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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刺史府议事

    那卫兵带着众人快步走进刺史府。

    “可是袁道长、李道长?刺史大人已等候多时!”

    府门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竟是先前城门口那位校尉,如今已是浑身甲胄,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那校尉大步流星地迎上前来,目光在周队正那惨状处稍作停留,眉头瞬间紧锁。他几步上前,来到袁何人面前,急切地问道:“道长,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变成这般田地?”

    袁何人面色凝重,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们一路行来,不巧遭遇画皮妖,这高个壮士身中妖毒,情况甚是危急,需得尽快施救。至于那矮个壮士……”

    说到此处,袁何人神色黯然,停顿了一下,面露惋惜之色,“当时情况实在凶险万分,我们虽拼尽全力阻拦,却也无力回天,只期望能保住这一位。”

    校尉不再多言,神色愈发凝重。然后,他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卫兵迅速将周队正抬走。随后侧身让出一条道,恭敬地说道:“诸位请随我来,刺史大人正在议事厅焦急议事,他已等待诸位多时。”

    李炫跟在袁何人和李三笑身后,踏入刺史府。只见府内灯火通明,回廊两侧站满了持刀的府兵,气氛肃杀。

    穿过几重院落,前方传来嘈杂的议论声。

    “这些妖邪之事……不知要从何而起,何时能休啊……”

    “梁州危矣……我等百姓,苦不堪言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天要亡我梁州吗?”

    校尉推开议事厅的大门。厅内,烛火通明,十余名官员或站或坐,神情各异,皆围坐在一张巨大的沙盘前。主座之上,一名身着紫袍的男子正低头查看地图,听闻动静,抬头望来。

    此人正是梁州刺史——韦伦。

    韦伦抬头时,烛火在他眉间投下深深的阴影。李炫注意到这位刺史的官帽下隐约透出几缕白发,那白发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紫袍领口处亦沾着些许未干的墨迹,显然已在此议事多时。

    校尉赶忙上前,单膝跪地,禀报道:“大人,几位高人前来相助。”

    说着,校尉站起身来,指向众人:“这位是袁何人袁道长,这位是李炫李道长,这位…”一时语塞。

    “李三笑。”李三笑淡淡道。

    “袁何人?李三笑?”厅内众人纷纷侧目,目光在袁何人和李三笑身上来回打量,有人低声议论,有人面露怀疑。李炫察觉到几道审视的目光也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得绷紧了神经。

    韦伦放下手中的地图,缓缓起身,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终落在李三笑和袁何人身上,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接着他缓缓开口道:“几位高人,远道而来。如今我梁州城,可是深陷危机之中,还望几位能伸出援手,解我等燃眉之急。”

    李三笑和袁何人对视一眼,齐声说道:“大人客气了!能够得到韦大人的赏识,又是为梁州城的百姓效力,我等义不容辞。”

    韦伦微微颔首,脸上浮起一丝沉痛之色:“如今朝中局势混乱,皇帝被困奉天,这消息想必你们有所耳闻。而我梁州城,也不得安宁。这画脂楼之乱,已经持续已有月旬。”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沙盘上梁州城的位置,继续道:“起初,画脂楼仅是偶尔传出些诡异传说,众人并未太过在意。毕竟,在梁州城这样一个历史悠久的地方,偶尔的奇闻轶事并不少见。然而近月来,画脂楼的妖邪之徒却是愈发猖獗。他们不仅在城内肆意作祟,而且在百姓聚集之地,时常制造混乱,搞得人心惶惶。”

    他的目光变得冷峻而严肃:“有几处村庄,更是直接被毁,百姓死伤惨重。那惨状……”

    说到此处,韦伦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愤怒:“最可恶的是,这些妖邪之徒,竟能够剥人面皮,然后堂而皇之地伪装成受害者,在城中随意混迹。这让我城中的百姓,整日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啊!”

    李三笑冷笑一声:“小小画皮妖,忒也猖狂!”

    韦伦长叹一声,随后示意众人入座。

    李炫跟在袁何人身侧,感受到厅内数道审视的目光。他低垂着眼帘,手指却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那柄看似普通的铜钱剑。这铜钱剑,乃是师傅在道途上所赐,原以为是个破烂货,不曾想却蕴含着深厚的灵力。

    李炫目光紧盯着沙盘,心中暗自思忖:画脂楼作乱已久,若不尽快解决,梁州城内的百姓将永无宁日,还有泾原兵变,奉天之乱等…

    “奉天之乱?”李三笑猛地站起身,“韦公,这些画皮妖莫不是与朝廷叛逆有所勾结?”

    韦伦紫袍下的手指轻轻敲击案几,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小道长所忧虑的,正是本官担忧之事。近日,本官收到密探传来消息,奉天叛军之中竟有妖人相助。这梁州城又地处要冲,战略位置极为重要。若是被妖邪掌控了梁州城,那后果…”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在场所有人都明白其中利害。画脂楼的妖邪之徒竟然与奉天之乱有关,这意味着梁州城的危机不仅仅是妖邪作祟,更可能是一场动摇国本的阴谋。

    “可是,这妖邪之徒究竟来自何处?他们与奉天叛军又是如何勾结的?”一名官员皱着眉头问道。

    韦伦沉思片刻,说道:“这正是我们目前所面临的难题。密探并未得到确切的消息,只知道这背后的势力庞大而神秘,势力纵横交错,如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在梁州城和整个天下之上。”

    就在众人沉默之际,韦伦突然起身,转向袁何人,长揖到地,“袁道长,实不相瞒,如今这梁州已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先前为了应对画脂楼之乱,我等已将各地高人、道士、和尚、术士请了一波又一波,但皆奈何不得那‘画脂楼’。

    韦伦顿了顿,目光中满是无奈与忧虑,继续说道:“听闻道长乃六壬道统传人,这六壬道统在道门之中威名远扬,想必道长法力高强,定有办法解我梁州之危。所以,还望道长不吝援手,助我梁州渡过此劫。”

    袁何人连忙起身,拱手回礼道:“韦公,您不必过于忧虑。降妖除魔、护佑苍生,本就是我道门义不容辞的责任,贫道定当全力以赴,不负韦公所托。”

    话音刚落,厅内突然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袁何人身上,连烛火都似乎停止了跳动。

    李炫注意到师父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六壬道统传人?这个名号似乎颇有分量。

    “韦公,若真如此,事态比想象更为严峻。贫道建议立即双管齐下——一面肃清城内妖患,一面筹备勤王事宜。”

    一名留着山羊胡的官员冷笑出声:“袁道长说得倒是轻巧。梁州兵力本就有限,在这画脂楼的妖邪威胁之下,已经疲于应对。如今又要双管齐下,谈何容易?这兵力要如何分配?谁去肃清妖患,谁去筹备勤王?总不能让将士们分身术去完成两件事吧?”

    此言一出,厅内顿时议论纷纷,不少人都面露难色。

    李三笑听闻此言,不禁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双手抱臂,昂首说道:“那妖邪之徒不过是些魑魅魍魉,何须如此大动干戈?贫道与师兄、师侄三人,足以将其剿灭。”

    韦伦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可随即又被担忧之色取代。他略作思忖后说道:“李道长,画脂楼的妖邪之徒手段诡异,且善于伪装,贸然行动,恐有不测。”

    李三笑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

    袁何人摆了摆手,示意李三笑稍安勿躁:“韦公,我这师弟虽性情急躁,但所言不无道理。我们三人对付画脂楼,确实是最佳选择。至于粮草与兵丁物资的筹集,还望韦公与诸位大人费心了。”

    韦伦沉吟片刻,终于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三位道长了。本官会立即安排人手,加紧筹集粮草,运送兵丁物资。同时,也会加强城内巡逻,严防妖邪之徒再次作乱。”

    说罢,韦伦转向众人,沉声道:“诸位,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开始行动。”

    众人齐声应诺,纷纷起身行动起来。

    且说,老道袁何人、师弟李三笑、徒弟李炫出得刺史府,三人一路无言,马蹄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

    此时,夜色已深,梁州城的街道上早已空无一人,只有几盏孤灯在寒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

    不多时,三人便回到了位于城东的老宅。

    进到正堂。

    袁何人走到祖师像前,取出三炷线香,指尖一搓,香头无火自燃。

    随后转身对李三笑和李炫说道:“今晚之事,非同小可。韦公尚不知那画皮妖已经勾结幽冥教,这股势力现已经渗透到梁州城,单凭我们三人之力,恐怕难以应对。”

    李三笑眉头紧锁:“幽冥教?那不是早在百六十年前就被各大道门联手剿灭了吗?”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袁何人长叹一声,“更何况,当年逃走的余孽中,就有擅长画皮之术的妖人。如今卷土重来,必是筹谋已久。”

    “必须请出祖师传下的家伙什,方能有一线生机。”袁何人转身望向后院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李三笑闻言,脸色微变:“师兄,祖师传下的东西,我们已经多年未动,这次真的要请出来吗?”

    “事到如今,别无他法。”袁何人沉声道,“祖师当年留下这些法器,正是为了应对今日之局。”

    说话间,三人来到了后院。后院的地窖入口被一块三尺见方的青石板覆盖。李炫注意到石板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如同活物般缓缓流动。

    李三笑蹲下身,右手掐诀,左手按在石板中央,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咒语声,石板上的符文逐渐亮起,最后汇聚成一个旋转的太极图案。石板发出“咔咔”的声响,缓缓向一侧移开,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

    地窖不大,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错觉。中央摆放着一只乌木箱子,长约五尺,宽三尺,通体漆黑如墨。箱子上缠绕着七道铜链,每道铜链上都挂着一个小小的铜铃。最引人注目的是箱盖上贴着一张泛黄的符纸,纸上的朱砂符文依然鲜红如血。

    李三笑小心翼翼地搬起木箱,三人回到厅堂,将箱子放在祖师像前。

    “退后。”袁何人走上前,仔细检查了箱子上的符咒,确认无误后,示意二人站在三步之外,自己则上前,咬破食指,在符纸上画了一个血符。符纸无风自动,缓缓飘落。那七道铜链同时发出“叮铃”脆响,自行解开,如同活蛇般滑落在地。

    “开箱。”袁何人低声说道。

    李炫和李三笑对视一眼,随后同时伸手,缓缓打开箱盖。箱盖打开的瞬间,一股强大的气息从箱中涌出,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箱中沉睡多年,此刻终于苏醒。

    袁何人从箱中首先取出的是一柄青铜短刀,长约二尺,刀身阴刻着饕餮噬鬼图。刀锋看似钝拙,却在光芒照射下流转着诡异的青光,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符文在刀身上游走。

    “幽墟刃。”袁何人轻抚刀身,刀锋立刻发出“铮”的一声轻吟,“祖师当年深入幽冥,取黄泉寒铁所铸。此刀出鞘,必饮妖血。”

    李三笑从箱中捧出的是一面青铜圆镜,镜面光滑如水,镜背铸有展翅凤凰图案。最奇特的是,镜框上镶嵌着七颗颜色各异的宝石,按北斗七星排列。

    “凤凰照影镜。”李三笑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敬畏,“传说镜中封印着一缕真凰之魂,可照破一切幻象,洞彻幽冥。”

    李炫则拿起那只铜铃,铃身小巧玲珑,铃铛上刻着细密的符文,轻轻一晃,便发出清脆的铃声。铃声虽小,却仿佛能穿透人心,令人心神一振。他低声问道:“师父,这铜铃有什么作用?”

    袁何人解释道:“这是‘镇魂铃’,铃声能震慑邪祟,安抚魂魄。三件法器各有妙用,合在一起,威力无穷。”

    “今夜之行,凶险异常,我们需得谨慎。”

    “李炫,师父给你的书切记要收好,要小心,不可大意!。”

    “知道,师父。”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