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管大惊失色,忍着剧痛,拖着受伤的腿,挡在天笙面前。
进来的是欧阳如花,陈玉管整个人放松下来。
欧阳如花满脸阴郁的看着陈玉管。
他在干什么?他护着天笙?他凭什么护着他的天笙?
欧阳如花走到天笙跟前,经过陈玉管时,撞了他一个趔趄。
陈玉管:“……”我得罪你了?
“你怎么样?可伤到?”他问天笙。
“没,”天笙的眼睛亮晶晶,笑眯眯。
陈玉管觉得,天笙那笑容灿烂无比,也刺眼无比。
她原来对这个人可以笑得这么好看。
陈玉管忽然觉得腿很疼,心好像也疼了一下。
“哦……”,他痛呼出声。
“殿下……”天笙冲过来扶住他。
看见她眼里的担忧,陈玉管的心松了一下,忽然觉得不太疼了。看见欧阳如花的脸黑了,他好像一点都不疼了。
………
“你夜不归家,怎么回事?”欧阳如花冷声问道。
“陈玉管受伤了……”天笙嗫嚅。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算怎么回事?”
“陈玉管受伤了,干不了别的……”
“没受伤就能干别的?”欧阳如花周身释放出冷意。
“也不能……”天笙哆嗦了一下。
“下不为例。”
“嗯……”天笙耷拉着脑袋。
不对啊,自己哆嗦什么?我答应个什么劲,我错了嘛?
怎么像一个红杏出墙的妻子,被吃醋的丈夫抓包?
欧阳如花又问天笙,为什么这么相信陈玉管,不过见了几面而已。
天笙说,陈玉管接连被刺杀是真,和陈紫荆有仇也应不假。
天笙说,陈玉管说的和龙木司掌握的消息吻合,他可能会有所保留,不会有假。
天笙还说,他们其实很早就相识,那时老丐还在。
欧阳如花问:“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
叶天笙惊讶的看着他。
欧阳如花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我是说,有什么事你慢点说,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快说。”
“你这人真奇怪,到底是让我慢点说还是快点说?”
叶天笙把当年小公子赠银的事说了一遍。
欧阳如花懊恼,原来是自己毒发那次,因为自己,平白的让天笙欠了陈玉管一个人情。
“老丐没用他的银子病就好了,是你救的老丐,与他无关。”
“你怎么知道?”叶天笙盯着欧阳如花。
“哦……你说的,就是……刚才你说的。”欧阳很肯定的说。
欧阳如花真想告诉他自己是谁,可是好像越来越不能说了。
他心悦天笙,更在意天笙是否也心悦他。
如果叶天笙知道了真相,会不会分不清,对他是感激之情还是男女之情?
“我说的?我说了吗?”叶天笙指着自己的鼻子,怎么觉得不是这么回事。
“你好像不喜欢他?”
能喜欢才怪,平白的多了一个情敌,他现在头疼。
“问你个问题,老丐和陈玉管,你同谁更亲近些?”
“自然是老丐。”天笙回答得毫不犹豫,欧阳如花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那我和老丐,你更亲近谁?”
话一出口欧阳如花都觉得不对劲,自己和自己较劲,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
“也是老丐。”天笙冲口而出,说完瞄了瞄欧阳如花,好像没生气。
“那,我好看还是陈玉管好看?”
这个吗……,天笙觉得自己要是说陈玉管好看,约莫着今天就会不得善终。
“自然是你,如花似玉的欧阳大美人,哈哈哈……”
欧阳如花松了口气,蹙了一下眉,然后拉起嘴角。
这表情真是精彩,天笙很满意。
………
次日,欧阳如花、陈玉管和叶天笙聚在一起,交换信息,商量对策。
线索有两条,一是暗探“羊甲帮”,陈国太子的爪牙。二是四品官员黄忠,赵丞相的亲戚。
如果能顺藤摸瓜,挖出潜伏在郑国内部的暗探,捣毁“羊甲帮”,清除陈太子的势力,这对于郑国和陈玉管来说可算是双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最后制定了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名为:“擒羊行动”。
…………
硕疏在屋外远远的就听见三殿下和七公主在激烈的争吵。
“三哥,我要出去,再不出去我会被活活的闷死……”
“你哪都不准去,忘了上次海神庙会的教训了?外面太危险了,很多人要杀我们。
我和郑国皇帝说好了,咱们尽快回陈国。”
“危险什么,就你胆小怕事,我不怕我就要出去,我不是犯人,你凭什么关着我……”
屋里传出了,“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和嘤嘤哭声。
陈玉管脸色铁青的走出屋子,吩咐守门的侍卫不让公主出门半步,转身看见不远处的硕疏。
“硕大人去准备准备,三天之后我们离开这里。”
硕疏看看匆匆离去的陈玉管,若有所思。
硕疏走进屋里,地面一片狼藉,几个婢女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出。一个绿衣婢女站在公主身边,愁眉苦脸不知如何是好。
他刚要说话,忽然一个花瓶砸过来,“咔嚓”一声落在他脚底下碎成渣渣,吓得硕疏蹦得老远。
陈欣怡抬头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接着哭,两眼肿得像个烂桃子。
窗外的知了不停的叫着,树叶被阳光晒的蔫头耷脑的,天热得让人心烦意乱。
硕疏也无可奈何,他向绿衣婢女使个眼色,自己匆匆退了出来。
那婢女一边安慰一边轻轻替公主擦眼泪,公主也太可怜了,三殿下也太狠心了。
陈欣怡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的贴身婢女。
“小羽你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再闷在屋子里我会生病、会发疯、会死……”。
小羽吓得脸色发白,脑袋摇得像个拨楞鼓,“公主还是饶了奴婢吧,这要是让殿下知道,非打死奴婢不可。”
公主一听哭得更厉害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平日里我待你亲如姐妹,关键的时候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死啊……”
“亲如姐妹……”小羽喃喃自语,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吧好吧,只是三殿下怪罪的话,公主可要救奴婢。”
陈欣怡自然是满口答应,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屋里走出两个婢女,其中一个低着头,另一个就是小羽。
小羽对侍卫说,说公主刚刚睡下,不准任何人打扰,侍卫没有犹豫,就放了行。
到了大门口小羽说,她们要出去为公主采买,驿馆的守卫也没怀疑。
她们顺利的出了驿馆……