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悦沉思片刻,“五成。主要现在没有任何线索指向吴主任,但是能推断出来的也只有她。”
“不是她。”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闯入了他们的对话。
正在讨论的两人顿住了,然后动作统一的缓缓转身,看向说话的人。
“你……你会说话!!”
祝希宁瞪大眼睛,她看着白腊腊目光都有些呆滞了。
“我没说过我不会说话啊。”
白腊腊歪歪头,“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聋哑人诶。”
祝希宁:……好像是的。
“那你……”
祝希宁的目光看向白腊腊手边的小本子,白腊腊杵着腮,“哦那个啊,我个人习惯,有的清道夫很烦,不想和他们多费口舌。”
南悦捂住头,有些想笑。
“你故意的吧?”
白腊腊看了看南悦,突然弯起眼睛,“对啊,聋哑人能规避很多麻烦事,而且……还有好处。”
南悦心领神会,“npc也把你当聋哑人了?”
白腊腊笑了,“嗯。”
她将两人的对话原原本本说给了南悦听,末了加上了自己的分析。
“所以起码不是他们两个,而且绝对是学校里的人。”
“杨工有可能吗?”
白腊腊看向南悦,“江木就是他弄死的。”
虽然吴主任他们也乐得看他们出事,但好歹没有像杨工那样直接设下陷阱。
“……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
但南悦不知道究竟是哪里觉得不对。
负责人一定在照片上,要么是已经被化黑其实没死的老师,要么就是杨工。
正在南悦思考的时候,熄灯了,黑暗中祝希宁叹了口气。
“明天再问问其他人也有没有别的线索吧,吴主任这条路走不通了。”
也没有别的办法,三人只能上床睡觉。
在此5分钟之前。
关箐和周舟已经查完了大半寝室。
“还剩四五间。”
关箐暗暗给自己加油。
“我觉得查寝目前看上去很多余啊。”
周舟小声地在身边说话,“什么线索都给不出来。”
关箐也觉得不对,她也不是新人了,直觉这个吴主任给的规矩最多的地方应该是最危险的。
可目前看,没有什么问题啊。
两人说话间又查完了几间宿舍,就剩最后一间了,两人都松了口气。
“叩叩叩”
这次房门没有之前那么快应答,周舟又敲了一次。
“嘎吱”
门打开了,“老师来查……”
周舟的话说到一半就没声了,直觉有哪里不对,人的本能让她往后微微退了一步。
“寝室里……为什么是黑的?”
旁边的关箐说话声音都发抖了,她们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恐惧。
只有熄灯宿舍里才会是黑的,而只有过了时间才会熄灯。
可是……不可能啊!
她们刚才一直注意着时间,不可能过的啊!
两人没时间细想,那种细细密密的恐惧和危险在空气中叫嚣着吗,两人没有犹豫,转身就跑。
“啊!!”
可是周舟毕竟离门近,始终晚了一步。
关箐偏头看到周舟被什么东西拖进了房门后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周舟下半身被拖进黑暗中,手还死死扒着门框。
她凄厉的惨叫着,对着关箐求救。
“救救我……求你……”
关箐咬咬牙,没有回头地跑了。
她不知道周舟后面坚持了多久,她也没有功夫去愧疚,她拼命地往宿舍跑着,走廊里全是她脚步声和喘气声。
关箐越来越绝望,因为原本不是很远的距离,现在却怎么也跑不到。
她始终在走廊上打转。
鬼打墙。
关箐不敢停下来,不论刚才抓走周舟的是什么东西,她都不能招架。
她口中已经泛起甜腥味,却还在努力的奔跑。
“呼哧 呼哧”
“呼哧 呼哧”
关箐汗如雨下,被恐惧麻木的大脑终于感受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好像……听到了两个呼吸声。
“呼哧 呼哧”
这是她的,她已经奔跑了快10分钟,全凭一股毅力在坚持。
“呼哧 呼哧”
这声音和她的呼吸声巧妙的重叠起来,不仔细听根本区分不出来。
但是……
这不是她的呼吸声!
她听到的那个声音不是来自于她,慢着她的呼吸声半秒,而且……有一种浓浓的模仿痕迹。
就像……有什么东西,离她极近,在模仿她呼吸。
关箐慢慢停下了脚步,但是因为疲惫还在剧烈的呼吸着。
“呼哧 呼哧”
没有错,那个东西……在模仿她。
她双目全是绝望,最后她微微偏头,发现自己的肩膀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孩。
那小孩趴在她的背上,脑袋搁在她肩膀上,一张脸青白僵硬,通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小孩红艳艳的嘴在脸上裂开一个古怪的笑,配上他的表情,能看出其中夹杂着恶意的兴奋。
“呼哧 呼哧”
小孩眼珠死死盯着关箐,咧开嘴,模仿她的呼吸声。
“呼哧 呼哧”
·
南悦第二天是被敲门声弄醒的,敲门的是双目全是红血丝的赵真真。
“没了,没了……”
赵真真开门的时候瞪着眼睛,语焉不详,吓了南悦一跳。
她还以为是尸体找上门来了。
虽然对赵真真观感不好,但她知道她这模样绝对出事了。
“什么没了?”
赵真真疯狂的扣着自己的手,“没了,宿舍三个人都没了。”
南悦心里猛地一沉,自从施雨死了,赵真真就搬去了周舟他们三人的宿舍。
“你说什么?周舟他们查寝没回来?!”
赵真真疯狂点头,“没有,没有,他们没回来。”
“没回来,早上谢琪琪也没在了。”
赵真真重复着一些不重要的词,看上去非常神经质,她的表现让其他清道夫也聚集了过来。
“怎么会……三个人?”
徐元有些绝望,之前都是一个一个出事,怎么可能昨晚出事的是三个人。
“分头找!”
南悦丢下一句话,就往教室跑去。
这是白腊腊他们绘画课唯一能确定的死亡地点。
在那里,他们找到了谢琪琪的尸体。
谢琪琪僵硬地站在讲台上,身上插着密密麻麻的圆规三角尺。
那些尺子很钝,也不知道怎么插进她身体里的。
乍一看她就像是个巨大的稻草人,身上插满教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