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悦,下楼吃饭吗?”
南悦看着探出脸来的池鹤,挑了挑眉,“你没去城里?”
池鹤笑了,“去什么城里,那公交是鬼打墙,我早回来了。”
这倒是没想到,不过也符合之前南悦对任务地图的推测,“那其他人呢?”
池鹤耸耸肩,“还在尝试吧,他们觉得不会莫名其妙给一条没用的公交线路。”
南悦没说什么,就这房子的隔音,池鹤一定已经听见她和李哥的对话。
“看来你对应的邻居是李哥啊。”
果然,等电梯的时候池鹤就装作不经意地提了一句,“那我应该就是那个婆婆了。”
南悦看了池鹤一眼,“你今天见到她了?”
池鹤点头,“见到了啊,瞪我一大眼没理会我。”
一个人对应一个邻居么……
南悦觉得可能没那么简单。
除了普昆和卢莉,其他人都回来吃晚饭了。
“怎么张苹又不来吃饭啊?”
罗菲菲今天下午也回来的早,也不知道在房间里做什么,听她这么说其他人才意识到少了一个人。
南悦放下手机,“吃完饭去看看吧,她没回信息。”
罗菲菲摇头,“这个大姐,每次都是她事多。”
只是等到他们来到张苹的房间,叫了半天门都没人开门,他们才觉得可能出事了。
门是顾向开踹开的,看到里面的场景所有人都沉默了。
房间里很乱,到处都是散落的米饭,一眼望去白白一片,像是什么虫子的卵。
而张苹就躺在地上,她大张着嘴,双目圆瞪,显然已经死了多时。
让人心惊的是,张苹的嘴里塞满了米饭,尸体看上去诡异无比。
“怎么会……”
张庆阳有些惊慌,这才是第二天,张苹几乎没有离开过房间,怎么就死了?
南悦此时已经走上前去查看尸体,验尸也是他们的必修科目。
张苹的死相明显很惨,她的嘴角有些撕裂,鲜血混在米饭里红白一片。
她明显是死时非常惊慌,双眼还残留着痛苦和绝望。
南悦的目光转到了张苹的身体上,她的肚子似乎变大了……
顾向开明显也看到了这一点,他伸手去按了按张苹的腹部,下一秒无数米饭从她的口中喷出。
南悦早就有先见之明,在顾向开动手前就站的远远的,所以喷溅的米饭没有沾到一点。
其他人则是或多或少被喷溅到,房间里嫌弃的尖叫此起彼伏,顾向开脸色难看地抖了抖袖子,不着边际看了一眼南悦。
南悦:无辜脸。
罗菲菲阴沉着一张脸,“所以她是被米饭撑死的。”
张庆阳惊慌道,“为什么?她做了什么?你们今天谁见到她了?”
南悦叹了口气,将中午的见面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张庆阳急道,“那她肯定是浪费粮食了,没吃干净对吧!”
其他几人的意思也是如此,这条规则很突兀,张苹的死状又那么特殊,很容易对应上。
“那就怪不得别人了,都提示那么清楚了。”
罗菲菲松了口气,如果是因为这个,那么只要注意点就行,张苹从进来就心神不宁,明显是精神值下降,犯了这样的错误也很正常。
“不是。”
南悦突然出声,“她吃的很干净。”
其他人都看过来,南悦抿抿唇,“她连辣椒都吃了。”
张苹虽然精神值不稳定,但不傻,她知道明面上的规则已经是最友好的提示,这点都做不到的人不可能能成为清道夫。
“那……”
南悦的目光看向房间一角,“我觉得她的确是违反了不能浪费粮食这一条,但不是在吃饭的时候。”
张庆阳本来看南悦就不太顺眼,现在更是觉得她故弄玄虚。
“你在说什么啊?一个新人就不要在这里故作高深了吧!”
南悦的思维被打断,她皱了皱眉,走到了张庆阳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觉得文文弱弱的姑娘站到眼前的时候,张庆阳才发现南悦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好欺负。
一米七的个头气势仿佛有一米八,更别说平时都微微垂着的眼眸突然定定看向他的时候,他有种极致的惊悚感。
像是被巨大的危险盯住了,那种危险甚至不是来自于什么生物,更像是什么更原始,更隐秘的东西。
汗毛一瞬间竖起,心脏疯狂跳动试图给身体警告,但是张庆阳动不了。
他的身子在极度的恐惧下变得僵硬,不听使唤。
“我虽然是个新人,但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
南悦露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下一次你再把我当软柿子捏,我不介意让你这种欺软怕硬的人吃点教训。”
张庆阳一张脸煞白,冷汗不停地流,他慌乱地点头,南悦才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放过了他。
一转身发现,刚才还吵吵闹闹的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下来,其他人都在看着她,眼中有还没有消散的惊恐。
奇怪。
南悦摸了摸耳朵,她那么吓人吗?
她刚才就是想吓一吓张庆阳,让他不要一直盯着自己,话是这样说但是她也不会真对人家做什么。
有必要么一个个像见鬼了。
顾向开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肩膀,他一直知道南悦不是个简单的新人,但是也没想到这小姑娘不经意释放出来的威压那么可怕。
他知道南悦只是想吓吓那个人,但是可能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刚才她身上倾泻而出的那种恐惧感,甚至比他见过的任务boss还可怕。
是错觉吗?
顾向开耸耸肩,一定是的,毕竟旁边还有一具尸体。
神经格外大的顾向开找到了理由就忘记了刚才出于动物本能的恐惧,他打破了满屋的寂静。
“你为什么觉得她是后来才违反了规则?除了午饭,其他时候她应该没有吃东西的条件。”
顾向开不觉得神经绷到那个程度的张苹会在房间里吃零食。
南悦的目光转了转,手指向了房间角落。
“因为那个东西……应该不是张苹房间里的。”
“应该是有人带着它来的吧。”
众人回头,房间角落静静伫立着一个不锈钢的大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