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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今日不宜往西走

    微积分课的粉笔灰在阳光里飘成细雪。

    林夜盯着黑板上的公式,笔尖在草稿纸上戳出个洞——他的余光始终黏着第三排靠窗的位置。

    陆小棠的马尾辫垂在课桌上,发梢随着她机械的点头频率轻轻晃动。

    半小时前她撞开教室门时,门框发出的闷响让全班抬头,林夜却注意到她白球鞋上沾着新鲜泥渍——后山那条铺满松针的小路,昨夜刚下过雨。

    “林夜同学?”教授扶了扶眼镜,“这道题的解题思路?”

    “用拉格朗日中值定理。”林夜顺口报出答案,指尖悄悄攥紧裤袋里的鳞片。

    他看见陆小棠忽然抬起头,眼白在阳光里泛着不自然的青灰,像是被人往眼球里灌了团冷雾。

    下课后,林夜故意落在最后收书包。

    陆小棠的课本摊开在桌上,扉页画着歪歪扭扭的蛇形纹路——和暗蛇会的纹身弧度一模一样。

    他装作捡笔蹲下,余光扫过她后颈:衣领下隐约凸起的皮肤,像是有什么东西正顺着脊椎往上爬。

    “小棠?”前座的女生碰了碰她胳膊,“去食堂吗?”

    陆小棠缓缓转头,嘴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要去给花浇水。”她抓起书包往外走,运动鞋底在瓷砖上蹭出刺耳的声响。

    林夜注意到她经过门框时,肩膀不自然地侧了侧——像在避开某种看不见的障碍。

    他跟着陆小棠穿过桂花园。

    九月的金桂正香,她却绕过开满花的树,径直往最角落的老槐树下走。

    林夜躲在假山后,看见她从书包里摸出个黑布包裹,掀开时漏出点银光——是串刻满符文的银链,和昨夜那个黑风衣男人衣角露出的链条分毫不差。

    “该走了。”陆小棠突然开口,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磨。

    她穿过教职工宿舍后的篱笆,往学校后山去了。

    林夜摸了摸腕上的电磁干扰器,确认张昊改良的屏蔽功能还在运作,这才跟上。

    后山的野栗子树落了满地刺球。

    林夜踩着松针往上爬,听见风里飘来断断续续的圣歌。

    转过最后一道山梁时,他猛地顿住——废弃的观景亭里,七八个学生背对着他站成圆圈,陆小棠站在最中央,手里举着个青铜香炉,香灰正随着她的动作簌簌落在地上,画出歪歪扭扭的符咒。

    “以暗渊之名,唤醒沉睡的子嗣。”陆小棠的声音变得尖细,像是有另一个人正从她喉咙里往外挤,“当三刻钟的沙漏流尽,我们将成为神的容器”

    林夜的后颈泛起凉意。

    他看见圆圈边缘的男生抬手抹了把脸,指甲深深掐进脸颊却没流一滴血;有个女生的长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发梢结着细小的冰晶——和唐婉儿凝成冰的耳坠,是同一种寒气。

    “咔嚓。”

    松枝断裂的脆响惊得林夜浑身一震。

    他本能地要躲,却发现观景亭里的人根本没回头——他们的瞳孔完全扩散成幽绿色,像被抽走了魂魄的提线木偶。

    “小伙子,看够了?”

    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林夜猛地转身,看见个裹着破棉袄的老乞丐正蹲在他脚边,脏到看不出颜色的草帽压得低低的,却露出半截白得发亮的胡子。

    他手里攥着个豁口的搪瓷缸,里面躺着枚沾着泥的铜钱,正随着他说话的动作叮当作响。

    林夜的天劫碑在书包里发烫。

    他盯着老乞丐的眼睛——那双眼瞳亮得反常,像两口井,井里沉着千年不化的雪。

    “你是谁?”他摸向书包里的《天劫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老乞丐慢悠悠站起来,棉袄下露出截褪色的红腰带,针脚细密,像是手工绣的八卦纹。

    他伸手拨了拨草帽,露出半张爬满皱纹的脸:“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突然凑近林夜,浑浊的眼珠里闪过道金芒,“你身上这股子雷劫气,藏得可够辛苦的。”

    林夜的呼吸骤然一滞。

    上回在古籍馆被血瞳蚺追杀时,他明明用电磁干扰器屏蔽了所有能量波动;三天前吞噬蛇妖精血时,连张昊的监测仪都只显示“信号紊乱”。

    这个浑身酒气的老乞丐,怎么会

    “小友莫慌。”老乞丐退回两步,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掀开时飘出股焦香,“刚从食堂后厨顺的糖油饼,热乎着呢。”他把油饼塞进林夜手里,指甲缝里的泥蹭在油纸袋上,“我在这学校讨饭三年了,头回见有人能把天劫压成这样。”

    林夜捏着油饼的手微微发抖。

    他想起上周在操场遇见这老乞丐,对方蹲在篮球架下啃馒头,看见他路过时突然说“今日不宜往西走”;想起前天清晨在图书馆台阶,老乞丐往他脚边扔了枚铜钱,结果他刚绕过那位置,头顶的广告牌就“轰”地砸下来。

    “你”他刚要开口,观景亭方向突然传来声尖叫。

    陆小棠手里的香炉摔在地上,青铜表面裂开道缝,渗出黑红色的液体。

    圆圈里的学生像是被抽走了支撑,纷纷瘫倒在地,陆小棠的身体剧烈抽搐,喉咙里发出幼兽般的呜咽。

    老乞丐突然拍了拍他肩膀。

    林夜这才发现,对方的手虽然皱得像老树皮,掌心却暖得惊人:“该去看看那丫头了。”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铜钱,往林夜手里一塞,“记住,今晚子时,老槐树底下。”

    话音未落,老乞丐已经佝偻着背往山下走了。

    他的破棉袄被山风吹得鼓起来,林夜却注意到,那些被他踩过的松针上,竟没有留下一个脚印。

    陆小棠的呜咽声越来越清晰。

    林夜低头看着掌心里的铜钱,背面刻着个模糊的“寿”字,还带着老乞丐掌心的温度。

    山风卷起他额前的碎发,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这个总在食堂捡剩饭的老乞丐,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观景亭里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

    林夜把铜钱塞进裤袋,握紧书包里的天劫碑。

    月光已经爬上山顶,照得老乞丐消失的方向一片银白。

    他深吸口气,往观景亭跑去——有些答案,或许今晚就能揭晓了。

    林夜冲进观景亭时,陆小棠正蜷缩在香灰画的符阵中央,指甲在青石砖上抓出五道血痕。

    她脖颈处的凸起更明显了,像有条活物正沿着脊椎往脑内钻,皮肤下浮起青紫色的血管,像团扭曲的蛇。

    \"小棠!\"他蹲下身要扶人,指尖刚碰到她手腕,就被一股阴寒刺穿骨髓——那寒气比唐婉儿的冰更刺骨,带着腐叶和铁锈的腥气。

    陆小棠突然睁开眼,瞳孔里翻涌着墨绿色的雾,张开嘴咬向他的手腕。

    林夜本能地抽手,天劫碑在书包里发烫。

    他想起老乞丐说的\"该去看看那丫头\",咬牙扯下校服外套裹住她,却见她后颈的皮肤裂开道细缝,黑红色液体正从中渗出,混着血珠滴在符阵边缘,原本暗淡的符咒突然泛起幽光。

    \"镇!\"

    苍老的断喝从身后炸响。

    林夜回头,正看见老乞丐不知何时站在亭外,手里举着枚青铜铃铛。

    他手腕一抖,铃铛发出清越的嗡鸣,符阵上的幽光瞬间被震散。

    陆小棠像被抽走了力气,瘫软在林夜怀里,后颈的伤口也开始结痂。

    \"先把人送校医室。\"老乞丐的声音没了之前的沙哑,倒像古钟撞出的余韵,\"我在老槐树下等你。\"话音未落,他已转身消失在夜色里,连脚印都没留下。

    林夜抱着陆小棠往山下跑时,后颈的冷汗把衣领都浸透了。

    校医室的张阿姨见他抱着浑身发抖的女生,赶紧让他把人放在床上。

    陆小棠的体温低得反常,张阿姨刚要推葡萄糖,她突然抓住林夜的手,指甲掐进他掌心:\"别信老乞丐他的铜钱\"话没说完就昏了过去。

    林夜攥着被掐出血的手掌,盯着陆小棠泛青的嘴唇。

    她刚才的话像根冰针刺进他心里——可老乞丐明明帮他破了符阵,还提示过他避开危险。

    他摸了摸裤袋里的铜钱,背面的\"寿\"字还带着温度。

    子时的老槐树在桂花园最深处。

    林夜踩着满地落花走近时,看见老乞丐正蹲在树底下,面前摆着个红漆木盒,盒盖掀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七枚铜钱,和他兜里那枚一模一样。

    \"来了?\"老乞丐没回头,伸手从怀里摸出个酒葫芦,\"喝两口暖暖,夜里凉。\"

    林夜站在五步外,天劫碑在书包里微微发烫——这次不是危险预警,倒像在回应什么。

    他盯着老乞丐腰间的红腰带,那八卦纹的针脚和古籍馆里《封神残卷》上的符印竟有七分相似:\"您到底是谁?\"

    老乞丐终于转过脸,草帽下的眼睛不再浑浊,而是泛着金芒,像两盏灯:\"我叫陈九山,散仙,在这人间蹲了百八十年了。\"他拍了拍身边的青石板,\"坐吧,小友。

    你身上的天劫气,三百年前我在雷泽见过一回——那是上一任天劫掌控者。\"

    林夜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想起《天劫录》里模糊的记载:\"天劫掌控者每千年现世一次,承天地劫数,逆天道而行。\"原来不是传说?

    \"暗蛇会在找什么?\"他直接切入正题,\"陆小棠他们的符阵,还有那些寒气\"

    陈九山的手指叩了叩木盒:\"他们在找"镇渊印"。\"他从盒里取出枚铜钱,在掌心搓了搓,铜钱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纹路,\"五百年前,我和几位道友把一头深渊恶兽封在昆仑山底,用的就是这东西。

    可上月我在城南乱葬岗闻到了恶兽的气味——暗蛇会的人在挖封印。\"

    林夜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起三天前在酒吧遇到的黑风衣男人,对方身上也有类似陆小棠的寒气:\"如果他们找到封印\"

    \"恶兽会脱困,这城市会变成人间地狱。\"陈九山的声音沉下来,\"你以为那些学生是自愿献祭?

    他们不过是恶兽的养料。\"

    林夜攥紧了裤袋里的铜钱。

    他想起陆小棠白球鞋上的泥渍,想起她后颈蠕动的活物——那些被洗脑的学生,不过是邪教的牺牲品。

    \"我帮你。\"他抬头时眼里闪着光,\"需要我做什么?\"

    陈九山笑了,缺了颗门牙的嘴咧开:\"先学两招保命的。\"他指了指木盒里的铜钱,\"这是我用北斗七星的星轨炼的"镇魂钱",能破邪祟。

    你兜里那枚,是天枢位的。\"他又摸出块刻着云纹的玉牌,\"这是"引雷令",你召天劫时捏碎它,威力能涨三成。\"

    林夜接过玉牌,指尖触到冰凉的玉面,上面还留着陈九山的体温。

    他想起张昊总说他\"靠命换力量太危险\",可现在有了这引雷令,或许能少折些寿。

    \"叮——\"

    手机震动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林夜摸出手机,屏幕上是张昊的消息:\"监测到城南化工厂附近有异常能量波动,像是神魔的气息。\"后面跟着个发抖的表情包,是只被雷劈焦的柴犬。

    陈九山凑过来看了眼,捋了捋白胡子:\"新麻烦来了。

    这恶兽的崽子,比本体更难对付。\"他拍了拍林夜的肩,\"去查,但记住——别硬拼。

    明晚子时,还来老槐树,我教你怎么用镇魂钱破阵。\"

    林夜把玉牌和铜钱贴身收好,站起身时,月光正好照在老槐树上,树影里仿佛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他想起陆小棠昏迷前的话,喉结动了动,终究没问出口——现在不是怀疑的时候。

    \"我先去校图书馆。\"他对陈九山拱了拱手,\"查查镇渊印的资料。\"

    陈九山挥了挥手,又蹲回青石板前摆弄铜钱:\"去吧,记得让那小丫头离远点。\"他指的是苏瑶,林夜心里清楚——上周苏瑶帮他抄笔记时,他身上的天劫气差点惊到她。

    图书馆的玻璃门在夜色里泛着冷光。

    林夜推开门,暖气裹着墨香扑面而来。

    他刚走到古籍区,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清嗓声。

    \"林夜?\"

    苏瑶抱着一摞《中国神话史》站在书架旁,发梢还沾着夜露,眼睛在暖黄的灯光下像两颗润玉:\"我帮你借了《山海经校注》,你上次说要查\"

    林夜的心跳突然快了一拍。

    他摸了摸兜里的引雷令,又看了看苏瑶怀里的书——有些秘密,或许该慢慢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