方，看着多了几分煞气。
他的耳朵上带了一个黑色的耳钉，一件白t，一条牛仔裤，一看就比其他还穿着用快洗机一天一洗的学生制服的清道夫有钱的多。
南悦一看就知道男人身手不错，而且和她这种正规训练优秀学生不一样，更多的是实战出来的野路子。
打人专挑疼的地方打，出手又快又狠。
“喂，你要住这吗？”
男人看南悦不说话，皱了皱眉，“这地方不适合小姑娘，要是有钱还是去看看别处。”
南悦抬头看他，“你有时间吗？”
男人踹完店长就靠墙懒懒散散地站着，从裤兜里掏出烟和火机，“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男人的语气淡淡的，明显不是认真的。
南悦翻了个白眼，“请你吃顿饭。”
男人闻言眯了眯眼，他深深吸了口烟，盯着南悦片刻，笑了笑。
“行啊。”
但他们并没有到饭店，而是去了城东。
南悦的说法是，反正现在也没到饭店，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去转转。
男人居然也真的有耐心陪她来城东乱晃。
路上南悦知道对方叫顾向开，来数字城已经三年多了。
顾向开模样好，走在路上有不少女生回头看，就是人凶，每一个回头看的都会被他瞪跑。
城东的环境果然比城西好了不少，有点像南悦考核项目里外婆在的那种老小区。
安静很多，还有零星的绿化。
虽然没有市中心繁荣，但是路边有不少小吃店和商店，有可以长租的小区房，也有短租的旅店。
南悦进了一家门面干净的旅店，老板是个有些憔悴的中年女人。
“看房吗？”
她说完才注意到南悦身上的学生制服，神色有些黯淡，衣服都换不起的新人是没钱来城东租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