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鹤一步三犹豫地走出房间,房门一关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兴奋,像只即将去偷鸡的黄鼠狼。
“悦悦总算想起我了?放心,对你我不藏私。”
南悦翻了个白眼,祝希宁动用了能力,身体虚弱不适合,顾向开能力强但脑袋直,和其他人搭档不担心,就怕被池鹤逮住。
更何况……
南悦始终觉得,池鹤虽然不害人,但是他那种恶意的享受他人恐惧和慌张的性子,如果匹配到新人,估计对方有去无回。
不如和自己一起,虽然没有救人的义务,但大家都是培育学校苦学二十年出来的,南悦还是不喜欢看人死在自己面前。
池鹤并不介意南悦的冷漠,笑眯眯跟在南悦身后,步伐轻快地像是在逛花园。
他们停到第一间宿舍门口,池鹤伸头过来,“要我蹚路吗老大!”
南悦没理他,抬手敲了敲门,扬声:“查寝”,然后打开了门。
南悦秉着呼吸往里面看了一眼,里面亮亮堂堂,三个孩子都规规矩矩在床上坐着,看着门外。
“南老师好。”
南悦心下微松,在纸上打了勾,嘱咐两句就关上。
“看上去很轻松嘛。”
池鹤一直跟在南悦身后,他们有20分钟时间,查完绰绰有余。
后来两人一直交替查寝,也并没有出现什么事,全部查完南悦自己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
看旁边的池鹤像是没事人一样走在前面,南悦在即将回到房间的时候,突然问道。
“你是……那个鹤吗?”
池鹤停下脚步,回过头,脸上的笑意味不明,“你觉得我是吗?”
南悦心里有了答案,她语气没什么不同,但带上了几分对强者的尊重。
“晚安。”
池鹤看着南悦回屋关上了门,目光幽深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有意思……”
“怎么样南姐!查寝没出什么事吧?”
南悦摇摇头,“没有,所有孩子都在房间里。”
赵真真这才松了口气,上床睡觉了。
白腊腊一声不吭用椅子抵好房门,朝南悦笑了笑。
南悦躺在床上的时候提醒自己不能睡得太沉,这屋里一个听不见,一个是新人,要是出了事能被一锅端。
时间慢慢地走到了凌晨两点多,一间房门被打开,江木有些紧张地探出身子。
现在大家都在熟睡,学校里安安静静,他关上门站在走廊上面色苍白。
他想到下午的时候他在后厨洗菜,杨工和他说的事。
“我们学校,有个关于负责人的秘密。”
杨工长得像个骷髅骨架,声音也是低沉的不像话。
“据说负责人每天凌晨三点会出来巡视一遍学校。”
说完杨工露出一个堪称恐怖的笑,就像是模仿人类微笑却很失败的产物。
“这个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这是江木出了考核任务的第二个任务,彻彻底底的新人,他知道这个任务里新人多,大佬没办法面面俱到。
他都想好了,蒋西城说过,晚上没有说不能上卫生间,但是最好小心一些,结伴出去。
但是这线索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必然不会和其他人分享。
他不会和负责人搭讪,只会远远看一眼,只要有一点线索应该就能让大佬对自己另眼相看。
他上个任务也是这样,得到线索后交换大佬的照顾。
所以他很清楚,模糊的线索大佬是不喜欢的,要的就是指向性很明确的内容。
他就装作去上厕所,如果遇到也不算违规。
江木在走廊上磨蹭了一会,总觉得有些阴森,突然一间宿舍的门打开了,一个长相乖巧的小姑娘揉着眼睛走出来。
“老师你做什么呢?好吵啊。”
江木的整个人瞬间僵硬起来,刚才太紧张就一直在走廊上来回走动,没想到居然吵醒了孩子。
“对……对不起,老师起来上厕所。”
江木随便找了个理由应付,小女孩还有些被吵醒的不开心,她偏头看了看厕所,“老师,我也想上厕所,你陪我去行吗?”
江木有些犹豫,虽然小孩目前大佬的判断是被虐待的,可能真正有危险的是吴主任三人或者是已经死去的亡灵,但是大晚上陪着个小姑娘去厕所他还是觉得有点渗人。
小女孩看着是有些害怕,又有些着急,在原地跺了跺脚,“老师我憋不住了。”
江木蹲下身问道,“平时是生活老师带你们上厕所吗?”
小女孩的表情低落下去,江木明了,这学校对孩子各种身体精神的虐待,怎么可能陪他们上厕所。
虽然这小姑娘可怜,但是江木也不想真的去厕所,他板起脸,“那就是了,多大的孩子了还怕这些,自己去,老师要回去睡觉了。”
江木走的时候小女孩扁着嘴有些要哭的样子,但还是往厕所走去了。
江木松了口气,猫在门口看到小女孩上了厕所又跑回来,但是等来等去时间都过了快一小时也没见什么深夜巡逻的负责人。
明白自己应该是被杨工耍了,江木骂了句脏话。
他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只能吃下这个闷亏。
还好没有冒冒失失告诉大佬,如果大佬等一晚上什么都没有,他肯定会得罪人。
迷迷糊糊之间江木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
奇怪,宿舍漏水了吗?
江木睁开眼,原本还有些迷糊的脑子瞬间清醒,甚至像是刚喝了一瓶风油精,脑袋里都抽着凉风。
他没有在宿舍。
他在洗漱间。
洗漱间的白炽灯亮得刺眼,把原本就是白色的瓷砖照的一片雪白,整个洗漱间有种雪洞的感觉。
“我……我怎么会在这?”
江木说话声音都是抖的,他咽了口唾沫努力镇定下来,四处看了看。
他之前就觉得这个地方有些空旷地诡异,所有人都在这洗漱的时候还好,如果过了洗漱时间,每次去厕所路过都会觉得空无一人的洗漱间有些渗人。
他现在在的是靠近学生宿舍那边的洗漱间,房间靠后还晾着换下来的洗好的床单。
江木注意到有一张床单上还有淡淡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