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希宁没有想到顾向开看上去像是脑子都长在拳头上,但是思路居然那么活跃,能想到去看厨余垃圾。
“乳鹿汤?”
被风言风语影响的观感好了不少,祝希宁开口就友善很多。
但是顾向开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深沉地点头,“我在垃圾里翻了很久。”
祝希宁面露同情,“发现什么了?”
顾向开看向对面两位女士,“什么都没有。”
祝希宁“啊”了一声,挺失望的。
倒是南悦眉头皱了起来,“什么都没有?”
顾向开意味深长地看着南悦,“对,什么都没有。”
“我找到了其他菜的痕迹,排骨、鸡骨头、鱼刺、菜叶……但只有乳鹿汤那个菜,什么都没有。”
“而且那股味道很奇特,要是垃圾里有,我也能闻到。”
祝希宁真的很想感叹顾向开的诨名没有起错,听力又好嗅觉又好,真的很好用。
“所以那个菜真的有问题。”
祝希宁托着下巴思索,“没有厨余垃圾可能是怕我们发现什么,还有一个可能……”
顾向开的思路就到没闻到味道,再深就没能深入思考了,所以这时候并不能接上祝希宁的思路。
但是南悦能。
“还有一种可能,剩下的东西镇上的人也需要。”
“后面几天我们去镇里人家蹭饭吧。”
南悦笑了,“就不知道是不是镇上每个人都那么热情了。”
她倒想看看,这珍贵的乳鹿汤是不是只有长慈食府有。
而且有顾向开在,她相信不论什么菜里只要有那味道他们都能发现。
“我去镇上转了一圈。”
刚说完这话,顾向开就一脸扭曲的表情。
感情这位之前还说自己第一晚上出去很勇,轮到她直接深夜夜游小镇。
“我想看看有没有孩子。”
南悦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些在意,按理说孩子夜哭的多,这时候也就晚上十点多,有的兴奋了还睡不着,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祝希宁眼睛亮亮地看着南悦,没有孩子虽然有些古怪,但似乎也没有那么严重。
“……”
南悦却沉默了,隔了好半天才说,“我不确定。”
“啊?”
南悦解释,“我的耳力就是普通人,我觉得我似乎听到了孩子的哭声,但是仔细听又没有。”
“而且这种情况发生了好几次。”
时间已经接近午夜,南悦没有再逗留就回来了,一回来就看到何江那一幕。
祝希宁不觉得有多大事,下巴朝顾向开抬了抬,“明天让他去听听。”
顾向开:……
“行。”
“上床休息吧。”
南悦几人简单洗漱了会,又去院子外面茅房统一解决了下生理需求。
这里的茅房就是农村的旱厕,好在还算干净,就是房间里没有厕所有些麻烦。
“有恭桶。”
顾向开严谨地指出。
祝希宁一脸不情愿,但是也没说什么。
他们都很清楚和命比起来,脸皮可以放一放。
南悦对时间的感知很准确,这也亏得身上东西二十年的训练,所以她知道三人熄灯躺下的时候大概是23:15的样子。
顾向开睡靠门的那张床,南悦和祝希宁睡靠窗的,祝希宁被夹在中间是安全感最足的。
她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时间流逝地很缓慢,甚至有些难熬。
每次任务里都这样,夜晚是最危险的时候,其实如果能睡过去可能还好,但偏偏人在危险的环境里根本无法入睡。
每个清道夫在任务里几乎每天只能休息一两个小时,所以任务时间越朝后精神压力越大。
她翻了个身,看到顾向开也睁着眼,觉得这样盯着人家看不好,就又转了过来,想和南悦说说话。
她觉得他们三个配合不错,而且南悦和顾向开都很可靠,她想问问能不能加入。
一转头,发现南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看样子睡得很沉也就算了,为什么你睡着了会是笑着的啊!!
谁在充斥着鬼怪的环境能倒头就睡还睡得那么香甜!!
祝希宁浑浑噩噩,觉得自己的心理素质还是太差了。
南悦睡得很香,自从发现在任务里那东西无法缠着自己以后,她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怀念进任务睡觉。
其实徐德福才走她就想睡了,可是还是在睡觉和找线索之间纠结了片刻。
最后顾向开都出去找线索了,自己在房间里睡觉也不太好,她只能忍痛牺牲了一点睡眠时间。
所以几乎是一熄灯她就陷入了深眠,睡梦中她似乎听到了遥远的惊呼声,但是她睡得实在太沉,而且没有感觉到危险,所以并没有醒过来。
等第二天天色蒙蒙亮,小镇的鸡开始打鸣,南悦才心情愉悦地醒了过来。
睡饱的南悦对其他有一种发自肺腑的友好,正想和自己的队友打招呼,突然发现祝希宁没在自己旁边睡。
一回头看见祝希宁和顾向开两人坐在对面的床上,一脸沧桑,正一言难尽看着自己。
南悦一瞬间有些心虚,“……早。”
顾向开搓了把脸,“早。”
祝希宁眼神都呆滞了,“……你是怎么能在任务里睡那么好的啊!”
南悦摸摸头,“年轻,睡眠好。”
祝希宁:……
南悦伸了个懒腰,感觉自己每个细胞都充满了能量,“你们一晚上都没睡?希宁你怎么跑顾向开那了。”
祝希宁幽怨地看了南悦一眼,“在任务里本来就难睡,差不多两点多才睡着,没睡一会就醒了。”
顾向开言简意赅,“昨晚出事了。”
据两位几乎只休息了一个多小时的人士说,昨晚三点多的时候,外面有了动静。
像是很多脚步声,咚咚咚的,来回在院子里跑。
镇子里连个电视都没有,晚上很安静,所以那声音非常明显。
而且从脚步声判断外面的人数量非常多,用祝希宁的话说,感觉一个镇上的人都来了。
南悦自己想象了下那个场景,夜黑风高,凌晨三点,他们住的院子里挤满了镇上的居民,沉默而诡异的在他们门口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