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嬷嬷故作悲惨,抱着厉彦辰的大腿说:“殿下,您可一定要为我家夫人做主啊。”
汝阳:“殿下,我是你的妻子,你要相信我!”
厉彦辰想起汝阳平日里嚣张跋扈,颐指气使的嘴脸,心中突然萌生一计。
厉彦辰:“先带你们夫人回落雪院,本王处理一些事情,晚一些过去。”
季嬷嬷看着厉彦辰那阴森可怖的脸色,便明白林暮雪的计划成功了一半儿。
所有人都离开以后,厉彦辰向汝阳步步逼近。
汝阳:“今日这事真的和我没关系,我在房间里待得好好的,林暮雪那个贱人突然就来了。
她嘴上说着来给我请安,实际上处处挑衅。”
厉彦辰反问道:“所以你就推了她?”
汝阳:“我们是发生争执了不假,可那一下,我根本就没用力!”
厉彦辰心里清楚汝阳说的或许是真话,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突然,他猛地掐住面前女人的脖颈,以往那温润的面容霎时变得阴狠。
“你害得本王接连两次痛失爱子,你该死!”
窒息感扑面而来,汝阳用力拍打着厉彦辰的手臂:
“厉彦辰,你疯了,我都说了,不是我做的,上次不是,这次也不是!
你是眼睛瞎了,还是脑子被门夹了!
我犯得着挖坑自己跳吗!”
厉彦辰不断地加重手中力道,看着汝阳那愈发涨红的脸色,厉彦辰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快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个血卫从屋顶跃到屋内,强劲的掌风掠过,厉彦辰本能向后闪躲。
汝阳也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她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粗气。
厉彦辰眉头紧锁地看着两个血卫:“你们竟敢私闯王府后院,以下犯上!”
“我等奉太后懿旨保护主子安全,还请殿下不要与我等为难。”
厉彦辰自然不能真把汝阳杀了,不然太后那边他也没办法交代。
于是他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汝阳惊慌起身:“我要进宫,我要求陛下和太后给我做主!”
落雪院,林暮雪在大夫的诊治下已然苏醒。
得知孩子没了的她一脸平淡,并没有过多忧伤,这不禁让大夫感到奇怪。
“嬷嬷,好生送大夫出去。”
季嬷嬷点头,对着大夫说道:“阁下请随我来。”
送完大夫回来以后,季嬷嬷心疼地给林暮雪掖了掖被角:
“夫人,您受苦了。”
林暮雪双唇毫无血色,神情麻木地闭上双眼:“但愿此招,能够瞒天过海。”
季嬷嬷:“夫人放心,老奴刚才瞧着殿下那脸色,恨不得要吃了郡王妃似的。
殿下对您肚子里这个孩子这么期待,肯定会狠狠出了这口恶气。”
季嬷嬷话音刚落,紧关的房门便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她回过头,眼神惊恐地跪在地上:“殿、殿下?”
林暮雪的心瞬间揪到了一起。
厉彦辰冷声对着门外吩咐:“宋澈,把这个老刁奴,带下去!”
林暮雪本想起身阻拦,可看到厉彦辰那骇人的目光,又弱弱地躺了回去。
厉彦辰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女人,心中速度再无一丝怜悯。
“林暮雪,你好大的胆子!”
随着厉彦辰一声低吼,林暮雪心中一颤。
“殿下,没保护好孩子,是雪儿无能,求殿下不要生雪儿的气。”林暮雪拉紧厉彦辰的手,装疯卖傻地说了一堆没用的废话。
厉彦辰俯身,用力捏住她的下颌,咬牙切齿地说道:
“若是你真把那个贱种生下来,本王定会将他,下油锅!”
林暮雪见此,也不再伪装,她冷笑着皱紧眉头:
“殿下是不是气糊涂了。”
“妾身怀的,可是您的亲生骨肉啊!”
厉彦辰见她这副模样,恨不得将她的脖子掐断。
“这么多年,本王究竟哪里对不住你!”
林暮雪苦涩地勾了勾唇:“的确,殿下好吃好喝的养了我这么多年,甚至花费重金,以人血入药治好了我的心疾。
可是从始至终,我想要的,不过是全部的你,完整的你!
殿下你给过我吗?”
厉彦辰复杂又错愕地看着她。
林暮雪继续说道:“既然殿下能找别的女人,妾身就为何不能找别的男人?”
厉彦辰愤怒地咒骂一声:“你、简直狂悖至极!”
“殿下如今什么都知道了,又打算如何处置妾身呢?
赐死?还是既往不咎,继续履行你对祖父曾许下的诺言?”
厉彦辰隐忍地闭上双眼:“那个奸夫是谁?”
林暮雪别过头:“殿下若想知道,便派人去查吧。”
厉彦辰狰狞地笑了笑:“你不说,季嬷嬷也会说…”
林暮雪撑着坐起身:“你把季嬷嬷怎么样了?”
厉彦辰冷笑不语。
“待你养好身子,本王会让人送你去城外的尼姑庵,了此残生。
从今以后,你我天上地下,不复相见!”
望着男人决绝离开的背影,林暮雪仰头大笑,笑着笑着,泪水便糊满脸颊。
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做她的王妃梦,何曾想过会落得今日这番下场!
英国公府,英老国公拉着厉瑾玄下了一盘又一盘的棋。
两人葱象棋,围棋,跳棋,十八般棋艺样样都来了一遍。
厉厉瑾玄为了哄他开心,便总是故意放水。
这一来二去,英老国公便真觉得自己是棋艺有所长进,说什么明日就要去找韩老院长一决高下。
江映晚在一旁看着,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就在这时,管家走了过来。
“小小姐,门外有一个小厮,特意向您来求药。
他说,他家主人答应您的事都已做到了,还请小小姐您施以援手。”
江映晚知道那必定是周家派来的人,便将事先准备好的药交给管家:“劳烦管家爷爷将这个交给他。”
英老国公拧眉看着江映晚:“你这丫头再搞什么鬼,神神秘秘的。”
厉瑾玄拉回他的思绪:“外祖父,该您了。”
英老国公随之落下一子:“嘿嘿,我又赢了。”
厉瑾玄起身:“外祖父,天色不早了,本王该回去了。”
英老国公看着外面渐渐黯淡下来的天色,开口说道:“留下用过晚膳再走吧。”
厉瑾玄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即回答:“外祖父既然诚心邀请,那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在饭桌上,英老国公提起:“对了,昨日我收到你父亲传回的家书,他的意思是这段时间边境动荡,他要留下主持大局,你成亲的时候,他赶不回来了。
不过你大哥带着他的未婚妻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江映晚也清楚如今边城的局势,于是虽心有失落,但还是理解地点了点头。
英老国公慈爱地摸摸她的头:“你放心,就算你父亲不在,外祖父也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委屈的。”
江映晚甜甜一笑:“我自是相信外祖父还有阿玄的!”
英老国公瞳孔一缩:“你叫他什么?”
“他叫我阿晚,我自然叫他阿玄啊!”
英老国公手忙脚乱,不知该说什么好。
厉瑾玄脸上渡上一层淡淡的笑意:“外祖父若是不嫌弃,也可以这么称呼本王的。”
英老国公抬手,给他们俩一人夹了一根鸡腿儿:“食不言寝不语,快用膳吧!”
皇宫,静心殿,汝阳满脸泪痕地跪在皇帝面前,吵着闹着要见太后。
皇帝处眉:“朕和你说过了,太后感染天花未愈,眼下不能见你。”
汝阳用力地磕着头:“那就请陛下为我做主。”
汝阳说完,便扬起头,露出脖子上的掐痕。
“辰郡王,他为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险些将我给掐死!”
皇帝看着那触目惊心的手指印,也是被吓了一跳。
皇帝:“你做了什么,才让辰儿如此这般!”
“辰郡王到!”
汝阳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听到殿外的通传。
厉彦辰大步流星,脸色阴沉的走了进来。
“儿臣给父皇请安。”
皇帝抬抬手:“起来吧。”
皇帝:“说说吧,你们小两口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厉彦辰:“她行事歹毒,接连两次害死儿臣姬妾腹中的孩子,儿臣对她,已是忍无可忍!”
汝阳起身,即委屈又愤怒地大声咆哮:“我都解释过了,那不是我做的。”
厉彦辰直接无视她,对着皇帝正色道:“父皇,若放任心肠如此歹毒的女子继续为儿臣的正妃,那儿臣岂非要绝了后!
是以,儿臣奏请父皇,儿臣要休妻!”
厉彦辰此言一出,别说汝阳,就连坐在上方的皇帝都震惊了。
皇帝压低声音道:“这才几个月,你先是和离,而后又是休妻,你真当婚姻之事是儿戏吗!”
厉彦辰跪在地上:“求父皇准许哦。”
汝阳失魂落魄地走到厉彦辰跟前,质问道:“你要休我,你凭什么休我?”
厉彦辰梗着脖子:“无子、善妒、不识礼数,父皇面前噎依旧言行无状…
这桩桩件件,本王可有冤枉你?”
汝阳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能祈求的望着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