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突然压低了声音,表情刻意流露出些恐吓,“只有最勇敢的探险家才能通过魔鬼湾的考验!”
史蒂夫看着不发一语的众人,似乎很满意这种效果,哈哈大笑了起来。
“当然,这七日魔鬼湾号将竭诚为各位服务,船上的一切设备大家都可以使用,约翰将负责大家生活方面的问题。”
约翰上前一步点了点头,“大家探险期间的休息、用餐、娱乐一切照旧,由各位自行安排。”
“下面,给大家发布明天的任务。”
听到这话所有清道夫都吸了一口,此时身后的天空被落日的余辉染尽,美的惊心动魄。
但没人有时间欣赏,一进任务就开始探险真刺激!
“凌晨3点的时候,请各位探险家于甲板观看魔鬼湾的极光。”
约翰照本宣科的念完,利落的退后一步又回到了史蒂夫身后。
“看极光是魔鬼湾的特色之一,希望大家好好享受。”
“史蒂夫先生,”看着两人要走,南悦不愿出头也只能叫住人,“看极光的时候有船员一起吗?”
史蒂夫转头看着南悦,“美丽的小姐,虽然我们也想陪伴各位身边,但这是你们自己的冒险。”
“不过如果你们遇到了问题,都可以找船员帮忙。”
史蒂夫微微弯腰,“现在各位就去享受魔鬼湾号的美食吧,其他客人都已经在餐厅了呢。”
南悦见史蒂夫态度不错,上前两步跟在他旁边。
“船上其他的客人需要保密吗?”
她眉头微蹙,似乎有些烦恼,“这毕竟是我们的探险。”
史蒂夫对她的态度很满意,又看着其他人不争不抢默默聆听的样子,愿意稍微多透露一点。
“不错,你们是最团结的探险家,上帝会保佑你们的。”
“我建议还是保密,毕竟你们花的钱比其他客人少很多,如果被知道了我们也会很难办的。”
南悦听懂了,他们作为探险者享受了魔鬼湾号的优惠,其他人是正价上船享受旅行的,本质和他们不一样。
就是不知道其他客人、船员还有大海,危险具体来自哪里。
史蒂夫离开了,众人跟着约翰往船舱走,大家没人发出声音。
甲板上安静的有些诡异,甚至连海风的声音都没有,更别说其他客人的动静。
这船上真的还有其他客人吗?
有的。
魔鬼湾号的餐厅就在一层,非常大,靠近船身后方,三面都是透明的落地玻璃。
如果不考虑这是在任务,在这里吃饭风光确实是一绝。
史蒂夫没有骗他们,此时餐厅已经坐了不少人。
和外面的安静不同,餐厅倒是很热闹,是自助餐的形式,如果愿意加钱,还能有额外的加餐。
靠近落地窗景色绝佳的那边就有一队看上去就身价不菲的男女坐着,一位头戴厨师帽的厨师用小推车推上来一条新鲜的鱼。
此时他正在将鱼剖开,做成新鲜的刺身。
“餐厅里的东西探险者们都可以享受,不用拘束。”
光头大哥现在表情还是不太好,但起码能问话了。
“兄弟,咱也没个标识,怎么知道我们是探险者还是普通客人啊?”
大哥非常江湖气,估计和顾向开比较对脾气。
约翰听了这个问题,露出了到目前为止唯一一次微笑。
他笑的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看上去很迷人,但说出的话让大家有些发毛。
“不用,我们分得清楚你们的,你们是特殊的。”
约翰走了,清道夫们面面相觑。
他的话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这里二十多个清道夫,大家自己人都没认全。
不过也有可能他们做过船员培训,记住了这次探险家的脸。
当然也可能是别的原因。
清道夫们三三两两的散开,大家在没有摸清任务的情况下不会轻易的结伴。
而且这次任务的题目有些直白的让人恐惧。
顺利完成7个探险任务,说明每个都有生命危险,一个都错不了。
这种和自由探索度高的任务不同,看上去题目写出来了,但肯定更难。
毕竟自由度高的任务规则的杀机不是人人都会遇到,清道夫还讲究一个运气问题。
有的人运气不好先遇到,有的人能从其他人的死亡中获得启示。
但是这次的7个探险需要大家都参加,也不知道存不存在竞争……
南悦他们占了一个靠近落地窗的位置,餐厅的位置让她们能够看到下面漆黑的海水。
顾向开东看看西看看,什么都想吃,温湘鸢笑着陪他去拿食物,顺便给他讲解哪些好吃。
祝希宁托腮坐在南悦对面,她的目光也看着大海。
“阿南,我感觉……似乎问题不是来自海里。”
在海上的任务下意识会担心海洋里的某些威胁,但是祝希宁的这句话让南悦转换了思路。
“那就是船上的人有问题。”
她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擦了两下,“找船上的信息,越多越好。”
祝希宁点点头,跑过去找温湘鸢说了什么,两个女生丢下顾向开去和服务生打听消息了。
江司砚在南悦对面坐了下来,“你好像很谨慎。”
江司砚打量着南悦,“和你在任务外很不一样。”
南悦摊开手,“毕竟是要命的时候。”
江司砚笑了,“有需要可以找我,我尽力而为。”
南悦看着江司砚片刻,也露出一个温和的笑,“你似乎不是个热心的人,对我们很例外啊。”
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已经有好几波清道夫和江司砚接触,甚至也有原始客人和江司砚搭讪。
但是他都礼貌的拒绝了,而且南悦看得到江司砚实际上有些冷漠的眉眼。
一个9的大佬,不会需要自己的协助。
为什么?
江司砚低笑两声,“我们之前有缘,我这个人很信命,很信缘分。”
顾向开已经要回来了,江司砚站起身,“而且……我想知道,是不是不论发生什么,你都能坚定地……相信自己。”
最后几个字几乎散在江司砚的唇齿间,但是南悦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