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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账目有问题

    虽说大历朝律法规定,女子嫁妆乃是私产,夫家不得擅自挪用。但所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女子但凡嫁了人,就是丈夫家的人,财产哪还分什么彼此?

    或心甘情愿也好,或被威逼利诱也罢,又有几人能真正守住自己的嫁妆,多半如泥牛入海,都归到夫家公账中花费了。

    就连柳氏在时,虽长期和徐松冷战,情分淡薄,但她带来的嫁妆,执掌中馈,上下打点,也早花费了许多,她死后,更是黑不提白不提,一应财物尽数归入公中,由云缥缈掌管。

    只是钱虽花了,要说如今这偌大家业,竟是靠着柳氏的私产才置办至今,这话却是万万说不得,否则徐松颜面何存?没想到徐知然尚未离家,竟敢明着来要母亲嫁妆,真是岂有此理!

    若给,无异于刀子割肉,且这么多年花费甚巨,无论如何和柳氏当初的嫁妆单子也对不上,财产平白少了这么多,徐松自然面上无光。若不给,却也找不出正大光明的拒绝理由。

    徐松清了清嗓子,脸色阴沉:“你如今尚未议亲,急着要这些做什么,日后你出阁,嫁妆自然不会少了你的!一个闺阁女孩儿,满嘴嫁不嫁的,也不知羞!”

    “父亲这话,我却要斗胆驳上一驳。”徐知然娓娓道:“原本我也想着,父亲宽和,继母也未曾苛待,从不克扣用度,我平日安居府中,也没什么大的花销。只是女儿前两日在奇珍楼中,看那掌柜贪婪狡侩,拜高踩低,实在无甚才干。

    别的不说,就说他面对那来卖酒杯的男子,先是因对方衣着简朴就不屑一顾,后发现对方卖的果然是宝物,又前倨后恭,讨好不成就想要强买强卖,如此短视、毫无诚信的人却被委以重任,经营楼中生意已有数年,期间他中饱私囊多少暂且不说,但祸害的都是我母亲留下的产业、打的是我们徐府的招牌!

    他这般做派,旁人只会说他狗仗人势,外边的人还不定怎样指摘我们徐家门风不纯,不能知人善任。长此以往,不仅奇珍楼的生意会越来越差,就连爹爹的清誉、徐府的名声,也会被这样的人所玷污!”

    徐松为人极好面子,平生最爱的就是自己的名声,闻言眉心微动。徐知如适才已经对他说过,徐知然和奇珍楼掌柜发生冲突的事,只是那掌柜是云缥缈一手提拔,她自然偏帮,话里话外无不暗示是徐知然没事找事、小题大做。

    如今听徐知然这话口,倒显得她遇事果断,见微知著,三言两语就将那掌柜贬成了一个势力刁奴,两相说法差距委实太大,不禁向云缥缈那边看了一眼。

    云缥缈心念电转,假意道:“然儿少年意气,见不得人含冤受屈,本是应该。只是这开门做生意,见过的三教九流之人多了,谨慎一些本也无妨。就算掌柜这次犯了错,却也不能一棍子打死,将他这么多年的辛苦通通抹杀了,你说是不是?”

    徐知然接她的话:“若说掌柜工作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确实不能一棒子打死。只是……先前我让掌柜三天时间交割账目,把账本送到我这里来。怎么至今还没收到?”

    “胡闹!”徐松拍了下桌子:“收支账目的事一向都是你继母负责,你要什么账本?”

    “对呀,”徐知如不忿插话,“我母亲还在这坐着呢,这府里什么时候轮到你当家了!”

    徐知然和云缥缈对视一眼,心有灵犀。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徐知如这话递的好啊,正中下怀。

    “既如此,”徐知然微笑道,“今日父亲和继母都在场,不如就派人去奇珍楼把这几年的账目拿来,给双亲看一看,到底这掌柜是劳苦功高呢,还是中饱私囊?”

    云缥缈还未表态,徐知如心里先“咯噔”一声。先前母亲说让掌柜安心回去,不必管账目交接的事。如今若突然去拿,掌柜措手不及,那账本……那账本上必有问题!

    她急急看向云缥缈,希望母亲能出言阻止,可云缥缈却不动声色,只问徐松的意见:“老爷的意思呢?”

    徐松看徐知然一派笃定,徐知如却面露惶急,不觉心中微疑,沉声道:“那就去拿吧。”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大历朝记账采用的是“龙门账”,分为“进”、“缴”、“存”、“该”四部分,看起来不算复杂。徐府里有专业的账房先生,将奇珍楼过去几年每年的经营流水粗略一合,便查出了问题。

    单单去年一年的账目,掌柜便巧立名目,虚抬价格,上报给徐府公中的进项,和实际的收益相比,算下来足足少了两千两!一年就有这个数,掌柜任职五年,所贪总数当然更巨。

    徐松看着账房汇报上来的查账结果,脸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看向云缥缈,语调不善:“我记得这个掌柜,是你娘家的远亲?”

    “是……”云缥缈神色惶恐:“都怪妾身失察,没想到这掌柜竟如此熊心豹子胆,私贪了这许多银子!妾身治家无方,请老爷恕罪。”

    徐松并未当众发作,只是重重哼了一声,转向徐知然:“奇珍楼的账目有问题,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父亲哪里的话?”徐知然一脸无辜:“我不过是那天出门闲逛,临时起意,想去聚宝斋挑点好东西,谁想到发生了冲突。我看那掌柜脑满肠肥,一脸的狡狯之相,才提出要让他交账。却不想后边拉拉杂杂,竟扯出这许多事。”

    徐松又看了徐知然半晌,感觉她脸上的神色实在不似作伪,何况他现在的重点也不在徐知然是有心还是无意上。

    默了半晌,他叹了口气:“奇珍楼掌柜欺上瞒下,贪墨成性,着人将他看管起来,扭送官府。云氏管家不力,罚月例三月。公中原属于柳氏留下的田产铺子,一应财产,都梳理出来,列个单子给我看。以后这些财产就划出来,让然儿自己管。”

    “爹!”站在一旁的徐知如乍然听了这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爹你说什么——”她还没来得及继续说,云缥缈压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握,截断了她尚未出口的话语。

    徐松重重一拍桌子:“你还闹什么!你母亲就是日常太过心慈面软,才纵得这帮狗奴才不知天高地厚!需知上宽则下纵,然儿那句话说得对,这些人对外打的都是我徐府的名号,净干些有辱门风的事,让外面的人怎么看我徐府?对这样的忘恩贪利之人,必得杀一儆百,以正视听,也让底下人知道,我徐府的差使该怎么当!”

    “可是,可是母亲……”

    “有功当奖,有过当罚。你母亲识人不明,养了这么大的蛀虫还懵然不知,理应受罚!然儿见微知著,从一桩冲突,就能察觉账目有异,可见有管财之能。”

    他看向徐知然道:“你生母留下的财产,为父本来想等你议定了亲事再给你,如今看来,提前给你管着,也无不可。”

    话风倒是变得挺快。刚才她刚提出要将柳如眉的财产划到自己名下时,徐松可不是这样说的。徐知然暗暗腹诽,面上却露出欣喜感激的笑容:“多谢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