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小姐身上的衣服合身的。”
没有搜出东西,文楚眉间的烦躁腾然而起,难道真的是褚家拿走的?
温湘鸢想要藏也不是没有地方……
但是就他对这个妹妹的了解,偷东西可能会,但想要把东西藏那……
是绝对不可能的。
“既然这样,那妹妹好好休息。”
文楚露出一个绅士的笑,然后带着人一起离开了。
文楚刚刚离开,一个黄铜镶红宝石的镜子擦着闻婶的脸就飞到了墙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滚出去。”
南悦看到闻婶的嘴唇动了动,最后什么都没说,带着其他的人离开。
等所有人走了以后,原本平静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温湘鸢眼中才泄出一丝丝怒火。
南悦站在她旁边,心里有些酸涩。
从小她是经历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痛苦,才能将滔天的恨意藏得那么好。
哪怕是现在,也只有眼神和起伏略快的胸膛能够昭示她的怒意。
“今晚的计划,有变化吗?”
南悦第一次做出了违背她一直谨守本分的人设,她俯下身握住了温湘鸢的手。
“没有。”
“我说过了,我会带你离开这个牢笼。”
温湘鸢有些惊讶的回看过来,过了很久,那双有些冰凉的手才紧紧回握住南悦。
文楚似乎晚上的时候出去了,十一点多才回来,其他人早早上床休息,但是没有一个敢睡着的。
他们都在等文少爷熟睡后,再离开。
南悦本来打算背着温湘鸢离开,没成想温湘鸢犹豫再三开口道,“我能走。”
南悦有些震惊的看着她,温湘鸢补充道,“就是平时不怎么走……”
南悦明白了,可能是温湘鸢心理上的疾病投射到了腿上,也可能是单纯脾气古怪,喜欢坐轮椅。
但现在这种时候,轮椅的动静太大,她也愿意自己行动。
江司砚晚上接文楚回古堡的时候,用能力悄无声息的软化放松了对方的神经。
不出意外,他应该能睡个好觉。
如果江司砚能够触碰到文楚,这种精神疗愈导致的沉睡效果会更好。
但是文楚不让除了赵管家以外的人触碰到他。
一直到文楚休息后,古堡陷入了沉睡,只有安保组的在兢兢业业的值守岗位。
可今天,意外发生了,有女人轻声的吟唱在古堡回响,听到这声音的安保组,都迷迷糊糊在自己的岗位上睡着了。
南悦有些意外,她以为这位母亲是完全偏向自己的儿子,没想到居然还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帮了一把。
“走吧。”
温湘鸢换了一套衣服,乍一看和女仆的装束很像,但是裙摆更加的宽松,呈喇叭状垂下来。
想到她常年坐在轮椅上,腿部一定有些问题,对她的这个装束南悦倒是没有多问。
闻婶在床头睡着了。
温湘鸢离开的时候,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平日里不苟言笑像是文楚放在温湘鸢身边的女人。
“走吧。”
褪去了繁重华丽的珠宝,简单的将头发盘起,这时候的温湘鸢更像是南悦认识的那个人。
她们的眼神同样的坚定,有怯懦和怀疑,但更多的是对自由的向往。
“走。”
南悦几乎是悄无声息的带着温湘鸢从四楼下到了一楼,剩余的清道夫都在一楼等着他们。
从古堡到伊甸花园的大门还有20分钟左右的路程,他们最好还是一起行动,因为有的离得太远的安保组成员没有完全受到催眠的效果。
而像苏红和徐康这样的人更不愿意和大部队分开,非亲非故的,南悦如果丢下他们走了也是情理之中。
看到南悦真的将这位伊甸花园的主人文小姐带下来,徐康和苏红都有些惊讶。
“走。”
顾向开在安保组知道巡逻路线,江司砚将工作态度一般的人都安排在伊甸花园外围巡逻,减少他们离开时的风险。
古堡的大门此时是关闭的,不同于其他房间,大门因为是用沉重的黑石建造,开合都需要梁杠操作,一定会发出声音。
这是所有人最担心的时候。
在江司砚的操作下大门缓缓打开,伴随着一定程度的震感。
因为夜晚太过安静,所以大门开启的声音和动静都比他们想象的要大。
“一开门就冲出去。”
所有人都盯着那缓慢出现的空隙。
就在所有人提着一口气要冲入那看着仅供一人通过的空隙时,一个怒极反笑的声音出现在他们身后。
“文雀,你想去哪里?”
南悦心道糟了,转身下意识将文雀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这个时空里温湘鸢的名字叫文雀,南悦想到了温湘鸢的id。
温温是鹰不是鸟。
而文雀这个名字就很讽刺,像是在昭示她不仅是鸟,还是供人赏乐的金丝雀。
文雀的身影顿滞了片刻,已经反手拿出蚁神面具的祝希宁看到她深深久久地看了一眼已经半开的大门,那是对自由的向往。
“就你一个人?”
南悦挑了挑眉,文楚现在没有露出非人的状态,如果他一个普通人,怎么都阻止不了他们。
“我一个人?”
文楚慢慢从楼梯走了下来,带着那种一看就恶心的居高临下的上位者眼神。
“你错了,我不是一个人。”
文楚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等他离得近了,南悦才看到他极为复杂的眼神。
交织着恐惧、厌恶、兴奋的诡异眼神。
那一刻,南悦甚至有种他不是人的错觉。
“不让她走的不是我,你们要对付的也不是我。”
几人严阵以待,之前已经猜测出古堡中还有第三方势力,就是不知道那势力是完全站在文楚那边还是没有理智。
但是刚才女人的吟唱让南悦他们觉得有可能情况还没有那么糟。
就在众人都在这样想着的时候,古堡突然宛如地震一样开始剧烈的震动,众人甚至有些站不稳,勉强才能立住身子。
让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原本金碧辉煌装饰华贵的古堡表面凸起了一条条宛如血管一样的条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